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缺一直埋着头大吃特吃,对他们的谈话漠不关心,连头都不抬一下。厨哥看向魏冲,轻声问:“我来说?”
魏冲摇摇头,问顾飞扬要了根烟,才抽一口就拼命咳嗽起来,咳的身体都蜷缩了起来。厨哥连忙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摇头叹息,一脸悲哀。吴缺抬头看了眼,含糊不清的断定道:“觉绝对是真爱!”
魏冲没理他,抬头冲厨哥一笑,再次抽了口烟,慢慢入肺,这次没有再咳嗽,缓缓吐出,烟雾缭绕,慢慢升腾,直至消失于无影无踪。“三天前,我碰到一群人,是跟着倪卫东来的,一见面倪卫东就说让我不要嚣张,说在东州不会让我一手遮天,说在东州可以治我的人很多。”
“那个时候其实我很诧异,前一天刚刚和大江帮的野狼谈了城南的事,把他劝离了城南,并且正在谈合作的事,我料到姓倪的会来找我,但没想到会是这样。”
“姓倪的那些不干不净的生意,都是大江帮在操作,所以姓倪的会找上我其并不吃惊,其实他说的那些话我也不在意,以为只是为了给我个下马威,以为是要我代替大江帮继续替他们做事,只是为了让我不要狮子大开口而已。”
“整个东州都会是我的,以后那些不干不净的生意都会是我的,真的,当时我并不在意,只是跟他说可以试试。”
“跟着姓倪的那帮人,我看的出来,不是大江帮的人也不是东州人,那些人手底下都有些本事,实际上要我一个人对付十几个人确实有些困难,不,是很困难,我根本没把握。”
“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人,像集团的中坚力量,光头阿彪他们,我想单对单绝对有胜算,可再加一个的话……”“我不知道姓倪的是哪里来的勇气,直接就招呼他们动起了手。”
“那天跟着我的是我精挑细选的五个人,每个人都不在光头和阿彪之下。”
“我们五个人对付他们十三四个人,虽然打赢了,却很艰难,都受了点伤,那时我还好,都是皮外伤。”
“那个时候我看到姓倪的样子就想先走,他太冷静了,不像是吃亏的样子,可惜已经来不及。”
魏冲忽然满脸痛苦的低头,抓着头低声道:“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一个人,很突兀的出现在我们面前,我还没反应过来,跟着我的那些兄弟就一个个的晕了过去,我根本没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
听到这里,吴缺忽然一愣,看不到怎么出手的?难道……顾飞扬插嘴问:“是一个人?”
魏冲点头:“一个人。”
说完就苦笑一声,“其实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人,出现的很突兀,身形很飘忽,我……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我大……不管怎么说,我输了,一败涂地。”
吴缺听到出现突兀身形飘忽的时候,夹菜的手微微一顿。魏冲继续道:“他当胸打了我两拳就不再出手,立在旁边,我想反击缺动弹不得,好像有什么拉着我似的。”
厨哥嗯了一声,喝了口酒道:“我去找他的时候他还站在那里,背他的时候特别重。”
顾飞扬有些疑惑,看了眼还在埋头吃菜的吴缺,看向魏冲问:“只打了两拳?你现在的脸色像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一样。”
魏冲沉声道:“就是两拳,软绵绵的两拳,被打到之后除了感觉有些凉,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不能动,身体很沉重。”
厨哥补充道:“其他兄弟,醒来就好了,什么都没大碍,只是阿冲他……去过医院,一切正常,查不出原因。”
顾飞扬问:“这脸色跟死人一样的是怎么回事?医院没说?”
厨哥摇摇头:“一切正常,医院的意思是要多休息。”
魏冲苦笑一声:“多休息,已经休息了几天,感觉越来越疲乏,提不起精神……”顾飞扬笑道:“不找吴缺看看?”
魏冲看向吴缺,很坦率的道:“欠他的都已经还不清了,不想再欠了。”
厨哥唉了一声道:“阿冲就是死脑筋,按我的意思吧,反正已经还不清了,那就继续欠呗,债多不愁虱多不痒,吴缺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吴缺哈哈一笑:“是这个理,但是,欠着的东西一定要记住。”
顾飞扬拆台道:“据我了解的情况它是这样的,姓倪的要对付的其实是吴缺,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你跟吴缺又那么点关系,这就找上你了,说穿了是想给吴缺一个下马威,我听说吴缺曾经指着鼻子骂过倪卫东,人家怀恨在心,想要报复还是可以理解的。”
魏冲和厨哥同时疑惑的看向吴缺,有些不信,明明是因为城南因为大江帮的地盘问题因为姓倪的不想让我们一支独大吧?吴缺放下筷子,抱怨道:“不说这些多好!我白得一个人情。”
顾飞扬哼了一声:“给看看吧,魏冲都像一只脚踏进棺材里了。”
吴缺哦了一声,在魏冲厨哥的注视下,点了根烟,缓缓抽了起来,好一会都没说话。厨哥急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魏冲脸色依旧晦暗,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的问:“直说吧,我没问题的,现在这段日子也是多活的……”吴缺打断道:“说什么呢,别想就这么撒手人寰……撒手不管,你欠我的必须还了才能走。”
魏冲眼睛一亮。厨哥大喜道:“快,事不宜迟,不要到时说看的太晚,那个阿冲,伸手,吴缺是中医,要把脉。”
魏冲伸出左手,手心朝上放在桌上。吴缺笑呵呵道:“不着急,那人说了什么?”
魏冲缩回手,想了想说:“他说我身手不错,说在这里很难碰到像我这样的普通人,还说……让我跟着他做事。”
吴缺嗯了一声:“还有呢。”
“还有……还有说只要跟着他,保证我比现在更风光,更有权势。”
魏冲沉声道,“他不是这里的人,应该是某些人想进东州,以他神出鬼没的伸手……想要的或者是整个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