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人们发现时,我已经消失不见了,房间里没有血,只留下碎了一地的玻璃和未干的水痕,而雕塑依旧矗立在原位,仿佛仍是一件摆设。”
这是属于他还未长成挺拔少年时的想象,只说给她一个人听。苏汐复转回身面对他,“阁下说黑暗童话挺有一手的。”
好歹唇角又翘起来了,轻松地。“很高兴能取悦你。”
他稍有宽慰,把手机调成静音状态,挪身躺下前,顺手关了床头的台灯。苏汐的视线一下子变暗,眼前多出一张放大的脸容。她略微紧绷,他的手已经伸过来,自然的把她捞进怀里,脑袋被习惯性的扣在胸口。咚咚、咚咚、咚咚……他的心跳,结实的律动着。“这是……闹哪样?”
苏汐不习惯,鼻息里灌满了混着他体香的柠檬沐浴液的味道,每次呼吸,这味儿都会变得更加浓郁。顾云深理所当然,“在妻子受到惊吓后,义务行使身为一个丈夫应该做的安慰举动。”
“……”说得好有道理,她无言以对。默了很久。“小汐。”
他缓声的唤她,她就不自觉的微颤。记忆中的大多数时候,顾云深对她的态度都很恶劣。小矮子,小笨蛋是常用的称谓,之外,都连名带姓的叫她。苏汐,这么随意的一喊,好似没了性别区分,是哥们,是玩伴,是邻家爱作弄人的大哥哥和隔壁卯足劲反抗到底的小妹妹。感情是有的,但很纯真简单。唯独他喊她‘小汐’的时候,千丝万缕的情愫,复杂得像历经岁月的藤蔓,绕在指尖攀在心头,黏黏腻腻轻轻又柔柔,偏还带着刺。应了那句:剪不断,理还乱。“你想说什么?”
她抑制着心跳,逐个字的闷声问。顾云深抱着她,收敛着情绪的目光却看着外面那座雕塑,不自觉的把手臂紧了紧,低首在她发间嗅了嗅,说:“你必须喜欢我。”
“……”——我允许你喜欢我。——我好像连喜欢你的资格都没有了。——你必须喜欢我。哪有这样的强制命令式?“你怕我抛弃你吗?”
苏汐隐隐就是有这种感觉。自己的一句话,把他惹急了。顾云深认命的笑,哑哑的,“怕得要命。”
“父亲杀了陆和叔叔,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不管他有如何的苦衷,多大的隐情,他亲手扣动扳机,成为杀人犯。”
而她苏汐,是杀人犯的女儿。“那么自认为失去喜欢我的资格的你,为什么没有提出离婚,离开总统府,离开我?我很好奇。”
“你不会允许。”
“不,你心里想的是,不管我答应还是回绝,你都赚到了。”
“……”留下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能找机会查想查的一切,若他点头让她离开,她重获自由。哪种选择都不亏。苏汐讨厌被他点破,“你就不能像从前那样,心里端着明白就行了?”
“这回不一样。”
顾云深坚持,“说出来给你长记性。”
到底是开诚公布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