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对我朋友下手?”
安黎垂在双侧的粉拳紧攥,咬牙切齿的怒瞪着陶司靳,看到他脸上没什么伤,更是气得火冒三丈。陶司靳就着被打的脸,缓缓转头对上安黎那双愤恨的目光。他抬手挡住想要解释的秘书,朝着安黎一步步逼近,“怎么?他自己没本事,所以现在是要让你一个女人来找我算账吗?”
安黎气恼的还想再次打下去,只是手举在半空被陶司靳轻而易举的截住,她恼羞成怒的挣扎,“陶司靳,你真令人不齿。”
陶司靳心狠狠刺痛,他深邃鹰眸显得无比伤痛,可说出的话却无比冰冷,“对,在你心目中我反正一无是处。也不在乎多你这所谓不齿的行为,既然你知道我没脸没皮,那就别想挣脱我,这辈子都不可能。”
“混蛋。”
安黎用力将陶司靳的手甩开,猛地用力推了他一把,气冲冲的重新推开易遥病房的门,重重将病房门甩上。那巨大的‘砰’一声,似乎连整个走廊都跟着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同时,也在陶司靳心口上狠狠的关上。“靳少,医生说你肋骨有点顾着,建议你在医院休养一个礼拜。刚才安小姐这么说你,你怎么都不让我解释一下,要不只是易家的小少爷受伤。”
女秘书为陶司靳的伤有些不解。陶司靳捂着身上微微有些疼痛的右胸,鹰眸之中有些微微泛红,声音有点沙哑,“用不着,小伤而已。”
此刻,在她眼里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最该死的也是自己,说再多也换不来她一点心疼,又何必自取其辱。他捂着伤处回到公司,刚服下医生开的药,办公室门就被属下敲响。他有条不紊的收起药丸,才冷声道:“进来。”
门被推开,保镖从外面走了进来,将得到的检验报告双手放在陶司靳面前,“这是关于你跟那孩子DNA的亲子鉴定报告,按照医生跟上面的化验结果显示,你跟那孩子并不是——”保镖说到这里,胆怯的闭上了嘴。陶司靳看着这份鉴定报告,自嘲的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将报告丢到桌上,“你确定这是真的?”
保镖不解:“这份DNA报告是我亲自拿过来的,而且上面的署名是靳少你的名字,难道还有什么错吗?”
“重新在鉴定一份,你亲自盯着。”
陶司靳冷声命令。“那还得采集那孩子的DNA样本才行。”
“立刻去办,这一次找个可靠的人,别给有人插手的机会。”
陶司靳冷漠的将鉴定报告丢到垃圾桶里,有了前两次奇奇的假鉴定报告,现在他不会轻易去相信没人动手脚。何况这里是易遥的地盘,要是那小子真动了什么手脚也不是不可能。他不想再出现从前奇奇的情况,然后错失了他跟孩子的相处时间,到最后后悔收场。奇奇的死亡不止是安黎无法释怀的痛,同样是他难以提及的痛苦。因为自己当初的愚蠢,生生将好好的家弄得支离破碎,最后造成这种难以挽回的结果。‘砰。’才再次被人关上,办公室内一切都恢复了沉静,没有了外人的在场,他视线忍不住落在旁边的垃圾桶上面,颤手重新捡起了那份亲自鉴定的报告。翻开里面的内容,真正正视上面所写的答案。‘99.9%非亲生父子关系。’看到这个结果后,他愤然的将文件重重甩在地上,心还是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无论安黎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那孩子跟自己没有关系,就算鉴定报告就在眼前也无法让他放弃寻找真相。可就算这有可能是一份假的化验结果,他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剧痛了起来。根本难以想象,如果这孩子的又一次鉴定结果,仍旧得出不是自己亲生孩子的结果,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承受。在他大脑之中,想过安黎离开自己之后会跟别的男人结婚,却唯独没有考虑过,跟别人结婚,也意味着她要跟别的男人生下孩子。别人的孩子。这几个词光是在他脑海中浮现,便令他痛不欲生。更别说真正去面对,情绪激动之余,他拿起手机滑到安黎号码页面,可看到安黎那俩个‘老婆’的备注时,又没有勇气滑下去。“该死。”
他懊恼的将手机丢在地上,眼眶不由得微微泛红。越想越觉得心痛不已,他猛然起身,拿上车钥匙跟外套,心情烦躁走出办公室。“靳少,半个小时后还有会议要开呢。”
秘书在身后的叫唤声响起,而陶司靳恍若未闻,自顾自踏进电梯,在公司附近的酒吧坐下,“把你们烈酒拿上来。”
“先生,我们距离开业还有三个小时呢,现在——”酒保的话还没说完,陶司靳眼神冰冷的斜睨着他,“是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听不懂人话?”
酒吧经理见状连忙走来,将酒保低声驱逐开,亲自为陶司靳倒酒,“对不起先生,我们服务生是新来的。客人就是上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你要喝多少都行。”
陶司靳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的仰头将酒饮尽。烈酒顺着喉咙下肚,灼热的感觉充斥着他大脑。他用力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头,眼前的视线才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经理看着面前的空酒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赔笑着为陶司靳再次将酒杯添满。刚添满,就见陶司靳又是一口喝完。而陶司靳却仿佛丝毫感觉到不到烈酒一般,一杯接着一杯。数杯烈酒下肚,经理见陶司靳隐隐有点醉意,犹豫着劝道:“先生,要不然你还是别喝了?”
“易遥认不认识。”
陶司靳扶着隐隐作疼的额头,口齿不清的话语已经有了些醉意。经理楞了一下,疑惑着问:“是易家那个最小的少爷,易遥吗?”
“没错。”
陶司靳忽然一拍台面,眼神涣散的揪着经理领带,吐着浓重的酒气问:“听说他有私生子吗?”
“私生子?”
经理面露诧异,在陶司靳泛着杀意的注视下,茫然的摇了摇头。“没听说过啊,易少爷以前也只是偶尔来酒吧玩玩,没待一会儿就走,跟其他那些有钱少爷完全不同。而且最近几个月都没看到了,听说跟什么女人同居了,现在成天不是赛车就是在家带娃,难道那孩子是他的私生子?”
“该死的。”
陶司靳怒不可遏的将经理松开,继续低着头喝酒。经理这番话无疑是在说那孩子就是易遥的,要不然一个陌生男人怎么会成天围着孩子打转。想到这,胸口更是一阵阵抽痛,酒更加一杯接着一杯。“经理,有人找你。”
一个酒保走过来,将经理叫走后,不着痕迹的往陶司靳酒杯里面放下了一颗药丸。白色药丸碰到液体,瞬间在杯中融化,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