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定了,我过几日派人来接人。”
陶一瑾直接无视了陶慎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将事情定了下来。陶慎不敢当着元蓝的面,对陶一瑾如何,只能一脸难色地看着元蓝,“王爷,一瑾这事儿做的不合规矩啊,要不,您给劝劝?”
“本王倒是觉得瑾瑾这事儿做的挺好。”
元蓝宠溺地看着陶一瑾,开玩笑,瑾瑾想要做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阻拦?“俗话有言,百行孝为先,陶大人难道不觉得瑾瑾的这番心意很是难能可贵吗?”
陶慎:“……”难能可贵个屁!整个盛京,听说过哪个给自己身为妾的母亲过生辰的?旁人有个当妾的母亲,谁不是藏着掖着?陶一瑾倒好,不仅是不将人藏着掖着,还想将人接去王府,给她过一个盛大的生辰?这传了出去,像什么样子?“一瑾,不是为父不答应你,实在是这真的不合规矩,况且,你也要考虑考虑贵妃娘娘的感受。”
陶慎苦口婆心,希望陶一瑾能改变主意。陶一瑾神色一顿,冲动登时冷了下来,陶慎不提贵妃,她倒是真把这位给忘了。可想而知,她要在王府给顾婉瑜过生辰的事儿若是传到了贵妃的耳朵里,贵妃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总之不可能会是喜闻乐见,即便是元蓝不反对也一样。见她沉默不说话,陶慎以为自己搬出贵妃娘娘来,让她心生退意了,忙再接再厉道:“阿瑾,贵妃娘娘不会允许你在王府里头给你母亲过生辰的。”
“既然如此,那母亲的生辰,就劳父亲多费心了,母亲生辰那日,我与王爷会回来给母亲庆生。”
陶一瑾忽而扬唇笑了起来。她不能在王府里替母亲过一个生辰,难道还不能让陶慎在陶府里头给母亲过一个生辰?不论是在何处过生辰,她的目的都是让母亲能过一个舒心的生辰,同时膈应温茹清。陶慎哪里能拒绝?他甚至怀疑自己不点头,这个不省心的女儿,能冒着被贵妃娘娘责怪的危险,真让人把顾婉瑜接去王府过生辰?“你放心,这事儿,为父会让人准备好的。”
“嗯,那没什么事儿了,我与王爷就去看看母亲了。”
目的达成,陶一瑾没想继续跟陶慎废话,使了个眼色给元蓝后,便径直抬脚往外走。元蓝礼数周到地冲着陶慎颔首,后起身抬脚跟了上去。眼见着两人都不等他开口就走,陶慎眸底有些不悦,可碍于元蓝的王爷身份,到底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厚着脸皮,抬脚跟了上去。美名其曰,他也许久未见顾婉瑜了,有些想了,就随同他们一起去看看。温茹清抬眸见三人从书房中走出,忙不迭的起身迎了上去,眼中殷殷期盼,“阿瑾这是,要走了?”
“夫人很希望本王妃就此离开?”
陶一瑾皮笑肉不笑地止住脚步,看着温茹清。温茹清假笑了一声,嗔道:“哪有?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您那般问,可不就是那个意思?”
陶一瑾没打算给温茹清留什么面子,“本王妃一回府来就找了父亲,可还没时间去见我母亲呢!”
言外之意,她想见的人还没见到呢,怎么可能走呢?温茹清脸色变了变,却又不得不强装镇定,“瞧我这记性,还真是健忘,那么,你现在是要去看看你母亲?”
“可不是,夫人要一同去吗?”
陶一瑾笑意不改。温茹清下意识地摇头,她才不要去见顾婉瑜那个贱人呢!“夫人不去,那我们可就去了。”
陶一瑾说着施施然从温茹清的身边走过。元蓝看都没看温茹清一眼,抬脚跟了上去,陶慎紧随其后。只是,陶慎没能很顺利地从温茹清的身边走过,他被温茹清抬手拉住了。“老爷,你也要去?”
温茹清不敢置信地看着陶慎。他都有多久没踏进顾婉瑜的院子了?怎么着,如今陶一瑾这个贱种攀上了一棵大树,他就要为了自个儿的前程,开始对顾婉瑜那个病秧子另眼相待了不成?陶慎一脸沉色地甩开温茹清拉着他的手,“婉瑜再怎么说,都是我房里的人,我去瞧瞧怎么了?”
“可是……”温茹清心生不悦,眉头登时一皱。陶慎没给温茹清可是完的机会,抬脚就奔着陶一瑾元蓝两人离去的方向追去。徒留下,温茹清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她攥紧了双手,看来顾婉瑜这个贱人即便是个病秧子,也不能接着留了!“夫人,我们怎么办?”
身边丫鬟察言观色,适时地开口问。温茹清冷哼了一声,“去给本夫人盯着顾婉瑜的院子,听听她们都说了什么!”
“是。”
丫鬟领命离去。不多时,便鬼鬼祟祟地去到了顾婉瑜的屋檐底下,躲着打算偷听。陶一瑾似是有所觉,眉梢微动,却没点破,捡着一些家常事儿,跟顾婉瑜说了说。那些话,听起来非常寻常,一点儿异样都没有。她足足在顾婉瑜这里停留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告辞离开。丫鬟无功而返,温茹清一时也对陶一瑾此次的回府目的非常的不解。按理说,陶一瑾既然回来了,那应该是会做什么才对,怎么一切看起来却那么正常呢?“今日可有人靠近过柴房?”
白芷摇了摇头,“没有,奴婢一直守着,没人靠近。”
“那就奇了怪了,陶一瑾突然回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呢?”
温茹清琢磨不透,一时间眉头紧锁,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白芷看了温茹清一眼,却没识趣地没插话,因为温茹清此时所问,并不需要旁人对她进行回答。果然,没一会儿,温茹清便摆了摆手,将她给打发走,自己一人闭门思考。温茹清不相信陶一瑾会是无缘无故回来,但又想不出陶一瑾的目的,只能让人看牢了柴房,连一只苍蝇都不许给她放进去!她严防死守,可还是让柴房出了事儿!“夫人不好了,长青那个贱蹄子她闹着不让她出柴房,她就一头碰死在柴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