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我们生的,是……”我正要反驳,可是一想到李清溪,她肯定不想别人知道她生过一个孩子吧?“哎呀,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摆摆手,不搭理卫江南。卫江南嘿嘿傻笑:“我知道,开玩笑的。不过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啊?长得这么可爱,像《家有宝贝》里面那个可爱的孩子。”
说着,卫江南逗弄着流口水的小baby。这时候我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会不会是李清溪那孩子找我?我眉头深锁,躲到房间里接了电话。“喂?”
“你好,请问您认识柳如絮吗?”
我大脑短路了一下,重新看了眼电话号码:“额,我认识……”竟然不是李清溪,我的心沉了几分。听到柳如絮的名字,我感到厌烦。“那麻烦您到警察局一趟,柳如絮自杀未遂,现在正在我们警局录口供。”
“你说什么?自杀?”
我忽的想起在后视镜里看到失魂落魄的柳如絮那画面。当时她确实看上去极其沮丧。但我没想到,从前她野心勃勃,什么都想跟我争,什么都想抢我的。可为什么这一次,她却选择轻生?就为了一个渣男?“额,好我知道了……”挂了电话,我坐在床上发呆。盛诀卫江南还有苏小玉都进来了,关切的问我:“怎么了,谁轻生?”
我浑身无力的说道:“柳如絮。”
苏小玉嚷了一句:“她怎么这么能作死啊,她还想怎么样啊!?如意你对她仁至义尽,她还有啥不满足?是不是不想还我钱了,用自杀威胁你?如意,你要是真的不开心,那我不要她的经济补偿了!”
我疲倦的摆摆手:“没有,小玉,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那,那你打算怎么办?”
苏小玉问我。盛诀单手插在裤兜里,声线清冷:“我替你去一趟警局。”
“不用了。”
我说着,站起来推着盛诀的手臂。“你们出去一下,我想自己待会。”
“不用我留下?”
盛诀掰着我肩膀,眼神认真的看我。我点点头:“我想一个人静静。”
“OK。”
盛诀尊重我的选择,三个人离开我房间,我反锁了房门。全身软绵无力,我趴在窗户上吹着冷风。凉凉的空气灌进我呼吸道,我感到自己清醒了一点,拄着额头给徐尽打电话。“喂,柳总,您有什么吩咐吗?”
徐尽总是能很快接我电话。“帮我去警察局接一个人……”“警局?好的……”吩咐完了柳如絮的事情,我挂了电话。现在我真的不想看到柳如絮。我被她的事情搞得不胜其烦,好疲惫。我揉揉发胀的额头,心里想到故去的亲人。如果母亲还在,她会如何处理柳如絮的事情?如果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会不会责备我没有看管好柳如絮?我仰头长叹一声,正好看到亚克力透明柜子里,那个属于妈妈的保险箱。那个静静摆放的保险箱里,到底藏了妈妈什么秘密?!我想着妈妈生命中出现的重要人物。有柳汉生,有我,有柳如絮,还能有谁?!还有,一个人——盛祖昌!我感到浑身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心情超级忐忑。我打开亚克力箱子,从里面取出妈妈的保险箱。输入密码的时候,我的指尖是颤抖的。上一次盛诀说过盛祖昌的生日,我仔仔细细回忆起来,便动手,输入了密码。六位数字输入以后,啪的一声,保险箱打开了!它真的打开了!妈妈的保险箱密码,竟然是盛祖昌的生日,她初恋情人的生日!我抱着头,紧张的不能呼吸,心脏蹦蹦直跳。呆愣了好久,我感到四肢百骸都是酸麻的。保险箱傻傻的呆在我床上,开了一个缝隙,里面隐隐约约看着,好像放了一张纸。我吞吞口水,感觉嗓子要冒烟了。我清晰的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咚咚,咚咚——我颤抖着手,打开保险箱的门,从里面抽出那张纸。咚咚,咚咚——那张纸有些泛黄,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亲子鉴定检测报告。我紧张的快要吐了……我盯着报告上的字,我的世界崩塌了……上面写着,柳如絮和盛祖昌的DNA有98%吻合,也就是说,柳如絮是盛祖昌的女儿!“不,不……怎么会这样!”
我喃喃自语:“假的,这是假的!”
我颤抖着,甚至拿不稳手里一张薄薄的纸。所以,其实我妈一直跟盛祖昌有联系?我妈在和柳汉生结婚,生下我以后,还跟盛祖昌生了一个孩子?!也就是柳如絮!所以,不仅是我爸在外面有外遇,我妈也有?!“怎么会这样!”
我突然全身无力,跌坐在地板上,抱头无声的哭了起来,嘴唇被我咬破,血腥味灌进口腔。“妈妈,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照顾盛家的女儿,照顾这么多年!”
“你知不知道柳如絮这些年是怎么对我的……”“为什么我要忍受这么多的委屈,照顾的却是别人的女儿!”
我忍不住嚎啕大哭。这么多年,我忍辱负重,我受尽白眼,我背负那么多压力,就是为了撑起整个衰败的柳家。可是我好累,我真的好委屈!盛诀听到我的哭声,大力敲我房门:“如意,如意你怎么了?开门!”
我咬着嘴唇,哭的失去控制。“如意,再不开门我踹门进来了?!”
盛诀焦急的拍门。我不知哪来的力气,蹭的一下站起来,一把打开房门。盛诀正满脸着急的看着我,眼神幽深关切,渲染开浓浓的忧郁:“你怎么了?”
我的心仿佛被蛰了一下,狠狠地疼。“不要管我!”
我大力的一把推开门外的众人,疯了似的跑出去。“柳如意!你给我站住!”
盛诀在我身后喊道。可我浑身的肾上腺素飙升,跑得飞快,好像身后有野兽追我似的,拼了命的跑,也拼了命的喊,带着哭腔:“不要跟着我!”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我看到盛诀正奋力的朝我扑来,可还是没赶上电梯关门的速度。我浑身颤抖,感觉我被整个世界耍了,我被最亲爱的人耍的团团转。我这些年的努力,拼搏,都是在给人当猴耍。所以,我的父母,他们的婚姻不止柳汉生不忠诚,连我妈也一样不忠诚。我的三观碎了,我还能相信什么!电梯门打开,我飞也似地冲出去,因为我知道,盛诀一定会从楼梯间冲出来。门前一辆出租车经过,我跑的太快差点撞到我。“你神经病啊!不要命啦!”
出租车司机朝我怒吼。我呆愣愣的杵在马路上,一眼看到大厅内,盛诀迈着大长腿朝我跑过来,浑身带着携风带雨的暴戾之气。我想也没想,立刻钻进出租车,朝司机尖叫道:“开车,快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