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护士惊呼的声音将睡梦中的安黎惊醒,她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就见护士在那里着急给陶司靳手背扎吊针。“靳少,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心一点,你看这针管里面的血都上去了。”
一大清早咋咋忽忽,陶司靳吵得耳膜都在生疼,他冷漠的甩开针管,“不用再打了。”
“怎么能不打呢,你很多伤口还没愈合,虽然已经过了危险期,但也是随时可能感染的。”
护士说着,还想再次去抓陶司靳的手。只是这一次,还没碰到,就被陶司靳本能的甩开。安黎看着这一幕,秀眉微不可查的蹙起,走过去看了眼针管里面的血,“抱歉昨晚上是我睡太死没注意,你还是吧针管重新折起来吧,今天晚上我会注意的。”
“守夜都不会,你来这里又能干什么?”
陶司靳冷眸斜睨着安黎,浑身散发的寒意跟朝蔑,与昨晚上对待安黎时的温柔,俨然是判若两人。安黎正要开口回怼,手机适当在这时候响起。她背过身接起电话,“司奕,怎么了?”
陶司靳听到陶司奕的名字,耳朵下意识的竖了起来,只是电话里面陶司奕的声音完全听不到,只能听到安黎一个人在那里说话。这种感觉,让他内心十分不爽。挂断电话,安黎转回身对陶司靳说:“我有点事情先走了,等我忙完了再来照顾你。”
“你……”“你去哪”三个字陶司靳险些脱口而出,话到嘴边在对上安黎询问的目光时,才想起他们已经离婚,硬生生将嘴边的话转成另一个意思,“你本来更好。”
安黎就猜到陶司靳会这么说,她一言不发的背过身,重重摔门离开。当那“砰”一声响起时,陶司靳甩开护士的手,俊美的脸上写满了厌恶,“在我没让你碰之前,离我远点。”
“可是靳少,你的伤——”护士被陶司靳阴晴不定的态度弄得措手不及,脸上的笑容僵住,笑与不笑都不知道。“曾护士,段一博让你来之前没跟你说过,我这个人讨厌被女人碰吗?尤其类似像你一样贪慕虚荣的女人。”
陶司靳毫不留情的话语,就像将人衣服扒光了一样,让曾护士忍受这赤裸裸的侮辱。“我……”曾护士虽然也算见过不少人,遇过不少事却从未有人像陶司靳这样。眼中委屈的泛泪,忍不住捂住嘴哭了出去。跟推门进来的段一博撞个正着,她红着眼喊了声“段少”就跑了出去,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段一博。“这是怎么了?”
段一博走进来,指着哭跑出去的护士问陶司靳。“不过是一些庸俗的女人而已,你眼光是越来越差了。”
陶司靳厌恶般的擦了擦被曾护士碰过的手,仿佛被世上最肮脏的垃圾碰过一样。段一博忍不住笑出声,拍了拍陶司靳肩膀,“哎,女人嘛,都这样,有几个女人能像安黎一样不要钱的。”
端倪到陶司靳微变的表情,他一脸八卦的伏下腰问:“昨天晚上真的跟安黎离了?”
“少管闲事。”
陶司靳看了自己已经肿起来的手背,拿起电话拨出一串陌生的号码,用一贯命令的口气说:“跟紧少夫人,再有什么差池你就给我滚。”
段一博摸着他那光滑的下巴,摇头啧啧个不停,“还少夫人呢?这到底是离还是没离啊?”
“闭上你的嘴,重新找个男的来把我针插上。”
陶司靳沉声侧过身背对着段一博,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意再说。满脑子里面都是安黎跟陶司奕在一起的画面,不停的在想他们在一起干什么,安黎会不会真的把他们孩子打掉。每一个问题在他脑子里面翻转,让他心绪混乱,难以自持。另一边。安黎跟陶司奕在车上会面。车子发动,陶司奕熟练的转动方向盘,“房子我已经给你找好了,现在跟你一起回别墅搬东西,有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太多的话我找人搬。”
“没什么贵重的。”
安黎淡漠的望着车窗外,那一闪即逝的风景,就好比她跟陶司靳的爱情,再美也不过一瞬间。很快,车子就停在了别墅外面,而他们车后面,自始至终总有一辆车保持着安全距离跟着。负责守门的保镖看到车里面坐着的安黎,立即将门打开让车自由进入。“少夫人,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等在门外面的管家第一时间上前将车门打开,询问的话语在看到同一时间从车上下来的陶司奕时僵住。“以后不用再叫我少夫人了,今天我是真的来搬家的,我跟你们大少爷已经正式签下离婚协议书了。”
安黎说这话时语气没有停顿一秒,甚至看都没有看管家一眼,便径自往里面走。管家呆愣在原地,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见陶司奕跟安黎一同上楼,他立刻命令人给医院的陶司靳打电话。医院里面。接到电话的陶司靳在听完保镖说的话之后,本就低沉的嗓音变得更加沙哑,“是吗?她这么快就去搬东西了。”
电话被挂断,陶司靳手里还紧握着手机,耳朵里面全是保镖说的那句话。“少夫人来搬东西离开,说是已经跟你离婚了。”
“离婚。”
这两个词听在陶司靳耳朵里,又可悲又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