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听到这话,都觉得青川大娘实在是太过分了,若若那丫头差点都没了,她竟然还冤枉她,说她偷东西。林大娘连忙站出来,替沈若若作证:“是有这么一回事,若若她是跟着陈家妹子去的。铜板也是惊华丫头,当着众人的面给的。”
陈大娘也跟着点了点头,很不耻青川大娘这颠倒黑白的做法:“我们家桂香,和若若那丫头平日里关系比较好,走的近。若若她是听桂香说,惊华丫头要找人干活,就非要跟着去,说是为了给惊华丫头赔罪。因此事,牵扯到王家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让她跟着了。”
“对对对,是这么一回事。惊华丫头并不知若若刚生完孩子。若若那丫头也是个实诚的,说是想要做点什么弥补,青川你做出来的错事。走的时候,还差点儿摔倒。惊华丫头猜到她身上应该有伤,还问了她两句,见她不愿意多说也不勉强,还给了她一包药粉……”大家伙儿你一句我一句的,倒是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给道了出来。不知情的村里人,看青川大娘的目光,那叫一个厌恶。青川大娘大半夜做贼,被瑾钰他们两口子打了一顿的事情,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云峰家的,你这铜板还真是丢的离谱啊,那瑾钰家的刚给了若若一百个铜板当工钱,你就丢了一百个铜板。方才香草妹子还说了,若若身上有伤,瑾钰家的还给了伤药,你是不是也有伤啊?”
“噗嗤……”此话一出,有人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来。一点儿面子都不给青川大娘留。平日里同月惊华等人关系较好的吴大娘等人,更是嫌弃的直摇头:“你们快别说了,那青川妹子身上可不是有伤吗,而且还伤得不轻!”
“这……我这……”青川大娘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怎么也没想到,沈若若身上的铜板,竟然是月惊华给的工钱,还不止她一个人拿到了。急得都结巴了,不用看也能感觉到沈三叔公一家那要吃人的表情。特别是沈文兴两口子,那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吓得她腿软,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都结巴了:“里里里……里正大人……我我我……我真的……不……不知道啊……我……”“你给我滚一边去。”
里正给了她一脚,本来事情就是因她而起的,都够心烦了,现在还闹这一出。莫说是沈三叔公一家了,就连他这做里正的也被气得够呛,当即便对着欲哭无泪的王云峰道:“王云峰这混账玩意儿,早就告诉你,让你好好管教你媳妇儿了,你瞅瞅这做的都是什么事啊?”
“我……”王云峰也是憋屈的要死,张了张口,却什么也都说不出来。里正也懒得搭理他:“她就交给你处理了,我沈家村向来民风淳朴,没她这号人。你若是处理不了她,我就处理你!”
“我知道了,会给沈三叔,还有文兴兄弟他们两口子一个……”“别啊!”
青川大娘吓傻了,连忙抓着王云峰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那叫一个心酸:“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老头子你不能啊……我及笄之年就嫁你为妻,为你生儿育女……便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啊……若是这样被休了的话,我以后还怎么活……还不如直接打死我来的痛快啊……”王云峰也是红了眼眶,他是气何青川整出来的这些个破事,打死她也不解恨。但真要休了她的话,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舍。毕竟年少夫妻,老来伴,都相处这么多年了,颤抖着甩开了她的手:“你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啊。我一早就告诉你,让你待咱家猛子和他媳妇儿好点,别整天无所事事,你听了吗?但凡你将我说的话,有一句是听进去了的话,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啊?”
“我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别和我说,这话你该雨生妹子,还有文兴兄弟说,若若那丫头多乖啊,你看看你做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青川大娘哭得声音都哑了,哪里还有一开始那趾高气昂的模样。连忙爬到了沈文兴,还有沈刘氏身旁:“亲家公亲家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因为若若生的是丫头……不该因为猛子他上山了,就对她们娘三不闻不问,更不该伤了若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好好的对待若若,还有两个孩子……求求你们看在孩子们的份上帮帮我,求求你们了啊……”王云峰也红了眼眶,连忙同里正求饶:“里正大人啊,这事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家的错,是我没有管教好媳妇儿我认。您就是打死她,也是她该受的。她自己个做的孽,她活该!但这休妻一事,实在是……几个孩子都已经长大了,也都成了家,都有孩子了。这个节骨眼上,我这死老婆子要是真被休了的话,他们几个面子上也过不去啊,您看我……我这……实在是……哎……”里正白了他一眼,也没别的办法,毕竟沈若若是王家过了门的媳妇。王何氏这事情做的的确是过分,就是打死她也不为过。但现在沈若若已经缓过来了,也没有硬逼人休妻的道理啊:“现在知道丢人了,早干什么去了,但凡云峰你多管教管教你媳妇。王何氏你也要点脸,做点人事的话,会成这样吗?”
说完,里正转头看向沈文兴两口子问:“文兴兄弟,你们两看看,这事怎么办吧?”
沈文兴皱眉,沈刘氏也一脸的嫌弃,看着哭得跟个泪人一般的青川大娘。半晌,沈文兴才咬着牙说:“我们听里正大人您的!”
沈刘氏也跟着点了点头,不知不觉的又红了眼眶:“但若若和孩子必须和我们回家,不能再待在他们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