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惊华一把抱住了沈瑾钰,开心的不行。“夫君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语气里满是担忧,沈瑾钰心头一暖,也不阻止。任由她抱着,眼角眉梢都带着丝丝暖意。“哎呦……哎呦喂……疼死我了啊……疼……”一声声痛苦的嚎叫声,引起了月惊华的注意。回过神来,才发现大家伙儿都看着他们呢。月惊华怔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被围观了,急忙松开了沈瑾钰,耳根不知不觉的红了。沈瑾钰抿唇,眼角的笑意又多了几分。看向躺在地上的王三时,又是另一副神情。只见王三躬着身子,死死的抱着右腿,豆大的汗珠子,不住的往出冒,模样看上去很是痛苦。“哎呦……疼……疼疼疼啊……疼……”月惊华抿唇,默不作声地将捏在手里的银针又放了回去。沈瑾钰看着她细微的举动,眼中带笑,神色又柔和了几分。掌柜的一脸的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全然忘记了反应。同王三一起来的几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大哥!”
“大哥您没事吧?”
连忙冲上前来,想要将人扶起来。被轮椅挡板卡住的腿,被他们这一拽,可是受了大罪了。疼得他吱吱哇哇的乱叫唤:“哎呦喂……你们……你们,眼瞎啊……疼死老子了……”“大哥我……”几人被他这一嚷嚷,更是着急着想要将他拉起来。等到他们手忙脚乱的将人,从挡板下面拽出来的时候,人已经生生的疼晕过去了。哪里还顾得上找麻烦,灰溜溜的就抬着人,去药铺了看诊了。半晌,掌柜的才回过味来,看了一眼地上被拖拽的血痕,眉头深锁。随即三两步走到了月惊华和沈瑾钰两人面前,急急的问:“两位客官没事儿吧?”
“没!”
沈瑾钰淡淡的道。月惊华也跟着摇了摇头:“我们无碍,让掌柜的您担忧了。”
“无碍就好,无碍就好啊!”
掌柜的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同两人拱了拱手:“让两位客官受惊了,是孟某的不是!”
说完,他看了看轮椅碎掉的挡板,随即让活计拿了些铜板过来。“这些铜子,就当是给二位的补偿了,还请二位多多包涵。”
沈瑾钰并未开口,而是温柔的看着月惊华。“多谢掌柜的好意,这铜板我们就不收了。还请掌柜的,帮我们看看这些需要多少钱!”
月惊华低声道,不过是块挡板罢了,回头换一块上去就行。又不是人家掌柜的弄坏的,拿人赔偿金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这”掌柜的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感激的同两人笑笑回身,同一脸气愤的伙计吩咐:“快将书斋清扫一番,免得回头惊扰到客人了。”
“好!”
伙计悻悻的点了点头,看到一片狼藉的书斋,就气得要死:“他们真是越来越欺负人了,再这样闹下去,咱们这书斋,哪里还有人来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月惊华好奇的问,这掌柜的斯斯文文的,看着也不像是那种会得罪人的人啊?怎么就招惹了这些地痞流氓了?“哎……”掌柜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力的同两人摆了摆手:“此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伙计却是忍不了,当即丢下了手里的抹布:“什么叫不提也罢啊,他们分明就是看掌柜的您好欺负,才如此行事的。还齐盛书斋呢,什么人啊。”
伙计越说越气愤,也就顾不得旁的了。“两位客官有所不知,我们家掌柜的是几年前,才搬到咱们镇上来的。起初开书斋的时候,倒也平静。只是近两年来,我们书斋的人越来越多了,这事情也就多了。半个月前,齐盛书斋的东家来找过我们掌柜的,想要将我们书斋买下来,被我们家掌柜的给拒绝了。然后没几天,王三他们这一伙地痞无赖就盯上我们书斋了。隔三差五的就来,一来就闹得店里不安生。吓得前来的客人,战战兢兢,都不敢来了!这两日好不容易清净了,客人也慢慢的多了起来。还以为他们是良心发现了,不闹了。谁知这又闹起来了,哎……”月惊华一脸的气愤,怪不得他们会如此嚣张,原来不止第一次了啊!沈瑾钰微微皱眉,沉声问:“县衙不管吗?”
“管,怎么不管!”
伙计气呼呼的,握紧了拳头。“前两次他们来闹事,县衙的确派人来了,不过很快的就不了了之了,后来便直接不来了。打听之下,才知道那齐盛书斋的东家是咱们衙门主簿的姻亲。民不与官斗,我们又能有什么……”“书侍!”
掌柜的沉声打断了伙计接下来要说的话,不好意思的同月惊华和沈瑾钰两人拱了拱手:“伙计不懂事,让两位客官见笑了!”
“无妨!”
月惊华摆了摆手,倒是觉得这仗义执言的伙计挺好的。“不管是什么原因,最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你们这书斋是不会被打扰了。”
王三那伤是贯穿伤,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好的起来的。况且还有他那几个好兄弟的帮衬,便是治好了,也得瘸啊!想到他们方才拖拽那王三时,那副惨样,就……沈瑾钰也微微点了点头:“嗯!”
淡淡的语气里,多了一丝冷意。“既如此那就承蒙两位贵客的吉言了。”
掌柜的也没多想,感激的同两人道了声谢。拿起两人放在柜台上的东西,准备算账。当看到他们都拿了什么后,还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好奇的看着两人,疑惑的问:“两位客官您确定这些都要吗?”
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增广贤文……这是将书架上,能看到的书籍全部都拿了一遍啊。不待两人开口,他又急急的道:“这些书,我们书斋里随时都有,两位客官不必如此。可以等令弟需要时再来买就是了,还有这笔墨纸砚,一套就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