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呼吸了下,英姿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说:“既然已经查看过,就说明我动了货物。未免以后牵扯不清,你还是来确认一下,再签个字比较好。”
“哎,你还真是谨慎。那行吧,我现在就去码头。”
李叔说话的语气,特别像一个宠溺晚辈的长辈。但英姿这位晚辈,却想趁机搞事情。白宇华设计的追踪器,此刻就在英姿的手上,只要英姿胆大心细,又能出其不意,就能将追踪器偷偷放到李叔的身上,从而顺利追踪到李叔的踪迹。一想到这样的结果,英姿的内心很亢奋。不过英姿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与李叔道了声“一会儿见”,便挂断电话。收起手机,英姿看着码头上时不时驶出港口的船只,轻轻眯起了眼睛。大概二十分钟之后,李叔带了两个手下,出现在英姿面前。李叔并没有亲自检查,而是让手下人去走了个过场。但只是走过场还不够,英姿拿出一份说明书,递给了李叔,并说:“确认无误,就在这里签个字吧。”
李叔笑着摇摇头,感慨道:“你啊,还真是谨慎。”
“如果我不谨慎,那就是给自己留下后患。”
“嗯,这么说也对。”
李叔接过笔,在说明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签过字,李叔就将笔和说明书递给英姿。手指相碰的瞬间,英姿的手指突然抖了下,签字笔从她的指尖掉落下去。不过英姿的反应很快,反手就捏住了笔。可是在接住笔的时候,一个黑色的,犹如小虫子的东西,掉入李叔的口袋里。一切都发生的悄无声息。英姿瞥了眼李叔的口袋,而后垂眸道歉:“不好意思。”
“没事,丫头,这次的事情谢了。”
“不用谢,这本来就是承诺给你的事。只希望,我们以后都可以互相打扰。”
对此,李叔没有给出回应,只是给英姿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就带着人离开。看着李叔的背影,英姿知道,计划成功了!此刻的英姿,难掩兴奋,转过身就给白宇华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不过英姿没有任何埋怨,反而在电话被接起之后,就很亢奋地宣布:“白宇华,好消息,追踪器已经成功塞到李叔口袋里了!”
“什么追踪器?”
电话那边的声音,并不属于白宇华。这让英姿立刻冷了面色,满脸戒备地问:“你是谁?王洋?”
王洋冷冷笑了下,说:“耳力不错啊,没错,的确是我。”
“白宇华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手上,你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呵,这次的事与我无关,要问,就要问白宇华都做了什么好事了!”
英姿不由自主捏紧了拳,脸上也划过杀气。此刻的她已经能够确定,白宇华一定出了事。而且这次,肯定还是这个王洋在捣鬼!英姿呼吸愈发急促,甚至想将王洋大卸八块!可英姿也知道生气解决不了问题,她压着怒火,声音从牙齿缝中蹦出来:“白宇华在哪?”
“在据点,我请他回来,有事情要聊。如果你也想听一听的话,就现在赶过来。”
听过这话,英姿没再多费口舌,挂断电话就赶往据点。至于电话这边的王洋,冷冷笑了下。他看向坐在对面的白宇华,声音中还带着嘲讽:“你说你究竟有什么魅力,竟然能让女人都为了你而神魂颠倒。”
白宇华垂眸看着地面,没有说话。可王洋有话要说,他俯下身,靠近白宇华:“刚刚电话里,英姿说什么追踪器,已经放到李叔口袋里。这是什么意思?”
听过这话,白宇华有了回应。但也只是睫毛动了一下,之后就声音平淡地说:“字面意思。”
“所以你真的有办法找到李叔?”
“是。”
白宇华的承认,让王洋的眼睛里都闪着疯狂的光。他一把揪住白宇华的领子,十分急躁地问:“究竟是什么法子,快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当然是戴罪立功!组长就因为吃了你送来的饼干,才昏迷不醒!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是谋杀未遂!可如果你能配合我,我可以将这次的事,变成一场‘意外’。”
王洋说话的语气,信誓旦旦的,好像整件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他这样笃定的态度,却让白宇华露出冷笑。白宇华本来是好心,才给组长准备了压缩饼干,还将实情如实相告。可他如何都没想到,最后是同事们将他“请”了回来,而且在回来之后,就看到昏迷不醒的组长。白宇华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看着算计自己的那个人,白宇华冷冷笑了下。之后他昂起头,迎上王洋的视线,语气不卑不亢:“昏迷的原因有很多,你如何判断,组长是吃了饼干才会昏迷的?”
“这还用说吗,组长之前都好好的,偏偏吃了你送来的东西,就出事了。如果你还不想承认,那我们就将饼干送去化验!”
王洋既然敢大张旗鼓地给白宇华泼脏水,就说明他肯定对饼干动了手脚。所以即便将东西送去化验,结果也不可能对白宇华有利。想到依旧在昏迷中的组长,白宇华叹了声,并说:“先不管是谁做的好事,既然组长还昏迷着,是不是要先将人送去医院?”
“这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我已经打电话叫来医生。”
“只有你一个人叫医生怎么行啊,”白宇华想了下,便做出一个要求,说,“我也要叫医生来,这样比较公平。”
王洋想也没想,就嚷嚷道:“你找来的人,肯定和你是一伙的!”
“那我还觉得你找来的是你的同伙呢,如果我们不能达成共识,那干脆将组长送去医院。”
王洋觉得白宇华太天真,既然他人都被扣下来,就说明白宇华已经失去谈判的资格。这种情况下,继续叫嚣还有什么用?可白宇华并不觉得他没有资格,发现王洋在冷眼看着自己,还轻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