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四人奉师命下山,为的就是追查封火门的余孽。今日在这里碰见封火门余孽做的祸事,就必然不能够袖手旁观。在这客栈中的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了干系,都要跟着我们回祁山门一趟!”
祁炎抬手就将长枪放在桌上,一副强硬的架势。十几个江湖人虽然怵祁山门,可是也都是有脾气的人,莫名其妙地被扣上杀人的罪名,还是背封火门那个大魔教的名声,当即就耍起浑来。“我们敬重祁山门,可是你们祁山门的人也别得寸进尺!你有什么证据说明这人是我们杀的?又有什么资格将我们带走?”
“没错,祁山门也不能欺人太甚……”“……”一石激起千层浪,江湖人的情绪很激动。南蛮羽风听着耳边传来的嘎嘣嘎嘣声音,侧目望去。皮良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大把花生粒,边扔边吃着,雪白的围脖松松垮垮地搭在脖子上,一副闲人看戏的样子。像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将花生粒往随身的包里一装,拖着椅子坐到他的身边。“别担心,这帮人最后都会乖乖地跟着他们回祁山门。”
说着,仰头看向他,“这不,也正好如你的心意。”
南蛮羽风没说话,错开皮良的视线朝着江湖人和祁山四人望去。昨夜里,皮良告诉他,祁山门每到初八的时候就会封闭山门,开办法会,一直要三个月后才会重新开山门。三个月的时候,他能耗得起,囡囡耗不起,所以连夜写信传回南越,将大离山的情况告知,让程柔尽快通知兄长他们。而他,前往祁山门。正愁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进入祁山门,胡达的事情就发生了。“诸位稍安勿躁,请听祁揾一言。”
那边江湖人还在闹,祁揾走上前拱手说,声音温和。南蛮羽风打量着祁揾,如果不是听皮良说的那一番,他真的看不出来祁揾竟然会是个两面派,一面正派,一面反派。像这样的人,才是最厉害的。雪灵芝在他的手中,想要取得,恐怕难度会很大。“封火门余孽猖獗,今日能杀害胡兄,明日保不准又会杀谁。将各位带回祁山门,一时为了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二也是为了保证各位的安全。如果各位觉得自己不会落得像胡兄这样的下场,我祁山门也绝不会勉强各位,门外的马已经喂足了粮草,各位可以自行离开。”
祁炎收了长枪,朝着门口一指,“不是要离开的吗?走吧,我倒要看看没了祁山门的保护,你们的下场能不能比胡达好。”
江湖人虽然不乐意听祁炎说的话,但是要是真的让他们离开他们又没那个胆子,毕竟胡达的尸体可就在外面绑着呢,死的那叫一个惨状,他们谁都不愿变成那个样子。“我们并不是怕,我们只是看在祁大侠的面子上。”
“就是,既然祁大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跟着你们走一趟,反正我们都是清白的,走一趟又如何。”
“对,没错……”“……”与刚刚激动的情绪成正比,现在又一个劲的同意。“鼠辈。”
祁炎冷嗤一声。江湖人敢怒不敢言,毕竟祁炎是祁山门的人,他们还要仰仗祁山门,现在要是得罪了祁炎,这三个月祁山门里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你们两个,也得跟着我们一起回去!”
祁炎用长枪挑了挑南蛮羽风和皮良。皮良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花生皮,“走,又没说不走,清清白白去哪儿都不怕。”
皮良说着就双手扣起枕在脑后,抬脚就要往外走,围脖越发松垮地挂在脖子上。南蛮羽风皱了皱眉,抬手勾住皮良的衣领,将他拽了回来,将围脖扣好之后才让他走。皮良愣了愣,盯着南蛮羽风片刻才说了句“多谢”。一行人上了路。祁山门四人骑马,其余人都坐着马车,不是他们想要坐马车,而是祁山门要求他们乘坐马车,这样不会引人注意。连南蛮羽风和皮良,一共有十二个人,三辆马车,没辆马车里面坐着四个人,还有一辆平车,拉着装在棺材里的胡达。南蛮羽风和皮良在一辆马车中,除了他们两人,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青玉门派的门徒张石,还有一个是游侠毋阿。张石是个话痨,从坐上马车嘴里面就没有停过,毋阿正好和他相反,是个不爱说话的怪人,抱着一把断刀,上了马车就闭眼睡觉,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了,总之不管马车多么的颠簸,他纹然不动,连姿势都懒得调换。这一路,注定了就不会太平。南蛮羽风拢了拢大衣,抱着剑靠着车壁闭上眼睛,耳边都是皮良吃花生粒发出来的嘎嘣嘎嘣的声音。张石见着一个两个都闭眼睡觉,自己觉得无趣也不说了,靠在车壁上将窗帘掀开一个缝隙朝着外面望。南蛮羽风眼皮掀开一条缝看了张石一眼,准备调换一下姿势闭上眼睛就听张石尖叫大喊。“有鬼!有鬼——”这一喊,不仅将他们这一车上的人惊动,也惊动了其余的两辆马车里面的人。随后就听见勒马声,马车跟着也停了下来。祁炎暴躁的声音传来,“谁啊!瞎喊什么!”
张石浑身哆嗦,指着车窗,“有有有有鬼……有鬼啊……”南蛮羽风掀开车帘朝着外面看,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就没有人影。“你给我下来!”
祁炎一把将张石给拽了下来,张石没站稳滚在雪地里。南蛮羽风和皮良也下了车,毋阿一动不动,丝毫没有下车的迹象,眼睛又闭起来了,南蛮羽风看了他一眼,拢了拢大衣下了车。“你给我看清楚了,大白天的哪里有鬼?!”
祁炎指着四周最后又指着张石,“我看你是做贼心虚了吧!”
“没有!”
张石指着一个方向,哆哆嗦嗦,浑身发颤,“我我看见了……看见了胡胡胡达……就在那里,就在那里!有鬼啊,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