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上来怕你找不到地方,让别人来带路我又不放心。”
吴缺感激道:“方大哥有心了。”
方浩辉摆摆手提醒道:“等会老板说什么就答什么,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忽然想到你,问问工作上的事而已。”
吴缺嗯了一声,收拾心情跟着方浩辉往陈景峰的办公室走去。办公室的门敞开着,方浩辉敲了敲门,轻声道:“陈书记,吴缺来了。”
陈景峰正趴在桌上看一份报告,抬头看了看:“小吴来了,先坐吧,我把这报告看完。”
方浩辉给吴缺泡了杯茶,眨眨眼后就走了出去。吴缺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的观察着,很朴素的中式装饰,除了沙发椅子书柜等必要硬件外,其他的装饰几乎没有,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墙上挂着的大字:知行合一。这样的装潢甚至比不上一些小老板的办公室。等了十几分钟,陈景峰总算看完了报告,刷刷批了意见后就捧着保温杯走到沙发边坐下,喝了口茶后直接问:“去给李炳坤看过病了?”
吴缺点头道:“是的,什么都瞒不过陈书记。”
陈景峰笑道:“这种话就不要说了,你不错,给咱们保健小组,给卫生局都长脸了。”
“都是分内事,陈书记过奖了。”
陈景峰问:“李炳坤病了两年都看不好,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缺有些为难道:“这、这是病人隐私,说出来不太好吧。”
陈景峰没想到吴缺这么讲原则,就佯怒道:“我了解一下保健小组的工作也有问题吗?”
吴缺立刻一五一十的把情况说了一遍。陈景峰听完感叹道:“原来生气还会得病啊,长见识了。”
吴缺道:“是的,高兴了会笑,害羞了会脸红,惊恐了会脸青,生气了会脸黑,这些情绪其实都是内在机理的外在表现,长期处于同一种情绪之中,对身体没什么好处。”
陈景峰点点头道:“中医的理论对于养生很有见地,李炳坤就是个例子,当年李慕程的事确实闹得满城风雨,让很多公子哥捶足顿胸,没想到李炳坤他居然会被这件事气闷到如鬼压床,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吴缺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凑过去低声问:“陈书记,当年你是不是也捶足顿胸了?李慕程真的很漂亮。”
正喝水的陈景峰被呛的连连咳嗽,气道:“说什么混账话!那时我还没来临江城,她长什么样我都还没见过。”
吴缺哦了一声,表情暧昧的坐直身体,言下之意就是如果见过了是不是要捶足顿胸了?陈景峰气的不想理他,重重哼了一声,忽然觉得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好像这几天的工作劳顿都烟消云散了一样,不由看向已经坐的毕恭毕敬的吴缺,心想我跟你也没那么熟,你这么说话难道也是治疗的手段,是话疗?陈景峰换了个姿势,舒坦的往沙发上一靠,摆摆手道:“不用拘束,不是汇报,只是随意聊聊工作上的事。”
吴缺一听,身体立刻往后靠去,双脚打开,以一个更不像话的姿势靠在沙发上,伸着懒腰还发出呻吟声。陈景峰哭笑不得,叹了口气道:“保健小组的工作不忙,你有自己的事可以去做,想去哪个医院?我让小方安排。”
吴缺老实道:“都没事做,陈书记,我想开个诊所,不会有问题吧?”
“开诊所?也好,那让胡波帮你把事办了,回头我跟小方说。”
吴缺坐直身体道:“多谢领导关心。”
“没有外人就不要这么客气了。”
陈景峰意味深长道,“跟李家搞好关系,对你有好处。”
“陈书记的意思是让我做点生意,跟着他们分杯羹?”
吴缺有些疑惑的问,“还是让他们投资我的诊所搞民营医院?”
“呵呵,君临君临,姓君的人可不多啊。”
陈景峰笑道,“有名的人更不多。”
吴缺脑子一闪问:“君明的君?”
陈景峰赞许道:“不错,李炳坤是老首长的女婿,不能说李家是靠着君家发达的,也不能说君家是靠着李家重新崛起的,总之两家如今谁也离不开誰。”
吴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开国将领君明,一子从政一女从商,原来君临的君是这个君。陈景峰接着道:“老首长一生脾气火爆刚正不阿,有意无意的罪过不少人,本就人丁稀薄的君家在他逝世后声势就大不如前了,幸好君临集团崛起……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心知就好,总之君青山在开平省很有希望成为一把手,所以,你既然跟已经跟他们结下了善缘,就不要浪费。”
吴缺仔细的看着气定神闲说出一省之长君青山却毫无也羡慕之意的陈景峰,微微凝神。见惯风雨的陈景峰居然被看的有些不自在,直起身体问:“怎么?有问题?要不要把脉?”
吴缺呵呵一笑:“不用,一看就知陈书记有喜事临门了。”
陈景峰一愣,深深看了眼吴缺,沉默片刻后,挥挥手道:“出去吧。”
吴缺指着茶几上的茶叶罐问:“整天喝白开水,这个我能不能带走?”
陈景峰厌恶的挥手:“带走带走,没见过这样不给领导送礼还想着带走的人。”
吴缺笑呵呵的拿起茶叶罐就出了门,走到门口又探头进来道:“陈书记,刚才我瘫在座位上的样子记住了吗?有时间就多瘫多伸懒腰……要我再示范一次吗?”
“滚出去!”
陈景峰骂完就陷入沉思:跟吴缺只见过三次,这次还是他来保健小组工作后的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会有这种熟悉已久的感觉?为什么他看着我并没有其他人的畏惧之情?还有他说有喜事临门难道是了什么风声?或者是观气色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