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淮像是没有注意到她们的眼神,自顾自走到桌旁的空椅坐下,撑着下巴重重叹了口气。云栀和白洛对视一眼,莫名多了许多揶揄。“我们云小公子怎么了,这是在哪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云淮幽怨瞥了她一眼,想到李芷蝶毫不留情的决绝态度,抿了抿唇一言不发。美男伤怀,画面还是美好,让人有些不忍心。白洛啧啧称奇,目光在云栀和云淮脸上来回转悠,不禁感叹两人如出一辙的好相貌。见云淮紧紧蹙着眉,轻轻叹了口气。“我见过芷蝶几次,许是被李安安欺负惯了,一直是不敢怒也不敢言,也最听家里长辈的话。改变她的想法很难,只能从她家中长辈入手,以万府的身份达到目的并不困难,但家里还有个李安安会动手脚。”
“我知道,所以她才会这么快就被许配人家,想来就是家里人的意思。”
云淮颇为懊恼,听着白洛的盘算一边觉得有理有据可以这么做,一边又鄙夷自己的这种行为。他最讨厌为达目的不善罢甘休的人,他也一直觉得男婚女嫁,最重要的便是你情我愿。都说他身份尊贵,所以他也有身为贵公子的骄傲。李芷蝶不愿嫁他,他大可不必腆着脸上赶着自讨没趣,毕竟在外边,想进云府大门的女子多的是。而且他们的接触并不多,仔细算来就两次,他实在没必要还耍手段去算计。道理虽是这般,可真要他放弃,他倒是生出许多不舍了。他不明白,怎么就突然对一个女子如此伤心了。他小时对书上那些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或不爱江山只爱美人的行为嗤之以鼻,现在倒有几分理解了。云栀见他脸上写满苦涩和烦闷,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路漫漫其修远兮,你将上下而求索。”
云淮不理他,转过头看窗外,暗自神伤。云栀有心还想再安慰两句,楼下大堂内的响木一拍,重重一声瞬间打乱了她的思绪。说书人的声音洪亮清晰,眉飞色舞引人注意。“大家可都知道安阳侯府许多年前曾丢了位小公子的事?”
“那自然是知道,这事轰动洛阳,闹得可是沸沸扬扬,后来安阳侯和侯夫人性情大变,可怜天下父母心。”
说书人神色哀戚,赞同的点点头,而后话锋一转又继续道:“安阳侯府这些年来虽远离世俗,但洛阳百姓若是有难也会挺身而出,真是善人有善报,世间万事,果真是因果循环。”
“这话是何意?”
底下的人迫不及待问道。有人看着说书人故作高深的表情,突然就读懂了什么。“最近似乎有流言,说安阳侯府的小侯爷找回来了?我初闻只觉得可笑至极,难不成这事是真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堂内的气氛都热络不少。说书人见氛围差不多了,缓缓点了点头。满座哗然,纷纷开始讨论。说书又拍了拍响木,等他们都看过来,才将事情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