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黑衣人,剩下的那四五人,畏畏缩缩的躲在更后面,神情惶恐,眼前的场景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上去也是白搭,好在方同也并没有让他们上去送死的意思。令人奇怪的是,邪气青年跟萧长风的对峙他也不阻止,仿佛这两人之间的事跟他无关一样,可邪气青年分明是跟着他来的。萧长风好像失去了耐心,或许是摆pose摆累了,他把剑都收了起来,剑尖抵地,双手搭在剑柄上,扭头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道:“死了一个。”
邪气青年呵呵一笑:“应该有的代价,无所谓。”
萧长风哦了一声又问:“你们知道我要来?”
邪气青年歪了歪头:“如果这种事萧家的人都不来,那……”萧长风点点头:“确实该来,只是没想到会是境外不是东南。”
“东南?东南怎么了?”
邪气青年脸色有些变化。萧长风呵呵一笑:“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邪气青年眯了眯眼,深吸口气后淡淡一笑:“无所谓,相信最后的目标是一致的,该来的总是会来,天道不可违,不是吗?”
这次轮到萧长风变了脸色,重新提剑:“来!”
邪气青年哈哈大笑:“不急,等他们有了结果再说。”
……另一边,吴缺朝着蒋光走去,方同怪异的看着,越看神色越凝重。这人,如同未卜先知一样,每每有人想阻拦,他总能料敌先机进行躲避,有时明明看着避无可避,可他总是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有惊无险的躲过。杨正国看到吴缺蹲在蒋光身边处理伤口,高喊道:“尽量拖住,不要让人打扰!”
邪气青年也注意到了吴缺,眯眼问:“他是谁?”
萧长风此时也在佩服吴缺的勇气,面对邪气青年的询问,轻描淡写的道:“瞎啊?看不出来?军医知道不?”
邪气青年恨恨的哼了一声。吴缺蹲在蒋光身边,板着他的脑袋看了看,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银针,一边在他脖子上扎针一边道:“不要命了是不是?要不是徐冲,你脑袋都给切开了。”
蒋光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刚刚明明很危险很混乱的环境,吴医生是怎么有惊无险过来的?吴缺看了看周围,黑衣人都被拖住,已经没人能够阻拦他,就走过去捡背包,一路上东张西望的顺手挖了几株野草。吴缺从背包里找出绷带和一些杨正国准备的草药,合着刚才临时摘的草药放进嘴里咀嚼一阵后呸的一声吐在蒋光的伤口上,蒋光顿时一个激灵。吴缺把烂泥一般的草药在他头上抹匀,用绷带扎好后又找了几株草药让他吞服。蒋光被清凉无比的草药刺激的精神大震:“吴医生,这是啥?薄荷吗?”
吴缺摇摇头道:“止血和愈合伤口的,单独一种草药可能没什么效果,但几种草药混在一起……化学反应后就有了特殊的效果。”
蒋光挠着头上的绷带道:“不懂……吴医生,我能上了吗?”
“你自己觉得呢?”
“能!”
“那就去吧。”
蒋光一跃而起,怪叫着向前冲去。看到这种情况的方同并没有表现的很惊讶,这样的场面在战场上很寻常,轻伤不下火线,对战争来说,只要没死,只要不是断手断脚,都是轻伤!黑衣人折损一人,这边又有了蒋光的加入,形势不知不觉的发生了变化,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受伤、倒下。吴缺看到方同只是时不时的看向邪气青年,看起来并没有其他后手。终于,在黑衣人又倒下几人后,方同终于大吼:“还不出手?”
邪气青年淡淡一笑:“本就是炮灰,何需在意?”
方同哼了一声:“他们是炮灰,你又何尝不是?”
邪气青年脸色一变,冰冷道:“我炼狱山姜氏,何时当过炮灰?方同,有些时候,封家未必都保得住你。”
方同淡淡一笑:“这里发生的事,我只会如实禀报。”
萧长风忽然哈哈大笑:“禀报?怎么,还想着回去?”
另外的战场,胜负已分。剩余的四个黑衣人在方同的呼喊下带伤后退,杨正国等人没有追击,吴缺正在给他们紧急处理伤口。终于轮到他出场了!邪气青年提手挽了剑花,高傲道:“千年轮回,又将是一场大战……”萧长风仿佛在忌讳什么,并没有让邪气青年说完就打断道:“天神山萧长风!”
邪气青年扫了眼杨正国等人,轻蔑一笑,不再继续往下说,举剑指向萧长风:“炼狱山姜元武!”
吴缺一边提小陈处理断裂的肋骨,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觉得没来由的讨厌萧长风是有道理的,打断姜元武是为了什么?怕我们知道一些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天神山后又多了炼狱山,天神山在哪里?炼狱山又在哪里?萧家姜家封家又是什么家族?……萧长风,姜元武,两人都是黑衣,都是手持不合时宜的长剑,打在一起让人看的眼花缭乱。小光仰头看着,微微张嘴,半天没看清,喃喃道:“这……谁是谁啊?”
徐冲看了一阵后也苦笑摇头:“人外有人,上次在严州府遇到,姓萧的说不是对手,原来是不想出手。”
杨正国犹豫一下后说:“萧姓是个很古老的姓,在华夏地位显赫,这次他要跟随连老首长都是后来才知道……唔,还不能拒绝。”
结合刚才姜元武的只言片语,吴缺若有所思,看起来事情并不像一开始说的那么简单,维护边境安宁只是幌子,应该还有更深的目的,这个目的可能连杨正国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