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琛不傻,自是听懂了陶一瑾的言外之意,本就不太好的脸色瞬间就黑了。见状,急于表现的沈家庶子沈平想都不想地瞪了陶一瑾一眼,“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三皇子说话!”
“王爷,你听到狗叫声了吗?”
陶一瑾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他是没听见她刚才叫三皇子什么?元蓝知道陶一瑾是什么意思,当即配合地点了点头,“听到了,也不知道是谁来游湖,还带上了狗。”
“你!你们!你们居然骂我是狗!”
沈平不敢置信地瞪圆了双眼,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当着他的面就骂他是狗?陶一瑾眼中的不屑更浓郁了几分,“是你自己对号入座,本王妃可没有指名道姓。”
“王,王,王妃?”
沈平瞳孔一缩,等等,刚才这个女人确实是喊了三皇子为三皇兄。站在云王身边,又能这么叫三皇子的人,可不就只有那嫁给了元蓝的陶家庶女?也就是说,他刚才骂的人,是云王妃。沈平脸色僵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三皇子,又看了看自家兄长,暗自在心底咬牙。怪不得他这个一向在三皇子面前表现的大哥会什么都没说,合着是早就反应过来了,就他,一心只想越过大哥,没听出来,犯了错。沈弦仿若没注意到庶弟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拱手笑道:“让王爷王妃见笑了,沈平他,耳朵是有些不太好使。”
“耳朵不好使,就别轻易带出门,否则不小心听错了什么,那可是要人命的。”
陶一瑾皮笑肉不笑,压根没打算给沈弦面子。沈弦面色不改地应了,转眸就示意沈府的下人把沈平请下去。“平少爷,请。”
“哼!”
沈平是不甘的,可他刚才已然是说错话了,再继续留在这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再不甘,他也只能先退走。待沈平离开了,元琛还想说什么,可陶一瑾却没给他机会。“三皇兄,这游湖呢讲究的就是一个兴致,您若一直跟我们在此掰扯,可就欣赏不到这天香湖的美了。”
元琛原本想说的话愣是被陶一瑾这一句话给堵了回去,看陶一瑾的目光登时有些晦暗不明。这女人,似乎与传言中的陶家庶女的模样不太一致。“三皇兄这么看着我作甚?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陶一瑾半点不怵元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甚至还能对元琛笑得出来。元琛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别提有多难受了,可偏偏游湖的人太多,他还不能让人看出来。好半晌,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对,你说的对,游湖确实不该跟旁人掰扯太多。”
“阿弦,让他们把船往那边划,本皇子刚才好像在那看到了好东西。”
元琛说着随便指了个方向。那个方向就只有光秃秃的湖面,别的什么都没有,更别提是元琛嘴里的什么好东西了。明显就是为了应付陶一瑾而随便指的方向,难为沈弦竟能装出一副很是期待的样子,转身去让船夫往三皇子所指的地方划。云王府与沈家的船起了冲突的事情很快传到了陶然清的耳朵里。陶然清在刚才,已经替自己笼络到了不下三个适合她的世家子弟,不用再担心,会被陶一瑾从中作梗。如今听说沈家的船上有三皇子,陶一瑾还将三皇子给得罪了,她就忍不住起了些心思。不可否认,陶一瑾让她在长公主的赏花宴上丢了脸这件事情,她一直都耿耿于怀,以至于离开长公主府后,控制不住自己,让人去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如果那次,陶一瑾伤得更严重些,她心中的那口气也就散了,偏偏她得到的消息,陶一瑾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严重的都没有。这让她心中那口气怎么散了呢?“长青啊,你说,这天香湖的湖水深得很,如果掉下去的是不会枭水的人,会不会就这么死在这天香湖里了呢?”
长青心头一跳,“回小姐,奴婢不知。”
“不知好啊,不知刚好可以去试试。”
陶然清抬手示意长青把耳朵凑过来。长青不敢流露出丝毫的犹豫,立刻将耳朵凑了过去。半刻钟后,陶然清笑着问:“听清楚了?”
“听清了,奴婢这就去办。”
长青垂眸敛去自己眼中的情绪。她是大小姐的人,大小姐想要害陶一瑾这个庶女很正常,她只需要照做就行了,不用有别的顾虑。陶然清满意地摆了摆手,“那就去吧,若是办不好,你也不用回来了。”
“是。”
长青应声匆匆而去。又过了半个时辰,天香湖上更加热闹了起来。众世家子弟开始攀比起各自的作诗天赋来,你一首我一首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陶一瑾听得津津有味,一会儿这个作的好,一会儿这个作的挺有趣。从世家子弟们开始作诗起,她的目光就没再落在元蓝的身上过,惹得元蓝不禁暗自在心中嘀咕,他的瑾瑾难道喜欢会作诗的男人?“听闻云王妃在长公主赏花宴上作出了一手惊才绝绝的诗作,不知小子可否有幸再听云王妃为这天香湖赋诗一手?”
有人突然把话题引到了陶一瑾的身上。陶吃瓜群众一瑾表示有点懵,不是,她好好听个诗,怎么还能扯到她的身上来?赏花宴那是女人扎堆,你们这些世家子弟是怎么知道我作了一手惊才绝绝的诗?怕不是这来游湖的人当中,有人见不得她这般悠闲听他们作诗哦?“小子斗胆请云王妃为这天香湖赋诗一首!”
那人似是没得到陶一瑾的回应不甘心,竟是再度开口。陶一瑾翻了个白眼,这还不允许人装傻了。“瑾瑾,你若不想,本王叫人出去把人打发了就是。”
元蓝不舍得陶一瑾为难,当即摆手就要让人出去把那个张口闭口就要请陶一瑾为天香湖赋诗一首的世家子弟给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