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蒸霞蔚,在灿烂的金色云朵上,天宫矗立,高大宏伟,威严神圣。 玉石阶梯左右,雾气缭绕,奇花盛开,瑶草铺地,形似金乌、神凰的各种灵禽在飞舞,一片绚丽。 已有诸多大教之人来到瑶池,要求一个说法,毕竟是从瑶池走出,希望瑶池能站在他们这一边。 天宫前的年轻一代都很奇怪,他们也知晓了不久前发生的事,如此圣体已站在了风口浪尖之上,或许会提前夭折,难以大成。 不久后,姜仁与风惊云竟真的带着叶凡来到了瑶池,光明正大,无所畏惧的来到了这片净土。 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色,没有想到他们真的敢来瑶池。 天宫门前,各大圣子还有圣女,以及无上大教的最强传人全都望来。 叶凡斩圣女、杀圣子也就罢了,这次竟将间接让诸多雄主送命,震动东荒,这些人皆神色复杂,试问此前他们的背景远超圣体,却无魄力行此惊举。 “圣体!你好狠的心,害死我家圣主!”
万初圣地的一名弟子疾言厉色,只针对了叶凡一人,没有牵扯到姜家与风族。 “这就是阴谋!坑杀我教无上大能!”
阴阳教的弟子也齐声大吼,声势骇人。 …… 姜仁与风惊云带着叶凡走入天宫,面对各方雄主,从容而镇定。 姜仁平静道:“你们想要什么说法?进入域门前就定好生死两不论,与我等何干?”
“好一个冠冕堂皇之词,如今看来倒真像是阴谋,为了坑杀雄主而设下的局。”
“必须杀了圣体,以泄天下人之愤!”
几道传音阴恻恻的袭来,无人知晓是谁发出。 大殿门口,也有很多弟子叫嚣,皆带着杀意,冲天宫中喝喊,他们没有资格进入天宫,只能如此辱骂。 “叶兄你怎能如此行事,害那么多前辈殒落,实乃我东荒不可估量的损失,就算有姜家和风族也不能……诶!”
大衍圣子项一飞叹道。 “皆为世间人杰,都是一方雄主啊,纵横千秋,到头来却这样黯然死去。”
道一圣子也长叹。 此时出言,绝对是不怀好意,而他们也绝对是代表了各自身后的圣地开口的,否则仅凭圣子还无法作出这种决策。 “毙掉他,还等什么?”
“杀了他,祭奠那些前辈在天之灵!”
“姜家和风族还无法只手遮天!就算请出恒宇神炉,我相信也会有人阻挡!”
大殿门口,各大教与圣地的许多弟子门徒叫嚷,根本无人去阻止。 “天下如今有二圣,就算圣体与天璇圣人有关,我等亦能付出大代价请出摇光圣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一怔,随后又淡然,如此多的大教,何况暗中必定还有圣地希望圣体崩殂,集齐诸多势力凑一份资源,也不算太亏,毕竟大头肯定是万初圣地与阴阳教这种真正死了重要的人物出。 …… 一时间喧闹无比,大能皆未开口。 而天宫中,白雾缭绕地面上,有许多张玉桌,上面摆满了果品与仙酿。 阴阳教的老教主,盘坐在白玉桌后,慈眉善目,云雾缭绕,一动不动,如一尊仙一样,无人知道他抱有怎样的心思。 此时的叶凡无视了任何人,身旁还是那只大黑狗,其背上的小囡囡跟个小瓷娃娃一样,粉雕玉琢,非常可爱。 “竟如此不知悔改!罔顾圣体威名,不配活于世间!”
“毙掉他,将其生魂炼入神灯,日夜焚烧!”
大殿门口,许多年轻人喝吼。 叶凡根本不再搭理他们,连看都不看一眼,彻底的无视了,如此姿态让许多心高气傲的弟子全都火撞顶梁门。 这是不屑啊,赤裸裸的无视,根本是看不起他们。 “姜兄,风兄,你们无法永世庇护圣体,此乃众怒。”
终于,有一位雄主开口了,算是回应了姜仁。 “顶天立地,问心无愧,该羞愧是你们!”
没有等姜仁回话,叶凡提前答道。 “好,好,好,有胆魄!”
万初圣地的一位太上长老面沉似水,他们的圣主殒落了,这是捅破天的大事,他们不可能善了。 就算背后站着姜家与风族,万初圣地必须强硬到底,陨落的是他们的圣主,这关乎万初的脸面,若是轻易揭过,等于是给万初圣地的面上扇了一巴掌。 大殿中杀机弥漫,许多人都盯住了叶凡,无形杀念在涌动,所有人都明悟,这是要强行格杀圣体,直接撕破明面上的脸面。 “你们不许欺负大哥哥!”
小囡囡皱着秀气的小琼鼻,大眼睛黑白分明,长长的睫毛眨动,柔柔嫩嫩地开口,道:“疯伯伯说了,谁要是害大哥哥,他就去找谁算账!”
童言最真,一个两岁的小不点能懂什么?也许她真的听到过这样的话语,所以才说了出来。 天璇的疯老人,堪比远古圣人的存在,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众人的心间,谁不忌惮?大殿中一阵沉默。 大殿中突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一阵沉默。 “一个什么都不懂小丫头片子罢了,乱说而已!”
万初圣地的太上长老开口了,不想让众人因此忌惮,很是想抽了圣体的骨。 可是却没有人附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都知道,天璇的圣人曾与圣体走在一起,那风老人在东荒早已盖代无敌。 古之圣人法力无边,无所不能,没有人可以揣度,等若是行走在世上的一尊神明。 这样的人纵然是在远古时代,也很难诞生出,因此才被尊为圣人,百族共仰,万世共尊! “圣体必须要死,不然难以平天下人之愤!”
紫府的一位太上长老出言,这是第二个开口的人,毕竟他们的圣主也差点陨落。 然而,其他人还是没有表态,因为实在是有很深的忌惮,怕老疯子真的跳出来。 古之圣人,眸光可破灭万物,飞出一滴精血就可以毙掉一位大能,在远古大地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纵然是他们自然脱落下的一根发丝,都如古之神岳一样,重若亿万均,可斩灭千军万马。 可以说,远古圣人几近神灵,每一滴血、每一寸肉脏、每一根骨都是无上圣物,实力恐怖到了无法想象的境地! 但也有雄主想起来了此前人群中的一句话。 “李兄,若是天璇圣人真的出面,摇光是否站在大义一方?”
李道清一直未走,听到有人提及了他,笑眯眯的环顾了一圈,道:“若有必要。”
仅仅只是四个字,摇光圣主就将水搅浑了,这下某些势力会更加毫无顾忌。 “纵有圣人庇护,也要讲道理,何况如今东荒不止他一人为圣,此子心狠手辣,害死这么多同道,都是你我之故友,怎能如此放过他,当诛!”
终于,北原黄金家族的的一位大能开口了,巍然端坐在上,义正言辞,出言要杀诛杀圣体,根本不在意姜仁与风惊云。 黄金家族身在北原,却也与东荒的北域接壤了,据说昔年是从东荒走出去的,甚至有传闻,他们是古生物的后代,流有太古的黄金血液。 这一脉在北原的地位,好比不朽皇朝大夏在中州的地位,牢不可撼动,自然可与各大圣地分庭抗礼。 风惊云冷哼了一声,道:“昔年,古生物兴风作浪,却被古之大帝镇压,某些家族不得不远走北原,离开东荒。”
“我们是人族中的一员,少朝我们泼脏水,风族什么时候底气如此之足了?!”
黄金家族的大能惊怒,很久没有人将此事拿到明面上来说了,更何况如今古生物有出世的苗头。 一些圣子圣女深感吃惊,他们慢慢听出了味道,没有想到黄金家族有此来历,毕竟不可能空穴来风,况且这与此前斗战圣猿对黄金家族的少主金赤霄所说的话对应上了。 “某些古生物昔日兴风作浪,如今却以人族中的黄金王族自居,当真可笑!”
风惊云不依不饶,毕竟黄金家族没有极道武器,风族并不畏惧,他们已经完全绑定在了圣体身上,已投资了很多。 “为圣者,明大是非,斩此子,祭怨魂,与圣人无悖,诸位何需多忧,你我皆可诛他!”
中州的阴阳老教主寿元无多,可是却法力滔天,让人心悸,此时,他神色平和,话语却很冷漠,又道:“风族这是要死保圣体吗?那就要做好征战的准备!”
“把自家的公主下嫁给圣体,真以为能安然活到大成的那一刻吗?!”
黄金家族的大能无比愤懑,若无阴阳教老教主扯开话题,黄金家族势必要遭受一些异样的眼光。 姜仁神色平静,拿起酒杯呷了一口,道:“视我姜家为无物吗?扭曲事实,若不是怕瑶池难做,我也不会来这一趟,要战便战,我姜家无惧于一切!”
“哦,对了,这也是我族神王的意思。”
姜仁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尽,又补充了一句。 大殿中,白雾在地上涌动,没过人的膝盖,一张张玉桌后皆坐有一位雄主,如蛰伏的蛮龙一样,体内隐藏了吓人的气血,透发出可怖的波动。 此时,所有人都意动,皆有杀气弥漫,许多人纷纷开始出言附和,若是圣体真的一直停留于姜家,这势必会让人头疼,毕竟姜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的地方。 而姜神王是威名也是杀出来的,如今活了五千年也撑了下来,势必会更加恐怖。 “如今,连圣主都陨落了,如果让他成长起来,还不把东荒给掀翻了,不杀怎能慰哀魂!”
“没错,怎知下一个会不会是吾等!”
“将各方雄主引入瓮中,加以谋害,死了这么多人,不杀他怎能平愤?”
火药被点燃,那些雄主不开口,可是他们坐下的化龙长老等却都纷纷出言,要求立斩叶凡。 “你们都是坏人,都欺负大哥哥,疯伯伯会来救我们的!”
小囡囡皱着鼻子,稚嫩的话语在大殿中回响。 只不过现在无人会在意天璇的圣人,大不了请出摇光的圣人,此事绝不可能轻易过去。 万初圣主、阴阳教的副教主、黄金家族之主的亲弟弟、缥缈峰的主人、真魔殿的殿主……全都死了。 紫府圣主更是只剩下了一颗头颅,各方太上长老亦损失惨重,死的大人物实在多了一些,他们自不肯善罢甘休。 “圣体必须死,血战血偿,以命抵命,就算圣人、恒宇神炉齐出,我等也接下了!”
万初、紫府、黄金家族、真魔殿、缥缈峰等纷纷附和,声色俱厉。 “抵…抵……抵你妈个头!”
大黑狗咕哝,微不可闻,但在场的是何许人物,许多人都听到了。 “哪来的狗,打出去!”
有几名大能肺都快气炸了,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被狗羞辱。 “闭上你的嘴!”
斗战圣猿将快将要烂掉的凶兵当作大棒子重重的戳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大响。 现在谁都知道,太古王族将要出世了,都对他心有忌惮,还真怕他日后召来几尊可怕的王,却依旧色厉内荏。 “现在是人族的天下,一头古生物也敢掀风鼓浪?就算是王族又如何!”
“死者已矣,错也不在叶凡,诸位还是多虑一下太古种族出世后,人族的处境吧。”
西王母澹台芸开口,她也重回天宫, 许多人都想说什么,但却也不好驳了瑶池圣主的面子,这一次西王母出了大力,持神城石令将他们救了出来。 这时,青帝后人颜如玉出现在了大殿门口,她乌发如云,上插九凰簪,身穿锦绣河山玉缕衣,如神莲一样圣洁,风华绝代,娇颜无双。 可是,她的出现,却很多人都心中剧烈跳动,预感很不妙。 谁都知道,几大妖魔在庇护她,代表了妖族的一种意志,无论是孔雀王还是赤龙道人都可轻易从她那里借来极道圣兵。 而今,唯有青帝留下的圣兵可以轻易动用,不用镇压所谓的“底蕴”,是当今最不稳定的一个因素,诸多大教都深深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