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快看他们来了!”
一个大娘眼尖,指着半山腰上下来的几人,惊叫出声。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一窝蜂的涌了上去!“呃……什么味儿啊,好臭啊!”
“呕——”“我滴个乖乖欸……这是掉粪坑里去了啊,太臭了啊呕……”便是里正,那张老脸上也多了丝丝裂痕,不着痕迹的摸了摸鼻子。看了看跟在粪坑里打了滚一样的赖二狗,又看了看,被臭得上窜下跳的村里人,眉头挑得老高。还是头一次,听说开荒都能开出这种事情来,就很不待见月惊华。认为要不是月惊华非要开荒,也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到底怎么一回事?”
“……”月惊华抿唇,凭空出现的蛇篓,告诉她这件事情绝对不是意外。看了眼呕得胆汁都要吐出来的村民,压低了声音道:“此事说来话长,还请里正大人您容后再问,先将人送回去再说。”
说完,也不管里正是何反应,便同同行的吴栓子耳语了几句。让他赶快回去,按方抓药。吴栓子深知月惊华的能力,片刻都不敢耽搁。就火急火燎的赶回去取药了。里正坐了个冷板凳,不满的看了月惊华一眼。事已至此也顾不得多说什么,急忙搭手将赖二狗往赖家送。大老远的便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只见赖二狗的媳妇儿周小娥,费力挣开了搀扶她的村民,便跌跌撞撞的扑了过来。“二狗啊……二狗你这是怎么了啊……可千万别吓我啊……呜呜呜……二狗……”早上出门还好好的,这一会儿不见,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啊!尾随而来的村民,凑近了就看见周小娥趴在赖二狗的身旁哭得伤心。两个孩子,也挤在周小娥身旁,嗷嗷大哭。那模样真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里正见周小娥哭得这般伤心,只得上前安慰:“栓子他已经回家去取药了,这会儿也该到了。我瞅着二狗他还有气息,赖周氏你且先止悲伤,哄哄孩子吧。”
“我我我……”周小娥哪里止得住悲意,一听里正这话,就更加难受了。“我家二狗他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还说过两日,要带我和孩子回趟娘家,让我们早早的预备着。现在人忽然成这样了,里正大人您让我如何不悲啊……”哽咽的话语中道不尽的辛酸。听到这话的人,都不禁悲从心起。就连里正大人,也深深地为这一变故,感到痛心。赖二狗的两个孩子,大的也才五岁多点,小的刚过周岁,这以后的日子怕是难了啊!月惊华却是敏锐的抓住了重点,赖二狗是一大早就上山的。那也就是说明他肯定看到了什么,又或者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他一大早的出现在山上。不管是哪一种,都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才对!当即便站了出来,急急的问:“小娥姐你可知二狗哥他,今日上山所谓何来?”
“所谓何来?”
周小娥哽咽,泪珠子跟不要钱一般,一颗一颗的往下滚落。当看到说话的人是月惊华之后,立刻就急眼了。顾不得哭,抬手便向着月惊华打了过去。闻迅而来的沈瑾钰,一来就看到眼前这一幕。脸色一沉,一抖手一个铜板,便从他的指尖飞了出去,直直的击在了周小娥的右手的手腕上。“啊……”周小娥吃痛,呼向月惊华的巴掌,就那么擦着她的脸而过。打了个趔趄,整个都跌坐在了地上。沈瑾钰这才驱动轮椅,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周小娥倒地,整个人都是蒙的,手腕处刺骨的疼痛,疼得她直冒冷汗。月惊华见是沈瑾钰来了,立刻便扬起了笑脸。看到她被打,还能笑得出来,沈瑾钰的心里就很不舒服。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柔声问:“为何不躲?”
“忘了!”
月惊华耸了耸肩,无辜的道。方才一心只想着赖二狗的事情,就忘记了躲避!沈瑾钰虎着脸,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才好,只得低声叮嘱:“以后可不能再忘了啊!”
“嗯嗯!”
月惊华立刻笑弯了眉。这可气坏了站在人群当中的朱茵茵,双眼冒火的盯着月惊华,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要不是这个死女人的话,现在站在瑾钰大哥身旁的人该是她才对……沈瑾钰并未理会其他人的目光,低声安慰了月惊华几句。转头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周小娥,又是另一副模样。冷着脸,面无表情的问:“为何要打我媳妇儿?”
“哈?”
周小娥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几度以为自己幻听了。哆哆嗦嗦的指着两人,放声怒骂:“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你家这黑心黑肝的贱蹄子的话,我家二狗子他会出这样的事情吗?”
沈瑾钰皱眉,他也只是听了个大概,并不知道事情的缘由。不过听周小娥这般说他家小媳妇儿,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周小娥并未发现沈瑾钰的神色变化,咬着牙不管不顾的冲着两人嚷嚷:“你家死婆娘巴巴的,让我家二狗子去给你家开荒,完了又不给工钱。害得他白白的在山上待了一天,他气不过,一大早就上山去堵你们了啊……”“我滴个天啊,我没听错吧,这件事还真和瑾钰家的关系不浅啊?”
一个大娘忍不住道,其他人也都纷纷看向月惊华:“怪不得方才里正大人,问她究竟发生了何事她不说。原来是因为赖账,被人家二狗子追账啊!”
“这也太不要脸了吧,瑾钰家的一天天就不能干点人事吗啊?这要是二狗子没了,她便是以命相赔,也难以弥补啊!”
里正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看向神色平静的沈瑾钰,沉声问:“瑾钰你怎么说?”
沈瑾钰:“我家并未找二狗哥干活!”
也就是说,根本不存在赖二狗堵他们要家要工钱这一说,他家小媳妇儿是冤枉的。里正也听明白了,沈瑾钰的意思,眉头立刻皱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