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会把他呛到的,快住手!”
陶一瑾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动手就想要从元蓝的手上夺过杯子。元蓝眸光一凝,侧过身子就避过了陶一瑾伸出的手,继续将杯子里剩下的那点药水灌给元桁。这样强势的法子看着虽然很让人害怕,但不得不说,这是目前最有效的法子。等陶一瑾能从元蓝的手上抢过杯子,杯子里绝大部分的药水都被灌进了元桁的嘴里,元桁的哭声尽管变了,但眼中流出的泪,却是不再血红了。陶一瑾松了口气,忍不住心疼地从元蓝的怀里抱过了元桁,而这回,元蓝没再拒绝。许是到了自己熟悉的母亲怀里,元桁渐渐平静了下来,只是刚才哭得太狠,还有些抽泣不止。若不是沈默脩刚好把她提及过的药炼制了出来,陶一瑾根本没法想象,刚才的情景会这么样。或许,元桁就因为发病,没了小命。“沈默脩,你救了元桁一命,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有什么需要,说一声,我能帮的绝对帮!”
沈默脩怔了怔,反应过来后顿时忍不住连连摆手:“别,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配方是你提供的,药材是王爷库房里的,我就是负责炼制了而已,不至于让王妃欠下一个人情。”
陶一瑾摇了摇头,“配方不管给谁都不会有你做得更好,所以,你就不要推脱了。”
“阿瑾,这个以后再说,先检查检查元桁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蓝赶在沈默脩开口之前开口,让沈默脩没来得及出口的话不得不憋回去。陶一瑾点了头,沈默脩只能先把想说的那些话都先憋着,以后找机会再说。元桁没有再哭了,但他身上的红纹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更可怕的是,不管是陶一瑾还是沈默脩替元桁把脉,元桁的脉象都呈现正常,半点异常都没有。而现在,没有异常,那就是最大的异常!“该死的!陶嫦玉到底对孩子动了什么手脚?”
陶一瑾气急败坏,忍不住黑了脸。都怪她,那会儿没想到陶嫦玉会动手脚这一层,只想着这孩子的到来是无辜的,就想着不能擅自剥夺了他的生命,一定要让他平安的降生。如果她早知道会有今日的后果,她宁愿他从来没出生,如此就不用这么小就遭罪。元蓝一眼看出陶一瑾是在自责,当即使了个眼色给沈默脩,让他先出去,沈默脩就算是留下来,也没有能够治疗的法子,自是没有异议地悄悄退了出去。待沈默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元蓝方才伸手把陶一瑾跟孩子都抱进怀里,“阿瑾,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
“怎么不是?我若是在猜到孩子可能会有问题的时候,就当机立断的不要他,他现在就不会受苦了。”
陶一瑾自责得恨不得能重回那时候,再做一次选择。元蓝抱着陶一瑾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些,“乖,孩子还在呢,别说这种话,叫孩子听了,还以为你不想要他了呢!”
元桁像是听懂了父亲的话似的,竟是在元蓝的话音落下之后,再一次哭了起来。“哇!”
元桁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即便是孩子流出的眼泪已经不再是血红的,陶一瑾听孩子哭得厉害,心头还是忍不住一疼,她顿时晃了晃怀里的孩子,企图通过晃悠来哄孩子别哭。元蓝趁机道:“你看,把孩子给弄哭了吧,刚才那些话,以后不可再说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桁儿你别哭了好不好,我求你。”
陶一瑾急得脸色都变白了。元桁哭着哭着,还真渐渐停了下来,打了个嗝。“罢了,是我把你带到这个世上的,不管你是什么样,我都得负责。”
陶一瑾暗暗在心中做下了决定。陶嫦玉对孩子动了这样的是手脚,不就是想让她不管如何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一定会抱着孩子找上她么?她去就是了!见阿瑾没再钻牛角尖,元蓝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你放心,本王就是拼着暴露这个秘境,也一定会将陶嫦玉给带到你的面前来!”
“不必,这样做是没用的,陶嫦玉的目的你我都知道,她绝不可能会因为被带来了这里就妥协于你我,把元桁这怪相的解药给我们。”
陶一瑾摇了摇头。“我虽然只见过她两面,但对她的性子还是有些了解的。”
元蓝眸光一冷,“你了解?然后呢?打算一个人抱着孩子去找她?本王告诉你,不可能!”
“你这么大声做什么?一会儿该把桁儿给吓到了。”
陶一瑾没好气地瞪了元蓝一眼,避而不谈她到底是不是打算自己带着孩子去找陶嫦玉。元蓝看了一眼元桁,并没发现元桁有丝毫被他给吓到了的模样,他不傻,顿时就明白过来陶一瑾这是想对此避而不谈!“阿瑾,我知道我劝不动你,但,你要行动之前,请你想想我,我的命本就是因为你而得救,你和孩子要是没了,我也绝不会独活!”
“说什么大傻话呢?我什么时候说要带着孩子去死了?”
陶一瑾眸底划过无奈,元蓝这样,让她怎么舍得带着孩子离开,抛下他一个人?“放心,我就算是真要带着孩子去找陶嫦玉,也一定会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才会去,不会带着孩子白白去送死的。”
元蓝满目狐疑,“最好是这样,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干出什么事儿来!”
“你放宽心,再说了,这里没你带我出去,我也不会走不是?”
陶一瑾没法子,只好是拿出了杀手锏。她来这是元蓝带她来的,元蓝不带她出去,她哪里知道怎么出去?元蓝细想也是,这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这是你说的,凡事你都要跟我商量过后再去做,别把我一个人撇下。”
“好。”
陶一瑾点头应了。元桁折腾了这么一遭,在元蓝跟陶一瑾商量好之时,在陶一瑾的怀抱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