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蹙眉看向宋晓之,满脸担忧地说:“您就一个人跑到这里,我实在放心不下,就想来看看您,顺便看看是否有需要我的地方。”
“你能帮我什么?”
张管家主动接下宋晓之手里的行李,说:“好歹能照顾您的生活啊,而且您现在病了,需要安排治疗。您住院的原因,我也听说了,夫人她……没来看过您吗?”
提起这个,宋晓之的面色冷下来,并哼道:“如果珍妮是自由的,她一定会来看我。可是那几个多管闲事的混蛋将她控制起来,我都好几天没见到珍妮了!”
张管家一下紧张起来,忙问:“那些人为什么要控制夫人啊,他们是坏人吗?”
“坏人?算不上,但他们很讨厌!自以为做了正义的事,可是在我看来,他们就是多管闲事,破坏别人家庭幸福!珍妮也是因为受了他们的蛊惑,才到现在都不回家。如若不然,珍妮在外面碰了壁,早就回去了!”
宋晓之越说越气,最后被气得直咳嗽。张管家忙拍着宋晓之的背,急道:“先生别生气,您身体会吃不消的。”
“吃不吃得消,珍妮也看不到。”
“但先生若是倒下去,不是更见不到夫人了?办法我们可以慢慢想,身体可必须要照顾好啊。”
宋晓之的咳嗽慢慢止息,他惨白着面色,嘀咕道:“我还有时间慢慢来吗?”
“当然,之前联络的一位相关方面的专家,他已经给出回复,说是下个月就会回国,届时亲自帮您治疗。有他出手,您治愈的机会超过五成呢!”
张管家看到了希望,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度。但宋晓之并没有露出很开心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点头。张管家迎着宋晓之去了停车场,并问:“先生之前住在哪里?”
“酒店。”
“啊,这哪行,也太不方便了!我帮您重新安排住所吧,环境安静一点,如何?”
宋晓之不想在琐事上面浪费精力,就说:“你来处理就好。”
张管家连声应着,还主动为宋晓之打开车门。之后他将行李放在后备箱,再绕到驾驶室,将车子稳稳地开起来。宋晓之坐在后面,望着车窗外面出神。在来这里之前,宋晓之信心满满,觉得他能依靠他的病,让珍妮回心转意。但是此刻,他终于认识到一个问题:珍妮变了,外面的世界非但没让她头破血流,反而使她更加向往自由。脆弱的婚姻,本来就很难拴住她。现在又冒出时秋秋这些难缠的家伙,他们夫妻想重归于好,更是难上加难。这种情况下,宋晓之想凭一个人的力量,对抗时秋秋等人,无异于痴人说梦。既然一个人不行,那不妨转换思路,找个人合作。至于要找谁……宋晓之眉头微微蹙起,而后又舒展开,似乎想到了什么。就在宋晓之谋划新动作的时候,茶园里的伊森,已经有要疯魔的趋势。他真的有点受够现在的生活,他想念自由,也想念珍妮。偏偏盛厉爵派来看管他的人,管理的特别严格,他连偷溜出去的机会都没有。烦躁之下,伊森拿出吉他,随手拨弄着琴弦。开始的时候,他的动作是舒展的。可是慢慢的,他逐渐急躁,音调也带着一丝愤世嫉俗。盛嘉洛和万娇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伊森弹奏的这段曲子。而这曲子,让二人突然有一种想捂耳朵的冲动。在音乐的节奏越来越快的时候,吉他的琴弦突然断掉,音乐声也戛然而止。伊森的手指被琴弦伤到,立刻红了起来。可伊森好像不知道疼一样,随手就将吉他丢在地上。看着那价值不菲的吉他就这样报废了,万娇娇轻轻叹气。听到这声音,伊森立刻回头。在见到万娇娇和盛嘉洛之后,忙问:“你们怎么来了?难道,是盛厉爵那家伙终于要还我自由了!?”
伊森那迫不及待的样子,让盛嘉洛笑道:“您别误会,我们就是来看看您。”
这话让伊森立刻就变成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肩膀,有气无力地说:“我有什么好看的,你们来这,和探监没什么差别。”
“不,还是有差别的。如果我能什么工作都不做,就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每天品品茶,钓钓鱼,看看书,弹弹琴,那日子真是太逍遥了。”
盛嘉洛的羡慕,是发自肺腑的。之前他看到简澈来这陪着伊森前辈钓鱼,探讨喜欢的音乐,心里真是嫉妒羡慕恨。可伊森却无法认可这样的羡慕,还说:“如果万娇娇在外面有事,你却被关着,心情也能如此轻松吗?”
说完这话,伊森自己就觉得晦气,忙道:“呸呸,我这举的什么例子啊!”
盛嘉洛和万娇娇倒是并没有介意,盛嘉洛带着万娇娇坐在伊森对面的椅子上,而后道:“如果有人能照顾好娇娇,不让她受到伤害,我失去自由也无所谓。再说了,大家让您在这里休息的最终目的,不是看管着您,而是不让您被宋晓之伤害。”
提起宋晓之,伊森的情绪一下激动起来,还嚷嚷道:“怕那个混蛋做什么,我很早之前就看他不顺眼了,如果他真敢动手,那我就带着他同归于尽,帮珍妮以绝后患!”
伊森这话说的很解气,但盛嘉洛却摇着头,叹道:“就冲着您说的这些话,看来还是不能让您离开茶园。”
伊森见盛嘉洛总是说些丧气话,忍不住怼道:“你小子,今天来,就是给我上课的吗?那还是免了,我人生吃过的亏,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所以经验这方面,成功的,失败的,我都积攒了好多。”
这话逗笑了万娇娇,她说:“我们都是晚辈,哪里敢给您教诲。今天来这,探望您,陪您说说话只是其一。其二,我们想帮珍妮前辈带点茶叶过去。何念说,前辈的茶叶喝完了。”
伊森一听到珍妮的名字,也不狂躁了,整个人都温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