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一歪,生生的晕死了过去。被跟着他的两名书童,手忙脚乱的抬回了周府。大家伙儿,见人已经被带走了,便相继散去。被众人遗忘了的沈思婉,漫不经心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轻轻地擦了擦手。抬眼,看了一眼天色,见时间已经不早了,便准备回去了。都已经出来有一会了,再不回去,大嫂他们该着急了。转身,就看见一个青衣长衫的少年,背着箱笼,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怔怔的看着她。见她转身,手一松。吧嗒……拿在手里的书掉地上了。沈思婉脚步顿了一下,侧头看向书生。书生僵住,整个人犹如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沈思婉眉头轻轻挑了一下,低声提醒:“公子,你书掉了。”
“……哦……多……多谢。”
书生后知后觉,将书捡了起来。迈开步子的追了上去。“姑娘……姑娘等等……”沈思婉闻言,停住了脚步,不解的回头看他。书生拿着书,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站在了沈思婉三步外的地方。“……姑……姑娘……”欲言又止的。紧张的抓紧了书。沈思婉疑惑的看了他半晌,不明白这书生到底要说什么?怎么扭扭捏捏的。不过,还是低声问:“不知,公子有何事?”
“……我……我……”书生张了张口,有些结结巴巴的:“方才我都看到了!”
沈思婉:“……”书生又道:“周公子倒下的那一幕。”
沈思婉带笑的眸子,立刻冷了下来。看向书生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咳……”书生也察觉到了眼前这姑娘的神色变化,猛的以拳抵唇咳了一声。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的同她拱了拱手,解释:“姑娘误会了,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姑娘。那位周耀文少爷,他向来记仇。姑娘您孤身一人,还是莫要得罪他的好,以免惹上祸事。”
听到这书生,不是要替周家那位少爷出头,沈思婉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礼貌性的同其道了声谢。“多谢公子提醒,小女子记下了。”
“不必如此虚礼。”
书生摆了摆手,一副温文尔雅的做派,耐心的同沈思婉道:“在下李旭,是安阳书院的学生,同周耀文同窗经年,深知他的为人,向来不是好相与的。虽不知他与姑娘您有何过节,不过还是好心提醒姑娘一句。这次之所以会吃瘪,是因为没有防备。但姑娘,您也绝不能大意,仔细提防着点才行。”
沈思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这怎么还自我介绍起来了。还是满脸笑容的应了下来:“的确是要好好提防。”
至于该提防的是周耀文周公子。还是她,就两说了!回到酒楼时,沈思婉还想着如何同月惊华解释,便被沈瑾安抓了个正形。“小婉!”
“哥!”
沈思婉小跑着,一溜烟跑到了沈瑾安的面前。“你做什么去了,怎么一眨眼人就没影了,害我跟大嫂一顿好找!”
“……我……我就是觉得好奇……出去逛逛……”沈思婉小声辩解着。犹豫要不要说。沈瑾安明显的不信:“是这样吗?”
“我就是觉得气不过,咱家大嫂那么好的人。那什么赵公子,他竟然敢出言调戏她……”说着,沈思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气呼呼的扬了扬拳头:“我就追出去,小小的教训了他一番!”
“……”沈瑾安刚想开口,沈思婉眼尖,见到一抹浅紫色的身影,冲过去抱住了她的胳膊。甜甜的唤了一声:“大嫂!”
月惊华看他们兄妹二人这般笑笑,他们二人的谈话内容她是听到了一些,倒也没多想。第二天,月惊华月惊华跟沈思婉目送着沈瑾安进了考场。就知道沈思婉,说的小小教训一番的意思了。二人刚回到酒楼,掌柜的便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同行的还有一男子,大约四十出头的样子。“夫人您回来了啊,我们东家知道有贵客来了,特意前来拜访您,在此等候您许久了。”
同行的男子,上前同月惊华拱手一礼:“在下周有福,是此地如意楼的东家,”听闻您执如意轩的号牌,特来拜访。冒昧之处,还请夫人莫要怪罪。”
“不敢,夫家姓沈!”
月惊华低声道。“……原来是沈夫人啊!”
周老爷眉头轻皱,扫了一眼满脸带笑的掌柜的。心道,不是褚家的人吗?怎么姓沈?月惊华看出了他穿了他的心思,慢悠悠的端起了茶杯。“昨日之事,赵掌柜已经同我明言,是小侄纨劣出言不逊,惊扰到夫人您了,我在此替他向您赔不是了,待回去后,定然好好的教训他一番。”
“周东家客气了。”
月惊华不置可否的笑笑:“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无需介怀。至于周东家的家事,我等外人怎敢过问。”
“沈夫人客气了。”
周老爷又客套了两句,面不改色的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实不相瞒,在下此行的目的,除了拜访沈夫人,同沈夫人致歉外,还有一事,想请夫人帮忙。”
“周东家请说。”
“在下,大哥大嫂去的早,就只留下了耀文一人,养在我娘跟前。平日里,我同我夫人,对他也多有关照。却不想,将他养成那般娇纵的样子。受些罪,也是应该的,正好长长记性,省得他再给我惹祸。但,我娘她性子急,看到耀文难受,连夜请了好几个大夫,都不见好转,急得都病倒了。”
顿了一下,他接着又道:“后来,我问了和他一起的两个书童,他们言及,小侄在此之前,见过这位小姐。所以便只得候着脸皮前来,请夫人给他看看,我们周家定然感激不尽。”
说的便是站在月惊华身旁的沈思婉。一边说,周老爷同身后不远处的家仆招了招手,让人将周耀文请了出来。当看到被连同软榻抬来的周耀文,月惊华也是眉头不受控制的跳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