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匠也是个急脾气的人,第二天一大早的就将桌子还有木门送来了,一并送来的还有四把椅子。一看到月惊华跟沈瑾钰两人之后,立刻就咧着嘴笑了。“我想着瑾钰你既然开了这口,那就不能含糊。就连夜将木门赶制了出来,这不一大早的就给你们送过来了!”
“辛苦张大叔了。”
沈瑾钰感激的道了声谢。身旁的月惊华却是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欢快的说:“张大叔您可真是我们一家子的救星啊,原本我还在想着这破了的门该怎么办呢。没想到您这么快就给送来了,还做得这么的好。”
瞧瞧这门,这桌子,这椅子,件件都做的这么好,细节也处理的这般到位,简直是大师级的水准啊。一想到晚上终于不用对着没门的屋子发愁了,月惊华就开心的不行。倒是没想到,沈瑾钰的媳妇儿,竟是这样一个趣人儿。被她这一通夸,张木匠笑的都合不拢嘴了。“哈哈哈,瑾钰家的就是会说话,我也就是靠着这么一丁点手艺,勉强混口饭吃而已,当不得你这般夸赞。”
“张大伯您这话可就见外了不是,那您的手艺,这村里村外的,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啊。只要稍微打听一下,谁不说您好啊!”
月惊华打趣的说,逗的张木匠笑声一片,越发的觉得村里那些个传言要不得。一旁的沈瑾钰,嘴角也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几人又交谈了几句,张木匠就打算走了。“那桌椅和木门都送过来了,我也该回去了,一会儿还要去镇上送趟东西,不能耽搁了!”
“那张大叔您慢走不送,我们也就不多留您了。等您回头从镇上回来了,我们在好好聚聚。”
“一定一定,到时候你们两口子别嫌弃我这吧老骨头就成!”
张木匠连口应下,越发的觉得村里的那些个传言不靠谱,听不得。就忍不住同两人多说了几句,这才火急火燎的走了。月惊华和沈瑾钰两人,自然也是替他开心的很。毕竟这年头,能有一技之长,且能在镇上混的游刃有余的,真没有几家。送走了张大伯之后,月惊华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到了那刚送来的家具上面。这儿摸摸,那儿擦擦,喜欢的不行。“这些东西,得花不少的钱呢吧?”
都是纯实木的,而且做工又这么好,确实是好东西啊。就是没钱啊!穷得叮当响,一个子都没有啊……一想到钱,月惊华就觉得肉疼的很。“不贵!”
沈瑾钰低声打消了她的疑虑,似是看出了她的烦恼,低声道:“这桌子跟椅子,原是张大伯给邻村周猎户家做的,没曾想刚做好,还没来得及送过去呢,周猎户便出事了。出事后,就一直在他们家放着,一听说咱们家要,就便宜点给送过来了。”
“原来如此啊!”
月惊华松了一口气,一听到没几个钱,便也没有再问下去。毕竟村子里的人,大多都是农户。填饱肚子,有个安居之所便足以。像桌椅一类家具,用的年头比较长。不是万不得已,谁会舍得将家里的旧的丢掉,去买新的。就对着身旁的沈瑾钰说了句:“我打水去了。”
说完,也不管他是个什么反应,提着两个木桶,就风风火火的出门了。看到她边走边跳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沈瑾钰抿唇,嘴角不经意间带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取出了昨天未缝完的衣裳,就继续缝了起来。月惊华打水回来,就看到沈瑾钰正坐在院子里,不紧不慢的缝着东西。不由得朝着他咧嘴笑了笑。经过这两日的休养,沈瑾钰的身体情况已经好了许多了。不受毒物的折磨,他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不少,人看着也精神了不少。月惊华将水倒入水缸里后,就拿着那一把刚顺路摘的野草,从厨房里出来了。看到沈瑾钰缝的认真,心下好奇,便大步走了过去。一眼就看出,他手上正在缝的衣裳是她的。正是她去山上打茅草时,所穿的那一件。在干活的时候,衣裳不小心被撕扯出了一个很大的口子。现在已经被沈瑾钰缝的差不多了,而且缝的很漂亮,一点儿痕迹都没有,就好像是件新的一般。看得月惊华连连称奇,惊叹不已。这手法,这针脚,真是绝了,简直是分分钟秒杀她啊。沈瑾钰也发现了,月惊华一直在盯着他看,捏着针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就又继续默不作声的缝起了衣裳,嘴角不经意间,爬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一针又一针,那针线在他的手上,就好像被赋予了灵魂一般。每一针都恰到好处,说是点睛之笔都不为过。这让月惊华深深的有种,沈瑾钰那些年,或许并不是去战场了,而是去学习女红了。“战场上,刀剑无眼。战袍破损更是常有的事情,也不能事事都靠他人,缝着缝着也就习惯了!”
沈瑾钰淡淡的解释。“咳——”月惊华正喝着水呢,冷不丁听到他这话,被噎得脸都红了。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被看穿后,顿时尴尬不已,眼睛都不知道该忘哪里看了。就想也不想,随口道:“这衣服缝的真好,跟新买的一样,真是多谢你了。”
沈瑾钰笑笑,就继续缝了起来。月惊华也不闲着,将方才顺路摘的那一把野草,塞进了兔笼里。一边逗着兔子,一边同沈瑾钰说:“我去修补屋顶。”
也就是打了声招呼,就去忙活了。修补屋顶,虽然算不得技术活,但也算是高空作业了。必须得在下一场雨来临之前,全部补好才行。沈瑾钰正在缝补衣裳,听到声音,一抬头,就看到月惊华,已经爬上了梯子。肩膀上扛着那一大捆的茅草,晃晃悠悠的,看上去格外的惊心。沈瑾钰又是心里一紧,生怕她一不小心踩空了,或者茅草没抓稳,砸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