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东州工商界盛会,东州所有工商界人士所期待的团拜会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团拜会本不会让人如此期待,但每逢四年一次的团拜会却让很多有想法的人期待不已,虽然历年来,形势并没有任何变化。但这次,所有人都知道,会与往年不一样,有些家族会因此而崛起,有些家族会因此而沉沦。那些判断正确跟对了的人,会迅速的崛起,很多时候做事会会事半功倍,而那些看错了的,如果正好与对方处于竞争关系,虽然不至于直接一蹶不振,但很多方面所需要花费的精力会比以往增加无数倍,慢慢会陷入困境。四年一度的团拜会,代表着机遇,代表着财富。四年一次的团拜会实际上是对资源的重新分配。团拜会在商会的固定地址,位于郊区的一座庄园进行,庄园年代悠久,商会就是在那里成立的,每年都有四大家族共同出资修葺整理,并请专人管理,一直以来都保存的很完整。团拜会在晚上七点开始,顾飞扬开车带着吴缺,一路上两人没怎么交谈,因为顾飞扬知道,吴缺想做的事根本不是自己可以阻拦的,能做的只是配合。吴缺跟陈福联系的时候,陈福说早就到庄园了,还让他们要抓紧,说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六点五十,两人进入庄园,很顺利,没人阻拦,可以看出顾飞扬确实名气不小,连请帖都不要,已经到了可以刷脸的地步了。要是吴缺一个人来,估计就算有请帖也得被盘问一番,搞不好最后还得让顾飞扬出来接!——庄园虽然只有一层,装饰也相对简陋,但并不妨碍这里成为东州工商协会的圣地。大厅内早已人头济济,三个一堆五个一群凑在一起扎堆聊天,男的西装革履,端着酒杯捏着雪茄谈笑风生,女的穿着高贵典雅的晚礼服,谈论着当前流行的衣服首饰。吴缺和顾飞扬刚走进大厅,陈福就突然冒了出来,看着吴缺频频点头:“不错不错,我还以为你又不修边幅的来了。”
吴缺纳闷道:“我哪里不修边幅了?一衣服虽然旧,可还是很干净整洁的。”
陈福哼哼道:“我就不说了,公道自在人心。”
吴缺:“……”“看不出来,你穿上西服还人模狗样的嘛。”
吴缺:“……”顾飞扬笑呵呵问:“陈老师什么时候来的?”
陈福道:“我五点多就来了,四周逛了逛。”
吴缺沉声问:“有什么发现?”
陈福摇头:“他应该还没来,耍大牌的人就这样,一定要最后一个到,臭不要脸的!”
吴缺很无奈道:“唉,姓倪的来了吗?”
陈福努努嘴道:“来了,在那儿呢,这臭不要脸的两兄弟,居然还来跟我套近乎!让我去替他们看看风水,有病!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是有过节的?”
吴缺笑道:“可能是不知道那天你也在。”
陈福哼了一声:“不管了,等会咱就干他丫的!对了,就是秦广吧?最近没找你吧?”
“没有。”
吴缺淡淡道,“可能认为胜券在握吧。”
陈福挠头问:“吕岩也没找你?”
吴缺摇摇头:“没有。”
陈福唉了一声说:“算了,先把玉带拿回来再说。”
吴缺想到魏冲说的,秦广出现的很突兀,身形异常飘忽……“师兄,拿到玉带是不是会有特殊功能?”
陈福摇摇头,脸色凝重道:“传说是有的,但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吴缺嗯了一声,淡淡道:“静观其变吧。”
顾飞扬作为近期在东州迅速崛起的人物,此时已经拿着酒杯钻来钻去的找人聊天去了。吴缺和陈福站着角落,东张西望,对着一众贵妇人品头论足。“你看你看,三点钟方向,胖胖的那个,是沈家的太太,上次找我,问我有没有办法让他老公不去外面找小三,我说当然有啊,阉了就行,她不同意这个方法。”
“还有八点钟方向,露背的那个,是姓刘的小老婆,以前在夜总会,呵呵,看着很带劲吧?”
“正前方认识吗?毕家毕文的老婆,姓方,一心像撮合继女跟马家,也不知道马家答应了她什么好处!”
“看到了吧,那个长头发的美女,叫瞳瞳,就是毕家的女儿,啧啧,娇小可人啊。”
……跟所有大会一样,原定七点开始的团拜会一直到了七点半才开始,协会秘书长严新有上台讲话,都是套话,吴缺也没怎么听,转着头找陈絮如,也不知道她的头发长的怎么样了。陈福更是不想听,同样在伸长脖子看人,每当看到袒胸露背的人,就会眨眨眼捅捅吴缺,然后按照自己的想法解释一翻。吴缺很难理解,一个修道之人怎么会这样。正当两人都在东张西望的时候,倪卫东看到了吴缺,带着几人走了过来。“呦,没见过这场面吧?呵呵呵,长见识了吧?”
陈福翻了个白眼,扫了眼倪卫东等人,继续伸着脖子道:“看到了,那个女子旁边那个,一脸尖酸刻薄的人,对,穿黄衣服的,就是姓倪的老婆,我跟你说,她这面相啊,一言难尽,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啧啧,还有这品味,屎黄色,像坨大便似的。”
倪卫东脸色阴沉,当着倪家的面对倪家人品头论足,还真没见过胆这么肥的人!吴缺故意当做没看见倪卫东的脸色,问:“这么说是面相不好?”
陈福嗯了一声,装模作样的朝四周一扫,压低声音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听说是一女共伺二夫,把姓倪的两兄弟都给拿下了……”陈福虽然压低了声音,可这声音正好可以被倪卫东听见。倪卫东简直就要气炸了,再也忍耐不住,怒斥道:“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陈福疑惑的问:“你哪位啊?”
倪卫东面色阴冷道:“我姓倪。”
“姓倪?”
陈福惊讶到,“啊!你就是那个小叔子……啊不,呵呵,我都是听别人说的,呵呵呵,不还意思啊。”
倪卫东用杀人的眼神看着陈福问:“听谁说的?”
陈福胡乱一指:“他、他、还有他们,很多人都这么说,我觉得吧,管他那,公道自在人心,身正不怕影子斜,呵呵,是吧?”
倪卫东冷哼一声:“陈福,哼,别以为大家……”陈福忽然打断道:“你刚刚还想找我办事,现在居然还敢这么跟我说话?还不退下!”
倪卫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看着陈福有些发愣,好一会才恶狠狠道:“哼,你等着,等会有你好受的!吴缺,你也跑不了!”
吴缺摊摊手道:“其实我很纳闷,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就因为救了毕文的女儿?要是因为这个,我想毕文要是厚道,他不会任由你对付我吧?”
倪卫东冷笑一声:“你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理解上流社会,你等着瞧吧。”
吴缺看了眼倪卫东身后的人,点点头:“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