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大哥你在哪儿啊……大哥……”沈思婉一鼓作气的冲进了院子。月惊华在屋里炮制药材,听得她惊慌失措的声音,急忙走了出来。“你这是?”
赶忙接过了她背上的竹篓,一会儿没见,怎么就这样了。发丝散了,小脸花了,衣裙脏兮兮的,还破了好几个口子。月惊华担忧的问:“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沈思婉摆了摆手,嘴里干的很,来不及同她家大嫂多做解释,急急的问:“我大哥呢?”
“你大哥和瑾安被瑾谦堂兄,喊去他们家了。”
月惊华解释着,更困惑了。沈思婉闻言,松了一口气,跑到水缸前,灌了好几口凉水,才感觉好了一点。月惊华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道:“屋里有温水,姑娘家多注意点的好!”
“知道了。”
沈思婉拿着水瓢,也不说放下,扯着嘴角同月惊华道:“我同二丫她们去山里摘桃子了,都是最新鲜的,大嫂你快尝尝!”
月惊华这才注意到竹篓里的桃子,有小半框,有鸡蛋大,很匀称,都熟了,有好些皮都破了。沈思婉还想再说什么,耳边忽然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请问这是沈瑾钰家吗?”
沈思婉身子一僵,头皮发麻。手里的水瓢掉地上了。回头,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果然看到了那个粉色的身影。巧笑嫣然,一点儿事都没有。月惊华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看到她手里的水瓢都扔了,更疑惑了。擦了擦她脸颊上的土,低声道:“先去换身衣裳吧!”
说完,便向门口走去。走近了,越发的觉得怪了。这女子面生的很,以前没有见过,骨架看着实在是太高了。张怀辰是见过月惊华的,猜到了她应该就是,瑾钰兄娶的夫人。也注意到了水缸旁,那个让他差点儿出丑的小丫头。便明白了过来,她为何要对他出手。即使这样,还是觉得脸上挂不住。火辣辣的疼。他好歹是个将军,在北境也是叫得上号的。竟然在这么一个小山村里,被个小姑娘给阴了。这要是传出去了,以后该如何在兄弟们面前立足。压低了声音又问:“请问这是沈瑾钰家吗?”
月惊华点头称是,将人请进了院子。沈思婉的脸色更臭了,紧握着拳头,一脸戒备的看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张怀辰并未将那小姑娘放在心上,打定了主意,要演戏就要演足套的。故意,称呼月惊华妹妹:“想必这位姑娘,便是沈郎的妹妹吧?”
一声沈郎,月惊华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姑娘,脑袋莫不是有大病吧?细细的端详着对方,并没有要点明的意思。张怀辰更扭捏了,伸手抓住了月惊华的衣袖委屈的道:“我这一路走了一个多月,鞋都磨破了好几双,可算是找到沈郎,找到沈郎的家了!不知道沈郎,他现在在何处,为何不出来见我?”
“他去我堂叔家了,现下不在!”
“这样啊!”
张怀辰放下心来,更用心的表演了起来。心底里已经在想,沈瑾钰看到他时的憋屈模样了。从怀里抽出一张帕子,掩面哭了:“我就知晓沈郎他并非那种无情无义之人,说过的话定然算数,不会将我忘了的。”
月惊华不置可否的问:“姑娘可知他已经娶妻了?”
“我当然知道啊!”
张怀辰嗔怪的看了月惊华一眼,小嘴一撇,等的就是这一句:“他的妻子便是我啊,我们不但成亲了,还有一个孩子。他叫聪儿都一岁了,可聪明了!”
沈思婉的小脸煞白,站都站不稳了。努力的消化着,她所听到的。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赶忙跑去找她家大哥了。月惊华抿紧了唇,她自是相信她家夫君的。这姑娘来路不明,上来就胡言乱语。绝不可信。张怀辰又道:“我们的儿子很乖,很漂亮,都会叫爹了。沈郎他走之前,和我说过的。说他会来接我们,好一家团聚。让我等他的,等他忙完了,一定会来接我的。可我左等右等,等了他两年了,孩子都一岁多了,还未见到他人。”
月惊华神色又复杂了一些,看来这姑娘的确病得不轻,她得问清楚了,也好对症下药!“姑娘你确定是这样吗?”
“当然是真的啊,你既是沈郎的妹妹,便是我的妹妹,我还能骗你不成。我们两的儿子,便叫沈聪儿,不信的话你问……”话,还未说完,月惊华便出手了。张怀辰两边大椎穴与肩峰汇聚处,各被扎了一针。“你……”张怀辰上半身麻木,提不提劲,本能的向后退去。月惊华的手更快了,另外两针落在了他膝盖下方,的一处穴位上。这下,他全身都使不上劲了。笑盈盈的起身,月惊华手中还捏着一根银针,轻轻的在他的眼前晃了下。“你确定是他妻子?”
手中的银针,向着他小腹上方的穴位刺下。一连问了三次,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每问一次,便有银针落下。与之相应的部位,犹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咬一般,又好似被生生的撕开一个口子,放在火上烤一样。忽疼,忽痒,又冷又热的。实在是说不出是何滋味。短短数息的工夫,疼得他面部表情都扭曲了,汗如雨下。想要开口,嘴里就跟灌了铅一般,动都动不了。月惊华手腕一翻,指尖又多了一根银针。很满意她现在的表情,娇唇轻启,问的还是那句,令张怀辰近乎崩溃的话:“你确定是他的妻子?”
手中的银针,直刺向他心口的位置。张怀辰头皮都炸了,冷汗直流。那一瞬,肠子都青了。他家老爷子,也没说瑾钰兄的夫人,身手了得啊!银针落下的那一刻,便感觉到了不对劲。改刺,为抓。一边胸部,肉眼可见的扁了。月惊华瞪大了眼睛。男的……张怀辰也一副见鬼了的表情。沈瑾钰赶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