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了吧?你知不知道杀人要偿命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梁颖跪爬在陶司靳脚边,眼泪顺着眼眶滚滚落下。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前算计万算计,没想到安黎活着的时候,自己对付起来得心应手,却没想到安黎死了,还真是将了自己一军。“靳少。”
就在这时候,廖绍气喘吁吁的开门跑过来。在见到眼前这一幕时,愣在了当场,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陶司靳猛然回头,冷声问:“找到人了?”
廖绍看了眼跪在地上,哭成梨花带雨的梁颖,才硬着头皮回答:“一个小时前,陶老爷子将少夫人下葬了,并没有找到尸体。”
“什么?”
陶司靳脸色巨变,激动拎起廖绍衣领,“尸体没有找到,为什么要下葬?”
“靳少你已经昏迷好几天了,而且……”廖绍说到这,下意识低下了头,声音也没有底气的变小,“少夫人确实已经死了,所有警察都已经出动也没找到,老爷子就做主将少夫人给埋了。”
陶司靳攥着廖绍衣领的手轻颤,连声音都是他没有发现的颤抖,“墓地在哪?”
对上陶司靳那双猩红,仿佛来自地狱的杀气,廖绍紧张的额头浸出层层冷汗,“我带你过去。”
“司靳!”
梁颖爬着扑过去,还没触碰到就被陶司靳率先一脚踹开。“把她看起来。”
陶司靳走到门口,突然想到那只钢笔,停下来问:“我来的时候都有谁来过?看到一只钢笔没有?”
“什么钢笔?”
廖绍一脸的不明所以。陶司靳没有再继续追问,跟着廖绍来到墓地。还没靠近,远远的便看到安黎墓碑方向已经都陆续离开。只剩下老爷子跟宋叔,还有一行保镖停留在原地。陶老爷子原本挺拔的身躯,仿佛在一夜之间变得佝偻。他加快脚步跑过去,一眼就看到墓碑上安黎的黑白照。他冷峻的面孔陡然变得阴沉,心开始剧痛起来。颤手抚向安黎的黑白照,“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么着急把她下葬?”
陶老爷子冷哼一声:“安黎活着的时候你不让她安生,如今死了你也不想让她入土为安吗?”
陶司靳自嘲的低低笑了两声,修长的手指抚着墓碑上面的刻字,“可是为什么上面的落碑人,为什么不是作为丈夫的我?”
“你真觉得自己配做一个丈夫吗?你甚至连出席葬礼的资格都没有。安黎如今死了,你也该高兴了,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陶老爷子气得手杖一跺,冲宋叔喝道:“送大少爷回去!”
宋叔跟廖绍面面相觑,周围的保镖更是不敢轻易上前。陶老爷子见众人纹丝不动,心中越发怒气上涌,“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大少爷带走!”
陶司靳跪在地上,双臂被保镖分别架住。他奋力甩开,怒喝一声:“够了!”
话毕,他站了起来,“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但我仍旧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就算爷爷再不怎么讨厌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别叫我爷爷,我可没你这样的孙子。老宋,咱们走!”
陶老爷子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决然的扭头离开。宋叔看了眼陶老爷子,然后走到陶司靳面前,将钢笔递过去,“少爷,这是你的东西。”
陶司靳看着钢笔怔了一下,颤手接过钢笔的刹那,在精神病院听到的那段对话再次在记忆力浮现。泪水不自禁的湿了眼眶,心又在开始控制不住的抽疼。“爷爷……知道吗?”
他沙哑着嗓子问。“知道,老爷子的意思是要你自己处理。”
宋叔无奈的轻叹口气,拍了拍陶司靳肩膀。所有人从现场离开,陶司靳仍旧跪在原地,看着手里的钢笔眼泪跟着落下。他自嘲的低笑两声,在廖绍不明所以的眼神下站起来,“回去。”
“啊?”
廖绍忍不住惊呼出声。陶司靳经过旁边奇奇的墓碑时顿住了脚步,回头深深看了眼奇奇那张天真的笑脸,不动声色的擦掉自己脸上未干的泪痕。坐在车厢里。他重复听着钢笔里面的录音,冷峻的面孔犹如镀上一层寒霜。那一句句对话仿佛在他伤口上撒盐,让他的心不断生疼。“靳少,这是……”廖绍听着录音笔里的那些话,不禁感觉头皮发麻。要不是亲耳听到,他真不敢想象,梁颖看起来一个女人,竟然会做杀人这种勾搭。如今想来,安黎当初说的那些谋杀事件,可能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