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背弃了我们的爱情!”
宁檬咬牙推开他,她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时候他头也不回离开的场景。机场那么大,她绝望的站在那里,只觉得全世界也崩塌了。乔睿的手按在她肩上,眼眸中全是悲哀,“只是六年,所以你就先放弃了?宁檬,你说过要等我的。”
相较于他的激动,她则是很平静,在他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过得不好。曾经习惯每天都要见面的人忽然消失,她怅然的走过每一个他们一同经过的地方,然而哪里都没有他。宁檬推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口深潭,“乔睿,我是厉南北的未婚妻。”
乔睿骤然松开手,可是短暂的平静过后又如同暴风雨来临一般那么狂烈。他把宁檬压倒在沙发上,撕开她身上的裙子。乔睿的举动让宁檬回想起之前在宴席上经历的一幕,那种恐惧又从心底滋生出来,宁檬拼命抗拒,“乔睿,你别让我恨你一辈子!”
他搁在她胸前的手顿时停下来,宁檬趁机推开他,自己拽过边上的毯子包住自己。乔睿眨眨眼睛,眼前的宁檬妆容全花,眼圈红肿,像一个小兔子一样可怜巴巴的蜷缩成一团。乔睿颓然的后退,他究竟做了什么?曾经被他珍惜的姑娘,他竟然会这样对她。“对不起,是我不好。”
乔睿抹了一把脸,他往前走了一步,可是宁檬往后退,眼里分明是不信任。他没有再动,“我不会再碰你。今天太晚了,你睡一觉,明天我送你回去。”
乔睿说完就去冰箱里拿了冰块用毛巾包着,“你脸上的伤要敷一敷,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宁檬只是坐在那里,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乔睿痛苦的瞧着她,最后还是上楼了。他走后宁檬才抬头,她紧紧抓着毯子。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不是不知道他难过,她也明白他要什么,可是有些事情真的回不去了。乔睿听到门响的时候还在换床单,他松开了手,那粉蓝色的床单就直接飘到地上。乔睿慢慢坐下来,然而半分钟后他发怒的将床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掼到地上。发泄过后他才拿起电话,“我改变主意了,明天早上我要看见所有的报纸头条都是宁檬!”
她跌跌撞撞的从公寓里跑出来,向外面夜寒如水。她冻得嘴唇乌青,一直走出去好远才拦到一辆车。司机一开始不想接生意,宁檬身边又没有钱,最后她只能把自己手上的戒指扔给他。那司机才半信半疑的让她上车,车里的暖空调总算让她恢复一点了力气。她脑袋里浑浑沉沉,可偏偏不敢睡。厉南北一定在家里等着她,她要回去,回到他身边。厉南北洗完澡之后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喝酒。玻璃高脚杯中酒液鲜红如血,随着他手腕的晃动,杯子里逐渐都被红酒过了一圈。时针已经指向了十点,宁檬还是没有回来。他是亲眼看见宁檬去了露台,等了一会儿后本来是想追出去的。可是纪灵犀却拦住他,“学长,你知道什么是执念吗?”
他冷冷睇她,纪灵犀低眉浅笑,只是那笑容中又包含着多少酸楚。她回头望了一眼同样痴迷盯着宁檬的乔睿,“执念就是你像疯了一样爱着一个不可能的人。”
只因为这一句话他就放弃了过去的念头。纪灵犀见状不免好笑,读书的时候厉南北是出了名的冷淡,他们所有人都以为再没有什么事情都够让他失态。可是一个人不是暖男,并不是因为他天生就不是,而是因为他暖的那个人不是你。“你这样倒叫我想起了我爸爸,都是一样的深情。”
芳华市纪家地位极高,撇开家族产业不说,纪灵犀的父亲年轻时曾是市长。纪展晨年轻的时候俊朗优雅,家世显赫,是不少女人心中的梦中情人。然而纪展晨却十分洁身自好,婚后同妻子伉俪情深从来未曾有半点花边新闻。这一点一直都是芳华市的佳话,世人都道纪展晨情深意重。“可是只有我知道,他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并不是我妈妈。”
纪灵犀从容的说出这些话,“我从他身上学到的唯一一样东西,就是不要勉强。学长,爱情是勉强不来的。”
就算不能勉强,然而他已经强求了六年。瞎想的功夫楼下的门铃已经摁了很久。厉南北回过神,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他搁下杯子下楼去,开门之后外头却空无一人。厉南北眼风一扫,在门边上看见了那股裹着毯子脸色十分苍白的姑娘。一如多年前他在盛开蔷薇的花园里找到蜷缩在一边的宁檬,他伸出手,从此情定一生。而现在他只是有片刻的慌乱,却还是很快的蹲下去把她抱在怀里。她勾住他的脖子,“我回来了。”
宴席之上他面对纪灵犀的相劝一直不发一语,直到最后他才说了一句话,“我不放手,是因为我知道除了我没人能给她幸福。”
而此刻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再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就算她不爱他,可是只要她愿意回来,其实又有什么关系。他已经包容了她这么多年,往后的所有人生他仍旧不会放手。这世上除了他,还会有谁这样不顾一切地爱着她?她在发抖,他把她楼得更紧,轻轻叹息,“萌萌,除了我自己,我不放心任何人。”
他抱她回屋,宁檬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他却知道宁檬是被今晚的事情吓怕了,他只好默许她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他去给她放洗澡水。热气氤氲上来,宁檬光着脚踩地砖上,厉南北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给她卸妆。她仰着头,十分乖巧的任由他把卸妆乳抹在她脸上。她半边脸肿的老高,他一碰她不断抽气。厉南北心痛极了,只好下手轻一点,等把她一张小花脸洗干净了她才笑。“要是外面的人知道堂堂的厉氏总裁给我卸妆,你会被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