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走向前,略微思索一会,在点头微笑着,“看来,你们俩真的是找到了破解方法。”
“哎我说,你们说话怎么像是打哑谜一样?”
洛铭一脸茫然,“整得我像是一个傻子。”
彩云撇撇嘴,嘲笑道:“你可不就是傻。”
洛铭两眼一翻,躺在一旁,也像天边看去。夜晚的天空很安静,四周就连虫鸣也没有,甚至没有一只妖兽。人们只觉得空气暖洋洋的。周围的雪也全化了,青黄嫩芽从土壤中窜出。等到天际微微亮的的时候,这里已经是葱郁一片大好风光。待到太阳初升,而又降落后,李相又在青石上刻着一道箭头,上面写着木,箭头前又刻了一个“东”字。几人身前火苗不断的跳动着,发出“噼啪”的声音,严魁将兔肉架在上面,扮演着伙夫。自从他与李相几人为伍,其他修士也对他展现出了友好的一面。而且其中还有几个焚城中的修士,这让严魁好不欢喜。他从火堆前站起,与其他修士打成一片,就连李相所做的草药也与其他人分享着。“哎,严魁,你这草药可真香啊,你可真厉害,居然还有这样的手艺。”
一个汉子说道。严魁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这哪里是我做的,这是李兄教我的,他可真是个奇人。”
“就是焚城战胜魏宏的李相?”
那汉子不可思议的说道:“他有那般本事,居然还能沾染这市井尘俗之事,令人敬佩呀。”
玄门中人,一心求道,每日就是修行寻找机缘,哪里还有闲情雅致去琢磨世俗的玩意?尤其是大宗大派,更是两手不沾俗物,两耳不闻俗音,两眼不观俗世。他们自诩仙门弟子,一切事物皆有人打理,只管修仙寻道。这人世气息,倒是少了几分。严魁笑道:“李相兄不比其他仙宗大派,他也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听他说过,他从小是在深林长大,与师傅相依为命十余载,所以他的身上没有其他奇才那种孤傲,与我们也都是兄弟相称。”
汉子一听,伸出拇指,咧嘴一笑,“难得随性,这也是他的不凡之处啊。”
两人谈笑间,推杯换盏好不痛快。人们听他之言,只不过是李相的一些琐事,平凡无奇,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这些话落入叶青芸耳中,仿如腊月的冰霜,心如寒冬。此时她的脑子里飞速回想,回忆着那个丛林间的少年,可是他的面貌已经模糊不清,轮廓逐渐被李相代替。深林少年伴随老者十余载,怎能不是他?可是叶青芸却不敢回身看过去,因为她害怕,害怕那个男子再次否定自己。九州之大,这青年若不是他,那么两人多长时间才可重逢。眼前好似又出现那到模糊的身影,女子已被寒霜入侵,如同僵死。少年不顾一切的怀抱,是那样的火热,温暖。少女只想待在他的怀里,就此定格。躺在青石上的李相,自然不知道叶青芸心中的思绪,他只是毫无波澜的盯着虚空,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冬雪消融春风至,又是一季百花开。夏时荷开花又败,接着又是那秋风等冬来。便是在这小天地内,人们在四天内时间就感受到了四季轮转。秋高气爽,红叶满山。李相从修行中醒来,东边已是红了半边天。起身回到青石边,又在青石上画出最后一道箭头。上面写着“秋”,箭头指着“西”字。晨光照耀着大地,所有的修士都从修仙中醒来。只不过此时的他们,脸上多显颓废之色,有些人已经在此地呆了五六天。虽然五六天对于修士来说不算什么,可这里毕竟是焚谷,距离出去的日子还有十二天,如今的他们就连焚谷最中心的焚谷山也没望见。难道焚谷此行,就要这样失望而回?李相起身望向天空,想要用神识去探测,什么也觉察不出,这里除了四季变化快,一切都与平常一般无二。唯有一点,无论从哪个方向走,最终依然会回到此处。几位强者也有感应,这里可能是大成者所设的一方小天地,由石元的自然气息演绎着大道法则。不过,李相依然还是想验证自己的想法。“彩云,走,跟我去石崖下走上一遭。”
李相笑道。彩云来到李相身边,看向石崖的方向,“那里是出去的路?”
“跟我走便是。”
四周修士听他此言,有些怪异的看着他,石崖不是没有探测过,深不见底,没有人敢下去。若是这石崖不是出路,必定会被摔的粉身碎骨。李相走到石崖边,不远处就是叶青芸的身影。此时的叶青芸,不知为何,因这男子的靠近,她的心便加快了几分。旁边佝偻老人听他要往石崖下去,连忙道:“小友请听我一言,这石崖下我曾探测过,可谓是不知尽头。容小老儿说句不好听话,以你现在的实力,跳入这石崖,恐难生还。”
佝偻老人陷入这里时,不是没有下去探测过,只是这石崖好似通往地狱的深渊,永无止境,便飞身回了石崖。他的话说的是直了一点,不过李相知道他也是好意,抱拳回道:“多谢前辈提醒,倘若连您这样的高人也无法勘测虚实,如果这里不是通往地狱的深渊,便是另有蹊跷了。”
佝偻老人还要说什么,李相就拉着彩云的小手,在人们惊疑的眼神中,跳下深渊。看见石崖边消失的身影,叶青芸身形一紧,眼中满是担忧之色。她非常清楚男子的实力,也非常清楚他的性格,即使自己出言阻拦,对方也不会听取。洛铭莫南几人走到石崖边,下面烟雾蒙蒙,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耳边呼啸的风也慢慢停了,李相紧紧抓住彩云的手,问道:“觉察出什么了没有?”
彩云摇摇头,“嗯,身体不像在往下坠落,好像是静止了一般,其它倒也没有什么感觉。”
“哦?”
李相听她这般说,望着自己的衣袖,确实没有风的煽动,就连发丝也是静止不动。两人就像漂浮在虚空中,感受不到下坠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