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烧成这样了,怎么也不告诉我!”
厉诚廷埋怨道。一边拿着冰袋替她降温一边通知了医生前来治疗。给安怡打了针之后,医生嘱咐道:“少奶奶身子太虚弱了,很容易会出现反复发病,这几天需要多关注。”
厉诚廷点了点头不再言语。看着昏睡的安怡,厉诚廷心疼的不能言语。“老婆,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都是我的错。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我都会受着,只要你能够好好的!”
厉诚廷摸着安怡的脸庞,心中暗暗想着。原本只觉得头重脚轻的安怡在打了针之后,感觉好了些。可是脑袋还是有些迷迷糊糊。“厉诚廷,求求你救救缈缈,求求你了!”
睡梦中的安怡又梦到了最初她去找厉诚廷要钱的那个场景。她一边喊一边眼角的泪水早已滑落。这些年厉诚廷在她心里造成了那么多的伤痛,早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里。若说她从未怨恨过,那也是假的。“老婆,对不起!”
厉诚廷一边给安怡擦着眼泪,一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断的亲吻着。究竟要怎样,才能够弥补他这些年所犯的错?渐渐安静下来,安怡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她身边呢喃着。“老婆,对不起!今后,缈缈和你就由我来守护,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们母女受半点的委屈。”
厉诚廷的声音在安怡的耳畔响起。“厉诚廷,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敢发誓吗?”
安怡回应着厉诚廷的话,反问着他道。“老婆,是真的。我发誓!”
厉诚廷以为安怡醒了,语气中透着急切。“老婆,老婆……”厉诚廷试着叫了几声,却发现安怡只是在梦呓,根本就没有醒。由于医生嘱咐过厉诚廷要注意安怡是否有反复发烧的迹象,所以他是一刻都不敢睡。半夜,安怡的烧又反复发作起来。厉诚廷感受到了安怡的身子越来越烫。他拿来了医生给她开好的退烧药给安怡服下,一刻都未曾闭眼休息过,眼睛都已经熬得血红。直到天蒙蒙亮,厉诚廷眼见着安怡的烧退下去后,才渐渐合上了眼睛。而安怡也在厉诚廷才合眼的时候渐渐苏醒。睡梦中,她依稀记得有个人一直守在身边,但却看不清对方的脸。等醒来时才发现,原来守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就是厉诚廷。凌晨的气温很低,厉诚廷就这样趴在床边睡着了。安怡看着他的身子冻得有些发抖。她不由自主的想要拉过被子的一端,替他盖上一点。可是突然间,她想起了作业的噩梦。这一夜的噩梦,让安怡又想起了过往的种种。人在脆弱的时候总容易感怀过去。就是眼前这个人害得她吃了那些苦,突然一种强烈的厌恶感袭上心头,安怡将原本想要去拉被子的手顿在了半空。这个男人哪里值得她给他一丝一毫的关心,他根本就不配!看着厉诚廷无意间缩了缩身子,安怡冷哼了一声。冻死他也是活该!她只管睡她的觉好了!她干嘛要去管这个男人的死活!闭上眼睛躺好,安怡想要再睡一觉。可这一觉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安怡一会儿转身朝着这边,一会儿转身朝着那边。一会儿睁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一会儿又努力闭上眼睛数绵羊逼迫自己睡觉。可是厉诚廷那冻得发抖的身子总在她的脑子里面浮现。尤其是转身对着厉诚廷的时候,安怡的心就变得更加的烦躁起来。她再也没有心思再睡了。厉诚廷既然害得她没的睡,那他也就别想睡了。安怡故意将自己翻身的动作弄得很夸张。其实安怡是担心厉诚廷继续这样睡下去,肯定会着凉,倒不如趁早叫醒了他。只不过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存着这样的心思而已!这一动,果然惊醒了厉诚廷。“老婆,你怎么了?”
厉诚廷紧张的问道。安怡赶紧闭上眼睛继续装睡。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装睡,总之,她觉得她不能让厉诚廷发现她已经醒了。也许她是不想面对他,或者是懒得跟他说话而已。“老婆……老婆……”厉诚廷连着轻声叫了好几声。安怡在心中冷笑着想道:“哼!谁是你的老婆!现在老婆老婆倒是叫的欢乐。你倒是健忘的很,曾经的过往已经抹的干干净净了。”
厉诚廷见安怡还睡着,便去给她打了一盆水,用毛巾替她擦洗了脸。他一边拂去了安怡额头的刘海一边说道:“老婆,你要赶快好起来!”
才一说完,厉诚廷就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厉诚廷起身,端起那盆水朝着洗手间走去。还没有到洗手间门口,厉诚廷的脚步顿了顿,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他甩了甩头,揉了揉模糊的眼睛,又继续往前走。可才一跨步,安怡就听到哐当一声响,脸盆便掉在了地上。安怡心想:“大少爷谱摆惯了,连个水盆都端不好,真是没用!”
就在安怡觉得厉诚廷笨手笨脚将脸盆摔了的时候,那一边的厉诚廷早已昏倒在了地板上。安怡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任何的响动后,她只觉得不对劲,便睁开了一只眼睛悄悄的观察着。这一看却发现厉诚廷这个大个头居然躺在了地上。“这是什么情况?”
安怡一边想一边悄悄的起了床走到了厉诚廷的身边。她盯着躺在地上的厉诚廷一会儿后,又抬脚踢了踢他。“喂!你这是干什么?装死啊?”
安怡有些没好气的说道。等了一会儿,见厉诚廷还会没有反应,安怡有些紧张的蹲下了身子。她小心的探出手指放在厉诚廷的鼻腔前。“幸好,还有气儿!”
安怡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真是没用,一个晚上就把你冻晕掉了!”
安怡没好气的又说了一句。说完之后她便起身准备离开。她也没有打算去叫人来帮忙,更没有打算自己动手将他扶起来。她想着就让他躺在这里好了,管他死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