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原本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的艾龙慌了,他脸色一变,“爸,我说!我说……”“那就快点说清楚!要是我发现你说谎的话,老子饶不了你!”
艾泽明显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相当冷酷。艾龙垂着头,白着脸回答道:“是连少弄来的请帖,那天跟着去拍卖会的人,是大哥……”“砰!”
话刚说完,暴怒的艾泽冲上去抬脚就是一踹。一声闷响,艾龙直接被踹翻在地,旁边的妇女罕见地连上去阻拦的意思都没有,她同样脸色冰冷的可怕,火冒三丈。“老子就知道,你个逆子吃了熊心豹子胆!”
艾泽火冒三丈。艾龙瘫在地上,浑身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还敢叫大哥?那是你大哥?你个混账,我早就让你离他远点,你居然阳奉阴违,背着老子去找了那杂种?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老子迟早要被你给气死!”
艾泽腮帮子的肌肉不停地抽X动,暴怒得可怕。“别气坏了身体,”妇女安慰道。“我怎么能不气?”
艾泽冷冷看着她,“我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警告这个逆子离他远点,他就是不听!”
妇女看了一眼儿子,也是气得不行,不过很快又变得无奈,“其实……未必有那么严重吧?”
“没那么严重?你是三岁小孩吗?说这么天真的话,你难道不清楚他是什么人?他是来要咱们命的人!”
说完,艾泽颓丧地瘫在一旁的椅子上,揪着头发,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来岁,憔悴不堪。艾龙听了,心里头有些不服气,小声辩驳道:“大哥他不是坏人,他帮了我很多忙……”“混账!”
艾泽上去就是一脚,“我看你反了天了,一口一个大哥,叫得还真亲热啊!老子怎么就有你这么蠢的儿子!”
艾龙吃痛,抽了口气,更加不服气,“爸,你凭什么说他是坏人?他帮了我很多次,而且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他肯定是我双胞胎哥哥,你们就算抛弃了他,也不能这么对待他吧?”
这话直接把艾泽给气笑了。“双胞胎?哈哈哈!我怎么就有这么蠢的儿子,呵呵,哈哈哈……”他像是疯癫了一般,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同情。妇女冷冷道:“他什么时候成了你大哥?我跟你爸就生了你一个儿子,有没有双胞胎和其他孩子,我们能不清楚?”
“我才不信!大哥说了,你们偷偷把他丢了,只留了我一个,是他好运被人收养才活到现在,还教了我那么多本事,“艾龙情绪激动地辩解。“啪!”
妇女冲上去,甩手就是一巴掌。艾龙懵了,“妈,怎么连你也打我?”
“那是你该打!”
妇女脸色铁青,“你爸说得对,你真是愚蠢得无可救药!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他要真的是你大哥,你叔叔伯伯们为什么都没提起过这件事?”
“那是他们刻意隐瞒……”艾龙反驳道。“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你是觉得你爸养不起他吗?以我们家的经济条件,再养十个儿子都够!会穷到抛弃他吗?”
“我……”艾龙语塞。“如果他真的是你大哥,你叔叔伯伯,街坊领居会不知道这件事?你随便找个人问问,看看他们知不知道你有这么个大哥!你爸还留着当年你的出生证明,白纸黑字,就你一个儿子!”
妇女语气冰冷。艾龙脸庞一僵,不敢置信,“这不可能!那他到底是什么人?他要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说起这事,艾泽夫妇罕见地沉默了。艾龙见状,也愣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到底是不是我大哥?”
“他不是!”
艾泽猛然拔高声调,“他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是来害你的!”
“我不信!”
艾龙始终不相信,那个长相和他一模一样,还教他许多东西,更教他学习武道的人,会是来谋害他性命的人。艾泽神情复杂,看着不服气的儿子,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那件事非常复杂,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另一方面,如果不解释清楚,艾龙根本不可能会相信那个跟他长相一样的人,在图谋他的性命。“说吧,瞒了这么久,瞒不住了,”妇女突然轻叹一声。艾泽也深深地叹息,整个人更加落寞,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表情复杂地沉默了足足五分钟,才缓缓开口,“这件事瞒了你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你鬼迷心窍,我是决定隐瞒你一辈子的。他不是你大哥,和你也更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事实上我自己都不太清楚他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他的来历,得从你二十六年前,刚出生的时候说起……”“那年,你妈怀了你,已经三十多周,距离你出生已经很近了。我也安排好了医院,让她在医院临产。不过就在你出生前一个星期,一个道士打扮模样的人找上了我,说你命中会有一场劫难,躲不过去必死无疑。”
“当时我还年轻,直接就把他认定成江湖骗子,根本不信他的话。可他说得非常清楚,说你出生时心口的位置会有一块圆形胎记,出生当天会在子时三刻,也就是零点三刻钟,那时候是阴气极重,邪祟出没的时间段。他还说等你三岁以后,会有一个跟你长相一模一样的人找上你。”
“我跟你妈当然不信,哪怕就是你出生后身上真的有他说的胎记,我们还是不信。直到你三周岁那天,我带你去公园玩的那天,在公园里看到了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我信了,我才知道那个道士说的话千真万确,我慌慌张张带你回了家。”
说到这里,艾龙脸色一变,虽然他基本上对小时候的记忆都不记得了,但那次去公园玩的事情,他记得特别清楚。那天他玩得很开心,正坐滑梯,被艾泽给一把抓起带回家,为此他哭闹了一天,也就是从那天过后,父母再也没有带他去过游乐园。他一直以为是他那时候太淘气,父母工作忙,不想带他去,没想到其中竟有如此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