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想用读心术窥探楚河的内心。 没想到见到了太多不该看见的东西,稀奇古怪,让他心里面又害怕又好奇。 看过了飞机坦克,还有更精彩的。 有岩浆喷发; 有世界冰封; 有月涌于江面,已而升上天空; 有沧海和桑田瞬息间变幻。 …… 太师大畏:“此獠之内心想法,竟然如此复杂,堪称于神一般的存在。”
太师的精神力,渐渐匮乏。 就在这时,在楚河的意识海中,出现一片黑暗的盲区,里面深不可识,似乎有骇人的力量隐藏在其中。 太师不敢多看,却又十分好奇。 “罢了,再看最后一次。”
太师再一次集中精神力,往楚河的识海中,黑暗地方而去。 “砰。”
“砰。”
一团又一团的记忆砰然炸开,在太师的眼前演绎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忽然听到有哀婉凄凉的曲调,似乎在轻吟离别时候的惆怅,低吟到极点之后,又突然出现高昂的呼啸。仿佛在山谷中,不断穿梭的风声。 太师的脊背渐渐发凉,似乎在幽暗中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随即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脚下的土一动,从土地里面伸出干巴巴的一只骨手来,抓住他的脚腕。 “啊,有鬼!”
太师惊呼一声,从识海中被迫退出。 他双腿一软,颓然的坐在地上,于此同时楚河也苶呆呆,双眼空洞洞的看着天空。 太师的读心术,并没有对他造成伤害。 但是他却把他的记忆搅动的乱遭遭的,似乎是无数幕电影在杂乱播放。 他想起了故乡的回忆: 从破旧的农村草屋,到都市里面的车水马龙; 从衣着朴实的乡里乡亲,到青春活泼的俊男靓女; 从轰鸣作响的厂房和机器,到流尽汗水用步丈量的楼梯。 他遇到过的人,干过的工作,看过的电影,听过的故事,唱过的歌,幻过的想。 一切一切,疯狂奔涌在脑海的记忆之中。 “我是谁?我在哪?”
被记忆和现实反复冲击的他,处于暂时性的疯癫呆傻状态。 太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眼看到楚河的状态,但觉得这是一个时机。 从怀中取出一柄短刀,刀刃为黑色,仿佛无刀锋一般。 这样的一柄刀,如同钝器,没有破风之声,缓缓的向楚河递过来。 别说是一个苶呆呆的人,就是一个普通的武者,恐怕也不能听到这兵戈之音。 “咚咚。”
惊梦木鱼,再一次不敲自响。 楚河如同梦醒一般,陡然惊醒,眼前漆黑的匕首短刀,马上就要刺入他的脖项。 不觉间,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砰。”
楚河左边肩头上燃起了一簇火焰,曰火之精,燃之而不畏恶人。 此系【无畏之火】,燃之而心中无畏。 楚河心中斗志忽然间重新燃起,手下轻按绷簧。 “砰。”
武侯抱龙枪,跃出枪鞘,后来者先至,枪尖直击太师。 “啊呀。”
太师虽然想躲,但是想躲武侯抱龙枪,哪能那么容易。这一枪贯穿了他的肩头,他猛得向外跳出。 肩膀上顿时涌出了鲜血。 陡生惊变。 太师本来胜券在握,没想到压箱底的读心术,竟然没有发挥出来作用。 这时候琞后走神,动作稍有迟疑。 脚步踉跄,绊倒在身边的小玉身上。 “噗。”
一只非常细的剑,如同竹针,刺在琞后的身上。 琞后一惊,没想到地上的小玉也能刺自己一剑,她转身一剑回刺。 “噗。”
一剑刺在小玉的身上。 这一剑刺的极深,没入小玉的身体中,这一剑的深度,任凭刺在谁的身上,都是必死无疑。 就在此时小玉身后,悠忽转出来另一个小玉,手中同样持剑一柄,这一柄剑依然是纤细如针,不过却是一柄铁剑。 “噗。”
这一剑刺在琞后的身上。 琞后大惊失色,来不及反击,目瞪口呆。 这时候太师跳过来,一把扯住她的发髻,往后一拉。 “撕拉。”
她身上的人皮裂开一个口子,老尼姑臃肿、褶皱、肥胖的身材,从人皮中完全脱出。 文武百官当即怔愣于当场。 谁能想到这盛世美颜的琞后,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妪。 皇帝当场惊得滚落在龙椅之下。 敢情日夜承欢,让自己爱的要死要活的琞后,竟然是如此一个老妪,更可惜的是同榻共枕十几年,自己竟然还不知。 老尼姑失去了人皮,先是惊诧,然后是恼羞成怒。 她仰天吼叫道: “本尼做了十几年琞后,未来依然是琞后!”
说罢,她转过头看向高值夜。 高值夜血红着眼睛,哇哩哇啦的说了一通,气势十足。 老尼姑道:“今日大魏的百官要臣服新的陛下。”
…… 此时忽然有一阵琴声传来,这琴声时而悠扬悦耳,如同春风沐雨,春池嫣韵,时而紧张振奋,如同万马奔腾,千军竞技。 众人闻听琴声,气息源长,但觉实力不弱,却又不知是敌是友,恐怕是敌人左右战局,都向两边退开。 高值夜、老尼姑、太师、八个黑衣刺客聚拢在一起。 这边扶桑仙子、树下四灵物,楚河、沈幽闻、柳值夜、两个小玉,都站在一处。 八臂金蛛王和生傀儡师站在角落。 古琴之声已经从后殿到了殿口。 “锵锵……” 曲声由一声铙钹的声音结尾。 从殿后走出来两个人,坦坦荡荡,面带微笑。 把太师众人吓得流汗。 文武百官也惊如木鸡。 楚河虽然没有惊讶,但是他身后的众人也十分惊诧。 原来走出来这两位,都不是陌生人,手中拿着绿绮古琴的正是寇丞相。 而身边双手托着铙钹的人正是周伶。 地上一个周伶,又凭空出现一个,怎么能不让人震惊。 寇丞相道:“太师,事到如今,还要负隅顽抗吗?有什么意义。”
太师很震惊,但是随后就镇定下来。 “寇丞相,原来是在后面做这些阴谋诡计的事情,号称一带明相,你真是毫不知道廉耻!”
周伶道:“太师莫要嘴硬,你们的罪证现在已经罗列齐整,案宗足足装了两间屋子,等待你们的是大魏百姓的审判。”
太师冷笑:“胡说八道,我还是大魏的太师,我就是大魏的律法,只有我审判别人,哪有别人审判我的。”
周伶道:“好,那我就先念念你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