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一帆却看笑了，这家伙哪里是气度。说不好听点，绝大多数武者都是睚眦必报的。真当存在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事实上哪个武者被人欺辱了，不是怀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心态，想方设法找回场子？为了报仇，隐忍几十年的人比比皆是。武者中，除了那种实力真正达到一定高度的人，心境真的不一般，绝大多数武者其实心态和普通人没两样，一样会记仇，一样会因为别人的质疑而恼羞成怒，一样会嫉妒，一样会故作姿态。眼下这老人，就是故作姿态。明明心里很不爽，但是要表现出自己高人的姿态，才装作一副不计较的样子，不过是为了给别人看得。“爷爷！”
少女有点不满地拔高声调。老人睁开眼睛，淡淡看了她一眼，“怎么了，爷爷的话也不听了？”
“哼！”
少女这才作罢，恨恨地坐下来，恶狠狠瞪了一眼李一帆。李一帆哪里会跟这种小丫头一般见识，他不屑于故作姿态，也不喜欢绕绕弯弯，如果他讨厌一个人，会直接把情绪表现在脸上，毕竟他有实力去让他这样。他一向率性而为，从不拘泥于他人的看法和态度。“这小子，居然敢顶撞这位高人，真是不知死活！”
“换了我的话，早就该讨好高人了，他倒好居然敢质疑人家，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车上其他乘客都忍不住暗暗摇头，对李一帆的找死举动表示讥笑和不屑。众人还在讨好老人，不过老人似乎不为所动，旁边的少女同样也似乎瞧不上他们，或者烁他们开的价格不够高，不足以打动二人。见到二人不为所动，一些人忍不住直叹气，打消了讨好的念头。自始至终，李一帆就没有任何反应，始终面色平静如水。这一个细节，自然也落到了老人眼中，正如李一帆所说的那样，他其实心里很不爽，只是为了摆姿态才装作不在意，暗中一直在观察李一帆。当他见到李一帆完全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甚至一点情绪反应都没有，心头不由冒出了疑问，“这小子，难不成知道我的底细？还是一直在装？”
“李少，他好像在观察你，”木复人老成精，自然也能琢磨出老人内心的真实想法。“无所谓。”
李一帆又不在意对方什么态度，他甚至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懒得理会。“呃……”木复一怔，“李少难道不想知道他的来历吗？”
“没兴趣。”
李一帆眼皮都不抖一下。木复尴尬了，他有点搞不清楚李一帆的心思了。二人的对话，车上的乘客也都听到了，大家都是武者，听力敏锐。“这个小子，还真是够狂妄的。”
一瞬间，他们对李一帆斗贴上了狂妄的标签。老人心头更恼了，这小子是在藐视他吗？少女哼了一声，她不爽李一帆是没错，不过她眼下更关心一件事，“爷爷，咱们这次代表马来广家参加比赛，不知道会如何？还有对付那个人，有几分把握？”
当车子又驶上一段高速路，车子平稳后，少女连忙询问起来，神色也变得紧张。“小雀，我的实力想要为马来争取很好的排名，难度很大。不过本来就没指望能够大杀四方，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解决过往的仇怨。”
老人的眸子中掠过一丝阴翳之色，“这次一定要杀了屠苏那个老匹夫，为死去的上百名亡魂报仇！”
他杀气腾腾的话语，惊动了车上所有的乘客。一些人立刻认出了老人的身份。“原来老先生是马来的臧望山前辈！”
“失敬失敬！”
在场的一些人中，有的是代表马来附近一块的国家来参赛的，不过他们的实力比起臧望山都差了许多，而臧望山在马来的名气不小，他们也都有所耳闻。“呃，屠苏道人？”
利鸣张了张嘴巴。木老也一脸错愕地看着李一帆，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巧合？李一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开始同情起这一老一少了。利鸣的叫声，引起了一车乘客的注意，众人纷纷转头看了过来。少女则皱起眉头，“你们听说过屠苏道人？”
“听说过，”利鸣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他们哪里不知道，都跟屠苏道人打过几回交道了，当然不是和屠苏道人本人，而是他的徒弟。“我看你们跟屠苏道人一伙的吧？”
少女语出惊人。利鸣脸色一变，“别胡说，我们怎么可能跟他有关系。”
“没关系，那家伙冷笑什么？”
少女把矛头对准了李一帆。李一帆一怔，似笑非笑，“我笑什么，与你何干？你管太多了吧？”
“你看，态度这么恶劣，还说跟屠苏道人无关？”
少女咬牙，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利鸣这时眼见火药味很浓，赶忙摆手说道：“我们跟屠苏道人无关，不仅无关，还是仇人。”
“空口无凭，谁信你的？”
少女冷哼。利鸣觉得这女人有点胡搅蛮缠，不过还是耐心地解释道：“屠苏道人有个徒弟都被我们杀了，木老更是差点死在屠苏道人手上，我们真要跟他有关系，怎么会有如此遭遇？”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少女露出一脸的怀疑，“你说的都是真的？”
“爱信不信！”
李一帆冲着利鸣使了个眼神，没必要这么多废话。少女又被他的态度气着了，“我看你们都在瞎编！鬼晓得你们是不是屠苏道人派来杀我爷爷的。”
李一帆笑了，一脸怜悯地看着她，“如果你就这种脑子，就算被他杀了也不冤枉。还有，你很可怜，你不仅要失去家族的所有人，马上连你爷爷也要一块失去了。”
“什么？”
少女炸开了锅。臧望山皱起了眉头，睁眼看了过来，“年轻人，说话可得负责任。”
李一帆似笑非笑，没有说话。少女坐不住了，站起来就指着他的鼻子骂开了，“说清楚点！否则我饶不了你！”
眼瞅着国际比武上，就能去收拾屠苏道人，他们为了报仇隐忍了那么多年，怎么能接受输？利鸣有点尴尬，“这位小姐，李少就是这脾气。而且他很厉害的，一向从不说没把握的事情。”
“他是算命先生？”
少女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