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愤怒的本想立刻打过去电话质问,但一丝理智告诉她,事情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她不能妄下定论,所以她只能选择忍下。她要等母亲醒来以后,弄清事情的原委,然后再去找白振海算账!他们之前的帐不是都清了吗?他为什么又跑来母亲的生活还把她气到了医院!她突然又想起来霍占枭临走时决绝的样子,一阵头疼。李嫂本意是替白瑾守夜照顾曲萍心,但是白瑾却强烈让她回了家,一个是因为李嫂年纪大了,熬夜身子骨也受不了,另一个原因是她怕白振海会突然在找过来,所以只能她守着才放心。至于李嫂回去休息好了,明天早上做好早点再过来顶替她的班。霍占枭飞机刚一落江城,去接机的秘书看到他,立刻急得说:“霍总,您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呢,王总向您汇报工厂的事情。”
霍占枭微微皱眉,冷着声问:“工厂怎么了?”
“好像出了点事故,有工人在生产时因为操作不当受了重伤,家里人当时就跑到分公司去闹,口口声声要求赔偿,其实就是敲诈,好在王总安抚住了他们。”
“如果这种小事,你们以后都处理不好,那就卸任回家吧!”
霍占枭说完看也没看秘书一眼,加快步伐往前走。浑身上下就像一个制冷机一样,让跟在后面的秘书打个冷战,心里又为王总默默做了番祈祷。霍占枭坐上车,拿出来了手机,果然里面有十多个未接电话。他注意到李嫂也打了三个,他拨了回去,电话过了好一阵才有人接通。“喂?”
听声音李嫂明显在睡梦中。“李嫂你今天晚上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李嫂一听这声音,霍总?她整个人都精神了,立刻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李嫂久久等不到电话另一端的声音,她有点胆怯,先生不该追究她照顾不周的罪责吧……正在李嫂胡思乱想时,电话另一端挂断了。霍总一句话都没说就挂了电话?李嫂这下彻底睡不着了,她感觉先生一定是暴怒了,她的小命休矣,她这下也没心情睡了,绞尽脑汁想明天早上做什么饭好。霍占枭挂断电话后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分明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看来他对白振海太仁慈了,才让他还敢这么猖狂的太岁头上动土!正好他下午的气没处撒,这下可有了出气筒了!霍占枭在车上闭目休息了一阵,车子就快要到分公司时,霍占枭突然问道:“查一下现在回A市最近的机票是什么时候,我要回趟A市。”
他告诉自己是因为岳母病了,他身为女婿不得不回去看看否则就是不孝,白瑾每天那么忙还照顾他父亲,所以他做女婿的也不能落下。对,他回A市是为了看岳母病情怎么样,不是想看白瑾……随行秘书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10点多了,这都是该准备养生睡觉的时间了,他犹豫着说:“霍总是不是太晚了些,要不给您定明天上午的机票吧,您还能好好休息一会……”霍占枭拒绝道:“不用,就夜里的航班吧,你现在看一下还有几点的飞机告诉我。”
秘书查了一下告诉霍占枭:“霍总,一个小时后就有飞往A市的飞机,只是到了那里也凌晨一点多了。”
霍占枭颔首:“可以,就定这个吧。”
秘书想起来王总对他说的事情,面露难色:“霍总,江城分公司这边……”分公司的事情也迫在眉睫,霍总这个主心骨明天不在,大家指定都慌了神儿。“不影响,我明天上午就回江城,你顺便把明天早上六点钟左右来江城的机票订了。”
这样他也能赶上九点来钟的早会,什么也不耽误。秘书是彻底迷糊了,霍总这是干啥呢,来来回回跑,不累吗?他不累,他们这些陪行的人也累啊,休息不好,工作效率也低呀!“霍总,这样时间是不太紧凑了,您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啊。”
秘书不死心的再一次劝说。“无妨,我在飞机上来回也有休息时间,五个小时也够了,快定机票吧。”
霍占枭催促道。秘书心里默默的想,真是铁人啊,佩服,佩服!他一个打工人能说啥,啥也不能说,老大说啥,他们听着就行了!就这样原本已经快到公司的商务车,又重新转回了机场。霍占枭赶到医院时,已经凌晨两点了,整个医院走廊里寂静无人,他轻轻推开曲母的病房门。曲母早就醒了,因为昏迷了一段时间,所以也没什么困意,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伏在床榻上的女儿。听到动静的曲母刚想起身,霍占枭已经抢先了几步,将一个抱枕塞到了曲母的身后。霍占枭在门口时就看到了在打瞌睡的白瑾,他轻声合门,并未吵到她。而白瑾这两天一直在奔波,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母亲床边守了没一会儿就趴着睡着了,所以霍占枭过来她根本不知情。霍占枭先是去保温壶里为曲母倒了杯水,保温壶里的水都太烫,他又找了些凉水兑进里面,确定水温不烫了才端给曲母。曲母醒来也有一阵子,早就觉得口干舌燥,但怕吵到女儿,所以也没有下地喝水就那么干躺着。所以在霍占枭为她端来了水杯后,喝的不免有些着急,不小心呛了一下,将水吐出来一小部分,然后便是大声的咳嗽,霍占枭则是轻轻拍着曲母的后背,防止水逆流呛着她的气管。曲母怕吵到女儿,用被子捂着嘴闷声咳嗽,但还是被白瑾听到了。白瑾以为自己睡迷糊了,她怎么睁眼就看到了霍占枭,他不是走了回江城了吗?待曲母不再咳嗽了,他才去床头柜拿了纸巾,给曲母擦拭嘴边的水。曲母看到女儿醒了,刚要说话却又咳了起来。霍占枭继续轻拍她的背,他尽量忽视着那道灼热的目光。哼,他还有点点不愉快,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曲母敏感地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她说道:“你看你这傻孩子,自己妈不知道来照顾,还得麻烦人家占枭,真是年纪越大,越不懂事了,也就是占枭能包容你。”
这句话说的很巧妙,把女儿还暗中指责了一顿,又夸奖了一番女婿。白瑾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妈我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不好?”
“反正和占枭这个女婿比是差了很远,你看他这么晚了还来看我,你倒好,来了闷头就睡。”
听着母亲的指责,白瑾觉得自己,可能自己是媳妇,霍占枭是他儿子,明明平日里她照顾的多些,怎么老母亲就看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