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也没得到回应,月惊华疑惑不已,就又喊了一嗓子:“夫君,小婉!”
“大嫂!”
沈思婉闻声,急忙从屋里跑了出来,当看到月惊华的那一刻,立刻红了眼眶:“大嫂您可回来了啊!”
月惊华脚下一顿,立刻就皱起了眉头,连忙四下看了一眼,见并没有旁人后,就忍不住问:“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
沈思婉眼巴巴的摇了摇头,一把就抓住了月惊华的手,声音都在颤抖:“没有人欺负我,可是我大哥他病了,病得很重,就连吴大叔,他都一头莫展……我怕……大嫂您快给……”“夫君!”
月惊华脸色大变,不待沈思婉将话说完,就已经飞扑进了屋子。一进屋就看到她家夫君平躺在床上,面色白得吓人。眼前一黑,腿脚不听使唤,差点儿跌倒在地。下一刻,便坐在了床边,急急的问:“夫君你感觉哪里不适?”
沈瑾钰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想要同以往那般,摸一摸月惊华的小脑袋。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只得柔声道:“无碍,媳妇儿你不必担心!”
月惊华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直响。满心满眼都是沈瑾钰,那一张苍白无力的脸。哪里听得进去,他在说什么。指尖便已经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替其诊起了脉。随即她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神色凝重的看着沈瑾钰,眼神闪烁:“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急促的语气中满是担忧。不知不觉之下,眼眶都红了。沈瑾钰看她红了眼角,心在那一瞬,也跟着紧紧的揪在了一起,用尽全力握住了她微微颤动的右手。轻轻的握了握,示意她别担忧,都是老毛病了,不打紧。月惊华立刻就抿紧了唇,泪珠子一个劲的在眼眶里打转。他都毒发了,竟然还说没事。这模样像是没事人的样子吗?心中莫名的烦躁,急急的同刚进屋的沈思婉喊:“沸水,烈酒,干净的帕子,要快!”
“啊?”
沈思婉先是一愣神,随后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忙点了点头:“我这就去!”
说完,就撒丫子去找月惊华要的东西去了。“媳妇儿我……”“闭嘴!”
月惊华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心里五味杂陈,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又好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咬一般,别提有多难受了。沈瑾钰立刻就乖乖的闭嘴了,神色柔和的看着月惊华,嘴角微微勾起。屋里的气氛,也随之变得怪异了起来。“咳……”干咳声从旁响起,吴大叔蹙着眉头,如释重负的说:“惊华丫头可把你给盼回来了,瑾钰这病来势汹汹。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忽然间就躺下了。你吴大叔我好歹也做了几十年的大夫了,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脉象,实在是怪啊,出奇的怪!”
但又说不出究竟怪在了哪里!月惊华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一人。连忙眨巴了两下眼睛,将眼里的泪水生生的又逼了回去,扯着嘴角同吴大叔打了声招呼:“多谢吴大叔您特意跑这一趟了。”
“好说好说。”
吴大叔笑着摆了摆手,暗笑村里那些个不合时宜的流言,简直是莫名其妙。谁说惊华丫头,讨厌瑾钰,嫌弃他是个残废了?没瞅见两人这眼神,就连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看了,都忍不住称羡啊!到底是过来人了,见过大风大浪多了去了,只是看了两人两眼,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低声道:“我也就是跑了一趟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惊华丫头你不必如此。不过瑾钰这病从脉象上看,似是中毒。脉象呈枯竭之势,可是这等现象,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与中毒的现象不符,我这实在是诊不出来啊!”
月惊华抿唇,眉头一个劲的狂跳。沈瑾钰中毒一事,只有在毒发时,脉象才会呈现中毒之象,平日里与寻常人无异,也难怪吴大叔会如此纠结了。“不知惊华丫头你有何见解?”
吴大叔百思不得其解的问。还是头一遭遇上这样离奇的脉象,着实怪的很。月惊华深知,沈瑾钰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中毒一事,想了想,便中规中矩的道:“从脉象上来看,我夫君他的脉象的确如吴大叔所说的那般是中毒之像。不过吴大叔您也知晓,我夫君他双腿有疾,一直在家,又不与人起争执。应该是别的原因,造成的这种脉象才对。”
“这倒也是。”
吴大叔跟着点了点头,沈瑾钰品行如何,这他都看在眼里的。自然不相信他会与旁人起争执什么的,所以被人恶意下毒,完全是没影的事。沉思了片刻,就问:“那惊华丫头你以为该如何用药?”
“我先开副方子试试,抓药一事就得辛苦吴大叔了。”
“没问题,一切包在我身上。”
吴大叔一口应了下来,别的事情上,他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抓药,煎药这些都是小问题,完全不在话下。当看到月惊华写好的药方时,刚刚打消的疑虑,就又浮上了心头。好奇的看向月惊华,药方之中天冬、夏枯草这些药物,都具有解毒排毒的功效啊。不过也就是多看了她两眼,并没有多想。毕竟月惊华的医术,他是见识过的,既然开了这药,就1定然有她的用意。就拄着拐杖,着急忙慌的去抓药了。药很快就煎好了。沈思婉的沸水和烈酒,也早就准备齐全了。月惊华示意,沈思婉将东西放下:“你先出去吧,我来便可!”
“可是……”沈思婉偷偷的看了看沈瑾钰,见他面色惨白,犹如一张白纸一般,心里直打鼓,忍不住扯了扯月惊华的衣襟,焦急的问:“我大哥他会没事的对吧?”
“嗯。”
月惊华微微颔首:“你且去歇着,有我在你大哥他不会有事的!”
沈思婉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这下,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月惊华和沈瑾钰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