“您知道什么啊您!”
蒲圻反驳,“那个渠鹰打着大燕使臣的名号,实际上是大燕二殿下燕珏的人,燕翎落到这步田地都是燕珏害的,燕珏现在让渠鹰来带燕翎回去,你还真的以为是将他带回去当太子啊?做美梦了吧,估计半路上就会把燕翎给杀了,以除后患!就这样的,我怎么就算恩将仇报了?我要是不出手,那我的恩人,我的义兄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陛下冷笑一声,“就你能是不是!就你能是不是!我说一句你有十句在等着我,那个燕翎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就把你给迷的五迷三道了?我告诉你,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不管你,但是那个燕翎你别想!你要是觉得牧仁伺候的不好,那我就给你重新挑选几个,就是那个燕翎不行!”
蒲圻欲哭无泪,“您误会了,我真的只是拿他当义兄,没有别的心思。话说,您打算怎么处置他?”
“就你那副德行,嘴一张我就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不管你对他有没有那种心思,现在都给我断的一干二净,他救过你我不会要他的命。可是就是因为他,导致大燕动怒,对我们虎视眈眈,准备起兵征讨我们。眼下的局势,你常年都我哈达岭那里待着,你应该比我更知道,如果大燕此时来攻打我们,我们有几分胜算需要我告诉你吗?”
陛下神色很严肃,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强大了起来。蒲圻眉头紧拧,心情跟着沉重起来,哈达岭一战损失惨重,如今战况不明,要是大燕再攻打过来,联合起北漠和东陵,三家攻打一家,索亚图岌岌可危,便会面临灭国的境地。父王话中的意思她也听明白,“您是想将燕翎送回大燕,好平息这场战事?”
“没错。”
陛下冷声,“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你跟他断个一干二净的原因,只有将他送回大燕,大燕与索亚图之间的战事才能够平息,或许还有联盟的机会,你也可以幸存下来,不会因为杀了大燕的使臣而获罪。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把你要说的话都给我憋回去,我这不是再跟你商量,我这只能算是通知你。”
陛下眯了眯眼,将手里的鸡毛掸子往旁边一扔,精准地扔进了花瓶里,“我知道你的性子,从小到大不服管教,不让你做的事情偏要去做,让你做的事情死活不做。但是这件事情事关国家安危,我不会让你做出错事来。其实我也可以不告诉你这些,等到燕翎被大燕的人接走之后再跟你说也不迟,但是我太了解你的性格了,要是那个时候让你知道,你能自己骑着一匹马追到大燕去。所以还不如我直接告诉你,并且我还准许你去看他最后一眼,好好的道个别。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我的话今儿放在这,你要是敢动任何一点要放走他的念头,我保证下一刻他就会死在你的面前。反正大燕要人,没说死活。”
蒲圻从大殿里面出来,脑子里还都是父王说的那些话。一边是索亚图让的安危,一边是燕翎,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想都不用想地选择索亚图,因为她守护的就是这个国,和好国里面的子民。但是现在,他真的犹豫不定,他要是将燕翎交出去,那么就间接的等于是她杀了他。一想到这,她心里面就难受的很,时至今日,又尝到了一次心如刀绞的滋味。“殿下。”
是管事的公公,“殿下,请跟老奴来。”
蒲圻知道,他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带她去见燕翎。可是她现在好乱,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跟燕翎说,也没有想好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见他。要不是因为她,他现在大可不必在这里,或许已经被阿颉给救走了,或许从一开始巴彦的那些人就困不住他。燕翎是因为她才留下,才愿意当囚徒,她如今却要将他送上死路,这一点她无论如何也说不通自己。她做不到,是这真的做不到!“殿下,到了。”
“嗯?”
蒲圻看着面前的院子,有一刹那的愣神,这是老头的偏殿,老头不是让管事的公公带她来看燕翎的吗?怎么会来到这里?“陛下让本殿来这里做什么?”
她看向管事公公问。管事公公态度恭敬,并不多言,“殿下您自个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倒是忘了,这个管事公公是和老头穿的一条裤子的啊,问他,还不如直接问老头来的痛快呢。蒲圻也不多说,挥了挥手示意老头可以走了,便转身抬脚走进偏殿。偏殿有些萧条,没有人,最起码他现在看了一圈是没有人,不过打扫的挺安静的。当初盖这个偏殿的时候还是为她母妃盖的,那个时候母妃得宠,又生下了她,所以父王一高兴就在正殿的旁边盖了一个偏殿,想要她母妃永远地陪伴在他左右。可惜好景不长,这院子还没有盖完,巴彦的事情就发生了,接着母妃梗死,她前去哈达岭镇守,一晃三年过去,没想到这个院子竟然修好了。中原人常说的一句话叫做‘物是人非事事休’,今时今日她才真正感悟到其中的意境。蒲圻走到后面厢房,终于看到了人,两个跟门神一样的士兵,一左一右地握着刀站着,他们身后关闭的那个门被上了锁,看起来很重要。蒲圻大抵猜到了里面关着燕翎,又有一些吃惊,吃惊这一次父王竟然没有把人关在地牢或者是水牢里,实在是太反常了。幸好她被带到了这里,要不然今天晚上她就要白跑一趟了。不过通过父王的那番话也不难想出来,父王这是想要漂漂亮亮的,整整齐齐地将燕翎完好无损地送回去。旁国是完璧归赵,我们这里就是完好无损的将人送回去。“参见二殿下!”
“起来吧。”
蒲圻盯着门,“是陛下本殿过来看看,哥俩是打算什么时候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