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子期手机屏保的照片,我和那凉都愣住了。大概那凉也没想到,身为盛诀大嫂的白子期,会对盛诀有这样那样非分的想法。那张照片实在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那凉脸色一僵,装作没看到,看到了也没有多心的样子,不动声色的撇过头去。牧野不明白那张屏保是暗藏着什么意思,只讷讷的问道:“柳小姐,手机解锁成功,你想要什么资料可以自己找。”
我回过神,清清嗓子:“谢谢你帮忙。”
“不客气,那没别的事情我先出去了?”
牧野看向那凉和我,眼神征求我们的意思。“好,你先出去吧,不要多说。”
那凉淡淡的嘱咐。“是,我肯定守口如瓶。”
说完,牧野离开办公室。我笑了笑,问那凉:“他是你同事?好像很听你话的样子。”
那凉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清澈如水:“他既是我同事又是我下属。”
“哦,这样子,怪不得那么听你话的样子。”
那凉笑:“你想找什么资料?”
我拿着白子期的手机,翻出相册,点开视频给那凉看。白子期和我在饭店那段录像,明明白白记录了我们之间的矛盾。视频里,白子期尖声叫嚣的声音传来,时而高亢时而鬼魅,听得人不寒而栗。我皱着眉盯着脚尖,没有看视频,那凉拿着手机看完了整个录像,长久的沉默。“这下你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对白子期动手了?”
我说。那凉点头:“宠物如家人,她怎么能这样对待你的爱犬?”
我浮起一抹笑意:“你向来好脾气,就算遇到这样的事情,大概你是不会用我这样的手段。”
那凉意味深长的笑笑:“那也不一定。兔子急了还咬人。”
我被他逗笑,将刚刚那段视频保存到自己手机里,然后删除了原视频。之后我点开白子期手机相册里的照片,眉头又是深深一皱,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来。那凉看我表情很难看,接过我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差点没把手机摔了。他嫌弃的将手机扔到办公桌上,脸上蒙了一层青色。“非礼勿视。”
那凉讷讷的说道。我冷笑一声,不由得感慨:“白子期在手机里存这么多自己的果照干嘛?每天洗澡还看不够吗?”
那凉无语的摇摇头:“搞不懂,难道是拍了这些照片想给盛诀哥看?!”
说完,我和那凉都不寒而栗的哆嗦一下。“不会的不会的,我盛诀哥绝对不会看这些东西,他要看也是看……”后面的话没说出口,我却被那凉说的脸色一红。那凉赶紧转移话题:“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照片了?”
我拿起手机又翻了翻,除了白子期自己的果照,其他的就是盛佳欢平时的可爱日常。我隐约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吧?我问那凉:“手机里是不是可以设置隐藏相册?”
那凉接过手机,摆弄了几下子,说道:“你猜对了,她果然有一个隐藏相册。”
打开隐藏相册,大量盛诀的照片涌现出来。虽然不是不雅图片,但我还是看的有些心惊。因为盛诀年少的时候,我就认识他,知道他20岁之前长什么样子。白子期的隐藏相册里,从盛诀刚出生,到盛诀现在的照片,几乎全部都有。那凉咂咂嘴,幽幽说道:“要说刚刚看到屏保的时候,我还为自己的多心感到惭愧。心想白子期也许只是把女儿盛佳欢作为屏保,对盛诀哥没什么非分之想。但是现在这些照片,足以证明白子期心怀不轨了。她身为盛诀哥长嫂,怎么能有这种念头?!喜欢谁不好,竟然喜欢自己死去丈夫的亲弟弟。”
连一向宽容能忍的那凉都看不下去了,我更是比吃了苍蝇屎还恶心。“她收集了这么多盛诀的照片,怎么这么像变态呢?”
我指着一张盛诀出生百日时拍的照片,又指了指盛诀小时候穿尿不湿的照片。这些照片大概是叶良春拍的盛诀小时候,然后白子期偷偷拍的照片,所以一些图片上会有反光痕迹。还有一些她偷拍的盛诀照片,假装是在自拍,实际背景是盛诀。她要么噘嘴借位亲盛诀,要么借位抱盛诀,总之都很自作多情,可是白子期似乎玩的不亦乐乎,照片里,她笑的十分得意。我无语的头顶三条黑线,这得是有多自作多情才有这种修为……叶良春要是知道自己一直袒护的儿媳妇对自己视作珍宝的儿子,有这样龌龊的想法,会不会当场吐血三升。我噗嗤轻蔑一笑,那凉不解的看着我:“怎么?你还笑得出来?”
我挥挥手:“没有,我只是觉得很可笑罢了。”
那凉也跟着无奈冷笑:“那么,对于白子期的报复,到此为止?”
我盯着手机上不雅照片说道:“其实我还有更过分的计划,真的很想弄死白子期。”
那凉朝我投来同情和理解的目光。“算了,做人不要太决绝,这一次就到此为止吧。”
我抹了一把脸,做人还是要给自己和他人留些余地和后路。那凉安慰的拍拍我的肩膀:“晚上我请你吃饭?叫上盛诀哥?”
看着手机里那些照片,突然想到上次我在医院附近,正好撞见盛诀带着盛佳欢,白子期去超市的场景,不由得心里一疼。“不了,我晚上还有别的事。”
我微微一笑,掩盖住失落神色:“况且,要说请客也应该是我请你和你的同事去吃饭呢!”
那凉笑容温润如玉,他就是这一点好,从不勉强别人。“如意,看你和盛诀哥的感情进展的一波三折,我有点替你担心。”
我沉默不语,心中如被一块小石子打中般,泛起一圈圈涟漪。“时间不早了,我不打扰你们工作了。”
说着,我站起身,收拾好东西,重新戴上墨镜。“那凉,等我办好了事情再来找你,谢谢。”
“不客气,我送你出去。”
那凉绅士的帮我开了门,送我下楼,又亲自帮我开了车门。我坐进驾驶位,那凉长臂撑住车门,俯身对我说:“记住,如意,我们说好的,永远都是好朋友。”
我深深地看了看那凉,他眼神清澈如一汪泉水,毫无半点污浊。我嘴角泛起纯洁明媚的笑意:“好,我记住了!”
离开那凉的办公大厦,我开车回家。夜色渐浓,我虽脸上挂着还未退散的笑意,心里却是冷冰冰的。此刻我心中仿佛被火灼烧般的疼,极度想要喝点酒压压火。就在我满大街找酒吧的时候,一个闪亮亮的大招牌映入眼帘。福克斯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