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梗梗着脖子,毫不在意的看了看柳如絮,冷笑一声:“那我也是没办法。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能怎样!?我又没有月光宝盒,我能让时光倒流嘛!再说了,谁叫她在我不在寝室的时候去洗澡?她自己犯贱,不要脸,还……”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扇过去,整个星巴克里安静的落针可闻。我气得眼球就快滴血了。“这是个人该说的话吗?你简直是个禽兽!”
我怒吼着,将我一口没喝的星冰乐兜头泼在男人脸上。“卧槽!”
星冰乐是加过冰的,这三月份里,浇在头上,冻的他直跳脚。“你特么有病啊你!”
男人暴怒的嘶吼。“乐成没事吧?”
柳如絮慌乱的拿着餐巾纸给男人擦脸。“滚开!”
男人怒吼,一把推开主动献殷勤的柳如絮。柳如絮被他大力的一推,往后倒退两步,摔在地上。我气得眉毛抽搐,恨不得踹死这个渣男。我揉着一跳一跳的太阳穴,伸手抓起柳如絮:“走,我们再也不要见他。”
“你很讨厌知不知道!”
柳如絮一把甩开我的手,一脸责怪的看着我。那一刻我觉得有无数把刀子齐齐插进我心里,我疼得不能呼吸,全身血淋淋。“你,你要护着他?这个渣男?!”
我气得声音发抖,我已经不是我了,我要疯魔了。“你走吧你!我的事不用你管!”
柳如絮抱头痛哭:“是啊,我自作自受,我活该,我活该被人欺负,这都是我的报应行了吧?我要跟乐成在一起,不管怎么样我不会放弃,你是根本不会明白我这种感情的!你只知道钱!”
我傻眼的看着柳如絮蹲在地上崩溃大哭。可那个叫乐成的男人一点反应没有,丝毫没有去哄哄自己女人的意思,反而很嫌弃的躲在一旁抱着肩膀。“你疯了柳如絮?你看他这样嫌弃你,你觉得值得吗?”
我摊摊手,真的无力挽回这颓局。“怎么了?他哪里不好?”
柳如絮倏地站起来,怒视着我,满脸都是泪,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以前我跟李光在一起,你要反对,现在我自食其力了,我要跟乐成在一起了,你还是反对,你到底要我怎样?!”
我气得手抖,条件反射的扬起巴掌,可没有打下去。眼泪在眼眶打转,我觉得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哀莫大于心死。我上辈子欠了柳如絮的,这辈子被她折磨的体无完肤。“好,好。既然你愿意,那我成全你们。”
我说完,转身就走。“你给我站住!”
男人在我意料之外的大喊一声,揪着我的包把我扯回去,扬起手里的咖啡杯朝我砸下来。我一惊,忘了闪躲。忽然男人的身体像被绿巨人甩飞了似的,在空中滑出一个抛物线,然后重重摔在地上。砰地一声,男人砸在地上,撞坏了好几张桌椅,客人们的咖啡撞得摔在地上,满地残渣,一片狼藉。我尚未从惊慌中缓过神来,腰上却忽然传来温暖,我被抱入一堵温暖且令人踏实的胸膛里。我回头,仰视着来人,对上盛诀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心头猛地乍起一股悸动。“对付渣男,怎么不找我?”
盛诀的声音孤冷,带了一丝愤怒和斥责,好看的眉峰皱起,凝着一股冷峻的杀气。我刚刚被吓了一跳,却在看到盛诀的一瞬间,感到无比心安。嘴角克制不住的上扬:“你怎么会在这……”“我在这附近谈事情,出门看到你停的车。”
盛诀的声音里夹着余怒,眼神如刀锋般瞥向摔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男人。我也在余光里,看到柳如絮盯着盛诀的眼神,一瞬不瞬,闪着崇拜的光,却也有嫉妒的神色,落在我身上。盛诀稍一偏头,身后的小曲立马跟上来:“盛总,要办了他吗?”
“嗯。”
盛诀扬着下巴,睥睨着地上痛的扭曲的男人,冷冷的吐出几个字:“狠狠地办!”
“是!”
小曲上前去,像提溜着小鸡仔似的,拎着男人得脖领子离开星巴克。“喂喂喂,你们要干什么?我特么……啊!”
传来男人的惨叫声。盛诀低头,钳住我下巴,审视的眼光灼灼扫过我的脸颊,确认我没有受伤后,松开我下巴,声音低沉说道:“你躲开屎,屎以为你在怕他。所以以后遇到这种人,你看不下去,就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
我咕噜一声吞吞口水,笑了笑:“那我倒也没有这个本事……”盛诀清冷孤傲的挑挑眉:“我记得你有个保镖。”
“额,是……但我还是喜欢独来独往。”
我的保镖大鱼我几乎不会叫他跟着我,我嫌拘束。星巴克里清净了许多,我凛凛的看着柳如絮。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走上来,朝盛诀鞠了一躬:“谢谢您盛总,真是……”“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盛诀朝我挑唇一笑,宠溺的揉揉我脑袋,只当没看见空气一般的柳如絮,搂着我肩膀将我带走。“啊?哦,好……”我怔怔的跟着盛诀离开,回头看了一眼柳如絮。她低垂着眼睑,绞着手里的衣角,脸色苍白,窘迫难堪。盛诀在结账台拍了一沓现金,算是赔偿了店内的损失。那一沓现金,都够包下这一家店了。出了星巴克,外面浓云滚滚,似乎要下雨。我坐在盛诀的车里,心情跟这天气差不多阴郁。电台播放着一首歌,一首年代久远的抒情歌。我忽然悲从中来,难过的不行。小时候柳汉生出去应酬,不能陪家人一起吃饭,妈妈为了逗我和柳如絮开心,会把磁带放进音箱里放歌给我们听。我印象很深的就是这首歌。我忽然觉得很失望,美好和谐的生活都回不去了。盛诀打了一个电话,叫小宁把我的车子开回去,然后坐进驾驶位,安慰的抱住我。我窝在盛诀的脖窝处,无声的流眼泪。“小哭包。”
盛诀温和的拍拍我肩膀:“不哭了……我给你讲个冷笑话。”
我抬头擦干眼泪,看着盛诀:“好吧。你讲。”
“嗯……”盛诀舔舔嘴唇:“有一对玉米相爱了,于是它们决定结婚。结婚那天玉米新郎找不到玉米新娘。这个玉米新郎就问身旁的爆米花:你看到我们家玉米了吗?爆米花说,亲爱的,你看不出来人家穿婚纱了吗?”
我……盛诀……“很冷是不是?”
盛诀笑。“哈哈哈……我觉得这个笑话不好笑,你现在的表情比较好笑!哈哈哈……”盛诀无语的轻笑一声,一只手臂懒懒的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轻抚了下眉心:“无所谓,你开心就好。”
“嗯,谢谢你,我心情确实好多了。”
我揉揉鼻子,对着后视镜补了补妆。后视镜里,我恰好看到柳如絮走出星巴克,一脸的落寞,浑身一点生机都没有,像没了魂魄的行尸走肉,风一吹就要散架的样子。盛诀挑挑眉,冷漠道:“不要被无所谓的人影响心情。”
“嗯,你说得对。”
我长吁出一口气,“你今天还要忙吗?要不要去我家看看小baby?”
盛诀指尖一下下敲打着方向盘,坏笑一下:“可以。我叫卫江南一起。”
“他现在不是忙的抽不开身?”
“只有我能叫动他。”
盛诀一边说一边给卫江南发信息。我想了想,问道:“盛诀,你觉得卫江南那位从国外回来的舅舅,心术正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