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夫人。她毫不遮掩的野心,让苏汐感到好笑,“你约我出来,就想说这些?”
“我说的是事实。”
云若兰全当自己在做善事。——A国容不下苏汐,永远!她却说:“云澜殿下的死不是我造成的。”
很轻很淡的话语,笃定非常。“那天下午,殿下被绑架前,你也在场。大家单独离开总统府原因,你是知道的。”
抬起明眸,苏汐与云若兰视线相触,怜悯的说:“有些谎话说了太多遍,连你自己都深信不疑么?”
可她很清醒,无时无刻!四年前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那些久远的少时,无忧无虑的过往,她闭上眼睛还能全部回想起来。云若兰选择性失忆,“那又如何?假如你心里没鬼,为什么不为自己辩驳而是选择默默忍受?承认吧苏汐!云澜殿下被绑架,与你们苏家脱不了关系!”
国民不记得二十二年前苏家的灭门惨案,她记得!没有无端端的恨,更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杀害。顾云澜被绑架后,绑匪做的要求无一不针对苏岳明。这不就是报复的延续么?“云澜殿下是无辜的,害死他的元凶是苏家,你也是罪魁祸首!”
云若兰用手拽住苏汐的领口,将恶言毒语化作利箭,亲自施与她万箭穿心之刑!——你才是害死云澜殿下的罪魁祸首!时隔四年,面对同一个人相同的指责,苏汐发现自己已经不像当时那样自暴自弃,任人唾骂糟践。她有什么错?她本无错!“看来我们根本没有谈话的必要。”
握住那只不善的手,稍一用力,衣领的揪拽被迫松开。苏汐起身就走,云若兰穷追不舍!“站住!你今天必须做决定。”
她抓住她,恨得咬牙切齿,“离开阁下,否则我会——”“你会不惜一切代价摧毁我,用尽一切手段伤害我?和从前一样故技重施?”
苏汐侧眸睨去,清澈的眸子里,映出小丑气急败坏的模样。云若兰心虚的轻颤,抵死不认,“什么叫故技重施?”
苏汐冷笑,“身为总统府的知情人,你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和你对外界的亲口所言大不相同,你不觉得矛盾吗?还有学校里对我的孤立,没有你云大小姐的暗中授意,那几个人又怎么会分工明确的针对我呢?”
是的,学校,还有针对!那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校园暴力,就发生在A国以‘优雅’和’传统’著称的名校里!云若兰却因此找到立足点,奋力还击,“可你也没有反抗不是么?”
“不反抗就代表我有罪?!”
苏汐蓦地吼了出来,放大的瞳孔充斥着愤怒和不平。那时的她也想找一个宣泄的出口,也迷惘的恨着自己。云若兰似被她陡然暴涨的情绪吓到了,颤巍巍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我不那样做,你就能参加大考,然后在A国无愧于心的平静生活下去?”
“我没有错,不需要心怀愧疚。只是我很疑惑,身为云澜殿下的未婚妻的你不断的提及他的死,用此来伤害我,难道你就不会痛吗?”
你到底有没有心!云若兰僵僵然的深窒,数秒过后,失控的尖叫起来!没错!她是顾云澜的未婚妻,要是没有四年前的那场事故,说不定她已经成为总统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可是顾云澜死了,顾云深娶了苏汐!她该怎么办呢?难道要像国民们私下议论的那样,为顾云澜殉葬吗!!门外的保镖听到尖利的叫声,破门涌入,带着强势的表情,严阵以待的眼色齐齐针对一人。仿佛再晚来一步,他们的大小姐就会被生吞活剥。“怎么?想打架?”
苏汐挑了挑眉,回过头戏谑看去。云若兰眼神不安的闪烁着,糟糕的回忆不断侵蚀她的大脑。如果她也会痛,那么苏汐一定是引起她痛症的根本!“你不能留在这里,我不想看到你!”
她神经质的说着,疾步走到苏汐面前,用手指着她,就像在指证杀人凶手,“送她去机场,把她塞进飞机,有多远送……啊!!”
话未道完,苏汐猛然擒住那只快要戳到自己鼻尖的手,顺势反扭!在云若兰阵阵吃痛的惊声中,被她当做肉盾挡在身前。保镖们这才真正如临大敌!“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事实。”
苏汐面无表情,冰凉的唇瓣凑近云若兰的耳畔边,森森低语,“首先,你不能套用四年前的老招数对付我,你该升级了。其次,在A国,你云家说的不算。要是你还不明白,回去好好向你母亲请教如何对待总统夫人的礼仪。最后,纵然你在岛上设计的是顾云深,不过那天晚上他让我很享受,多谢款待。”
……苏汐挟着云若兰走出房间。云家十几名保镖不敢乱来,只能保持距离紧跟不放。来到中庭的玻璃花园,被迫在那处等待的四名护卫惊出一身冷汗,险些拔枪相对。苏汐向他们摇头示意,松开牵制云若兰的手,泰然自若的向会所外走去。虽然没有把谁暴揍一顿,不过阴霾了多日的心情却放了晴。她早已一无所有,她因此无所畏惧。尽失力气的云若兰跌坐在地,顾不上痛到麻木的手臂,恶狠狠的对她吼叫,“苏汐!我不会放过你!不会让你好过!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