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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0章 劫人(1 / 1)

啊!  尖叫声突如其来,两个丫头抱在一起,看着时雍手上滴着鲜血的剑刃瑟瑟发抖,外面的喧嚣,里头早已听见,她们只是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时雍。  时雍眯起双眼。  不是她熟悉的素心,两个小丫头都是生面孔。  “不想死就闭嘴。”

她缓缓提起剑,架在小丫头的脖子上,小丫头当即噤声。  房里刹那安静下来。  门是打开着的,秋节的凉风徐徐灌入,天青色的纱帐迎风鼓动。  时雍朝紧跟其后的娴衣使了个眼神,收回长剑,朝床榻走去。  似乎怕吵醒了宝音,她脚步很轻,没有发出半分声响。灯台上的火苗疯狂地摇摆着,让屋子里暗淡的光影显得极不平静……  何姑姑坐在榻前的凳子上,手里拿着药碗,就那么看着她,许久,震惊的表情才慢慢收住,将碗放在托盘,起身就要向时雍行礼,声音里带了一丝激动的呜咽。  “郡主,你可算是回来了……”  时雍静静地打量着她,摆头让何姑姑让到一边,然后拿起托盘里的药碗,凑到鼻端,闭上眼睛深深一嗅。  “姨母这病多久了?”

何姑姑道:“有一阵子了,算算应是四月那会儿。先头殿下还是好好的,成日磨墨写书,练剑舞剑,突有一日便突然昏迷不醒,不识人事。太医来看,说殿下是邪风入脏,气血逆乱,类中风也……”  中风?  时雍打量着榻上昏沉不醒的宝音,默默掐算时间,便是从那会儿开始,宝音便没有再来信询问陈岚的归期了。  “怪不得……”时雍微微挑眉,徐徐侧目,冷冷望向何姑姑,“为何没有来信告之?长公主病得这样重,外间竟无半点消息传出……哼!瞒得这样好,到底是谁的意思?”

何姑姑垂下眸子,叹口气道:“那个时候,老奴吓坏了……六神无主,恰好公子来井庐给殿下请安……所以,大小事务便一应由公子做主了。”

这个公子指的便是白马扶舟了。  时雍勾起唇,在床沿上坐下,拉过宝音的手腕,平静地阖上眼,为她请脉。  何姑姑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  时雍突然道:“何姑姑,我姨母待你如何?”

何姑姑似乎没有料到时雍会有此一问,稍稍怔愣,她面色黯然地垂下头,凄声道:“殿下待老奴恩重如山,如同亲人……”  听她哽咽,时雍微微睁眼,手指仍然搭在宝音的手腕上,声音清冽。  “何姑姑伺候姨母多年,一直没有成家。”

她抬头,又微微一笑,“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亲人?”

何姑姑脸上有短暂的失神,好像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摇摇头道:“老奴家里没有什么亲人了。是殿下怜惜,允许老奴侍候在身边,这才有了一个归属。”

“是吗?”

时雍冷笑道:“本以为你是受人胁迫,情有可原,想饶你一条性命。既然无亲无挂,还背叛主上,那就活该千刀万剐了——”  她语气变化突兀,何姑姑来不及反应,一个人影便欺身上前,雪亮的利刃抵在了她的脖子,“老实点。”

时雍盯着何姑姑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的嘴巴,沉下声音:“下的是什么毒?解药在何处?”

何姑姑疯狂地摇头,“救命——”  声音未落,她的嘴就被白执捂住了。  时雍冷冷看着她,“没有用的。现在唯一能救你的人,是我姨母。只有她醒过来,或许会看在多年的情分,饶你一命。至于我,你清楚,我没有那么好心。”

何姑姑困兽般发出呜呜的声响。  而此时的屋子外,狂风大作,厮杀、呐喊声被笼罩在一片嘈杂的声音里,不太清晰。  庚六走进来,看了何姑姑一眼,对时雍道:“王妃,又有人来了。”

时雍嗯声,“谁?”

庚六道:“天寿山,守陵卫。甲老板的人。”

时雍抿嘴,笑了起来,视线落在何姑姑的脸上,冷冷淡淡。  “你看,求援也没有用了。你还是老实点交代吧,白马扶舟到底是如何引诱你,背叛长公主,下毒陷害的?”

何姑姑睁大眼睛,膝盖一软,白执松开她,当即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  “郡主明鉴,殿下待我情深义重,老奴便是死,也决计不会背叛殿下……郡主所言,老奴当真是一概不知情呀。”

时雍厉色:“还敢说你不知情?”

何姑姑目光露出惧色,但仍是咬牙死犟,“公子待殿下多有孝敬,殿下对公子亦是信重,公子怎会毒害殿下?郡主,老奴是真的不明白……难道,殿下竟不是中风,而是中毒么?”

两个人眼对眼互望,时雍许久没有出声。  她离开京师已有六年之久,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不好说,但六年前的何姑姑对宝音确实可以称得上忠心耿耿,人也温和端方,把井庐和宝音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以前的时雍,也是喜欢这个何姑姑的,即便是今日闯入井庐以前,她也没有想过何姑姑会有异心。  之所以这么问,一是试探,二是直觉。  当她进屋时,何姑姑看到她那下意识的眼神和突变的脸色,让她产生了疑心。  当然,要为人定罪,这远远不够。  时雍端起药碗,递到何姑姑的面前。  “喝了它。”

何姑姑知道她什么意思,双手捧起瓷碗二话不说便仰头灌下去,双眼直视着时雍,声有哽咽,“郡主,这样可信老奴了?”

时雍皱眉看着她,表情波澜不惊。  “白执,带走。”

在这个时候,时雍不会再信任宝音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更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有机会近她的身。大乱当前,她的戒备心早已突破了常理。  可是,何姑姑看着她的表情,却满脸的不安,“郡主,你给老奴一个痛快吧。殿下的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真有人斗胆给殿下下毒吗?”

“何姑姑。”

时雍打断她,冷冷凝视,“井庐这几个月是什么情况,你比我更清楚。以你的聪慧,难道就没有想过戒备如此森严,不许人随意出入,是为了什么?哼!居然反过来问我?”

她的视线十分狠毒,眸底太过深邃,比六年前相比,更添几分沉稳和睿智。何姑姑熟悉这种审视的眼神,顿时有点紧张,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低低地道:  “老奴是觉得事出有异,可老奴以为是因为战事,公子担心殿下的安危,这才派了人前来保护……老奴,打死老奴也没有敢往旁的地方想啊。”

“哼!你所言真假,自会有定论。”

时雍说罢,朝白执摆了摆头,又对庚六道:“告诉我公公,我先为姨母行针,稍候再向他请安。井庐的事情,就交给他了。”

甲一不是听到爆炸声才来的井庐。  实际上,那天从诚国公府脱险后,他潜回守陵卫,得知赵焕将于九月二十举行登基大典,便开始暗中联络旧部,准备孤注一掷,劫出长公主,阻止赵焕登基。只是他没有想到,时雍会抢在他的前面发起了行动……  甲一原本是不赞同时雍来京冒险的,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雷声过后,天就下起了雨。  初时沥沥淅淅,渐渐地密如牛毛,京师城被笼罩在一片雨雾里。  “报——督主——督主出事了!”

一道惊乱的长声穿透雨雾,传入书房,白马扶舟眉头一皱,猛地掷下手中的毛笔,在洁白的宣纸上晕出几团浓墨。  “掌嘴二十,再来说话。”

宋慕漓闻声抬头,看他一眼,“是,督主。”

前来报信的人满身满头湿漉漉一片,像是刚从水里打捞上来的一般,额头上滴落的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只可怜他尚未见到白马扶舟的面,就在庭院里被人拦截下来。  “打扰督主清净,掌嘴二十,再行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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