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三刀流。”
高值夜手中、口中的三把刀,与身体融合为一体。 此时空中都是他的刀光残影。 楚河找不到破解的办法。 不得不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候,柳值夜挥刀跳进战团,连出三刀,明着是帮高值夜,实际上是在帮倒忙。 他每一刀都在阻挡高值夜的刀锋。 高值夜被阻碍,心中有怒火,转而一刀劈向柳值夜。 “咔嚓。”
牛尾刀被倭刀断为两截。 柳值夜一惊,身形向后倒退。 而与此同时楚河也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一枪点在高值夜的肩头,高值夜双刀擎天式,架住楚河的枪,想要向外推。 这机会楚河怎么能失去。 双臂用尽【易筋经】之力,压住高值夜的双刀。 蹬、蹬、蹬,重压之下,高值夜倒退了三步,双手突然用力。 只要楚河的枪被弹起,他就会露出胸前破绽,倒是候高值夜可以猱身进攻。 只是高值夜的计谋没有得逞。 “啪。”
在双方较力之时。 楚河的枪尖忽然后撤,白枪缩回到黑枪当中。 高值夜架了一个空。 “啪。”
楚河再按绷簧,白枪如同蛟龙出水,再一次弹出,直锁高值夜的喉咙。 高值夜见情况不妙,身形快速后仰。 “咔嚓。”
这一枪刺在高值夜口中刀脊上。 高值夜牙口再好,也叼不住这把刀,刀柄脱口,刀锋一旋,在高值夜脸上划过,顿时鲜血飞溅。 高值夜眼睛被鲜血迷住,发狂一般双刀乱舞。 楚河一时间攻不进去。 等到众武官和金蛛卫齐攻楚河,他才得以逃脱。 用袖子擦拭脸上鲜血,一道斜跨脑门和鼻梁子的伤口,兀自向外流血。 “哇呀,巴咖!“ 生气间,他怒骂倭语,只不过众人都在围攻楚河,否则他倭人的身份就会暴露。 此时,太师下了命令。 “所有人不准后退,否则立即斩首,一定要拿下这个装神弄鬼之人。”
众金蛛卫挺刀把楚河围住。 楚河也怒了: “有敢向前进一步者死。”
众人围住,有心存侥幸的,从楚河身后向前进一步。 “噗。”
一枪刺倒在地,众人虚张声势,只喊不进,这时候高值夜包扎完毕,冲入人群又来斗楚河。 这一次他不再呼喝金蛛卫,金蛛卫也跟着一拥而上,众人把楚河围在垓心。 楚河开始还慌乱,待一阵搏杀之后,但觉筋骨舒展,周身放松,这一仗打得好不惬意。 高值夜方才受挫,不似开始那般勇猛。 众金蛛卫都是乌合之众,死伤几个,便连连后退。 那阴阳蛮母气恼,双手持两根铜杵,踢开金蛛卫又来战楚河。 楚河此时有武侯抱龙枪在手,向阴阳蛮母当头一点,蛮母举铜杵遮挡。 楚河枪头一转,在她的臂膀上划过。 “嗤。”
淌出了些许黄油而已。 阴阳蛮母毫不在乎,手中铜杵通天彻地的砸过来。 楚河闪身躲过,这时候阴阳蛮母又露出来个大空当,只一枪,便可以将阴阳蛮母从中间砍开,届时阴、阳蛮母分开。 楚河的枪已经举到半空之中。 …… “且慢!”
“且慢!”
皇帝不知何时站在了法坛之上,振臂大呼。 众人闻听向后撤了三步,仰头看向皇帝。 皇帝老泪围着眼圈。 “寡人怎忍见你们同室操戈。”
“快都放下手中兵器吧。”
“化干戈为玉帛岂不快哉!”
金蛛卫们闻听,盯着楚河,缓缓的把手中刀慢慢放下。 高值夜也把两柄倭刀归鞘,一般短刀重新别在腰间。 众人盯着楚河手中的武侯抱龙枪,等待他放下枪。 楚河暗自思虑:”皇帝这番到底是什么意思?事已至此,化干戈为玉帛还可能吗?”
楚河没有放下枪,武侯抱龙枪就是他手中的筹码。 如果没有这杆枪,单单一个阴阳蛮母都不好对付,这些人挤都能把自己挤死。 “哎。”
皇帝摇摇头,表达了自己的无奈。 他随即转过头,看向崔寺卿。 “崔爱卿,你方才言说,中土历史犹如铜镜照人可鉴,情犹可容,但你又说蛮母尊神的甘霖雨露乃是宣淫屙物,何乖刺也!此言有损东西世界情谊。“ “朕怜惜你忠厚,可以免你死罪,但是活罪不免,贬你去极恶烟瘴之地,从此不再叙用。”
崔寺卿此时已经视死如归。 “老臣确有抵牾陛下,然非忠君爱民,安能如此。”
“老臣不忍这大魏江山,尽染霾雾,不忍这大魏百姓,受此愚弄。”
“哈哈……” 崔寺卿仰天大笑一阵,随即大声诵道:“大丈夫何必苟活于当下,但愿青史而留名,我姓崔的一生忠君报国,一死而何惜?”
“哈哈……” “陛下你不惜江山和百姓,何必怜惜老臣,收回你那虚伪的怜悯吧!”
…… 楚河但觉崔寺卿这话头不对。 “不是应该顺水推舟,借坡下驴吗?怎么能说出一死何惜这样的决绝话来。”
等楚河意识到,赶紧喊一声:“老崔不要做傻事。”
只可惜为时已晚,崔寺卿忽然以头撞向法坛的石柱。 楚河抬手打翻挡路的金蛛卫奔跑过去。 此时人群外的崔是非见叔叔寻死,也顾不得自己的安危,挤过人群来到近前。 崔寺卿不顾满头鲜血。 握着楚河和崔是非的手。 “打江山时流血,守江山时焉有不流血之理?江山固守不住,只因众官都蝇营狗苟,得过且过。希望我今日流的血,能警醒他们,这血不会白流!”
楚河心中埋怨,替他不值。 “这大魏朝堂之上,暗如黑夜,一腔热血泼在当空,瞬息干涸,能有什么用呢?”
但是事已至此,不能再出言埋怨。 楚河道:“老崔莫急,我这里有药,先治好伤病,大魏国难,我徐徐治之。”
崔寺卿摇摇头。 “楚兄弟不必了,其实我早有预感。近来常夜梦两高山相邻,其中一山崩塌。想来我与侄儿的姓名中都有崔字,这二山便是我二人……今日方知这崩山是我,心中无憾。“ 崔是非道: “叔叔,即便是你我二人中必选一个,也该是我这个废人去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