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都演完了,可不能白演。 朱标开始针对城内的问题说了起来。 第一便是走私案的事情。 将来的济南府将会是一个巨大的军工复合体。 生产的军械,只能对卖给朝廷。 但凡有流失在外。 决不轻饶。 朱标的话,无人敢反驳。 因为台下的宁王跟泰叔都老老实实的低着头。 他们两个怎么也没想到,何深竟然把朱标给请了过来。 幕后的朱元璋,却看的明明白白。 不知何时,朱元璋带着黄有财也到了济南府。 而且就在不远的酒楼上驻足远望,看着朱标在台上的振振有词。 旁边的黄有财骄傲道:“知府大人的风采,果然非同一般,当众压的济南府众多权贵抬不起头,看来我们和州城,还能再进一步!”
“你懂个屁!”
朱元璋皱着眉头,怒斥一声。 黄有财有些不解,刚刚朱元璋还是高兴的面孔,怎么说变就变了。 帝王喜怒无常,那可是标配。 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朱元璋不高兴,不是没有道理的。 虽然今天朱标出尽了风头,得到了城内勋贵的支持,以及兵部代表的支持。 可这两个人不行啊! 宁王还好,自己的儿子,为大明戍守边疆。 但是勋贵这个东西吧。 还是不能留。 他们为什么一直巴着朱标,巴结未来的储君? 几乎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真以为他们是真的服太子? 亦或者说是忠臣? 都不是。 还是为了后代子孙,能够永远的贵下去。 都是有自己利益的。 这些若是好好辅佐朱标,那自然没的说,富贵就富贵了。 可就怕这些人阴奉阳违,不知进退。 现在都开始插手军械了。 以后等他不在了,他都不敢想了。 更何况,后面还有个何深。 他就更不放心了。 “朱老板,这可是咱们和州城的项目,今天开始动工后,咱们也能跟着起飞,怎么还不高兴了?”
黄有财好奇道。 朱元璋轻轻摇头,回道:“你只看利益,就没想过,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那些权贵,迟早是要出事的啊!”
“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嘛!”
黄有财嘿嘿一笑。 他说的倒是没错,商人嘛,可不就是看利益说话。 听到他的这句话,朱元璋原本要教训一番,可仔细一琢磨,连黄有财都是这个心态。 其余商人也就更不用多说了。 这些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权贵也是一样。 甚至连他的儿子都是如此。 谁说只有帝王无情? 那是看的太透了。 就说宁王,他不也是巴着太子? 不就是为了能够成为像朱棣那样的实权王爷吗? 陈家在朝堂上的文官很少,那个陈泰,就想安排自己的小儿子陈文入朝堂,这不都开始预热了吗? 这还算好的。 两方都跟大明江山有着绑定。 起码这一代还算为大明着想的。 可下面那个什么倪家长子,那就是纯纯的商人心态了。 完全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甚至还夹杂着邪念。 这种人,能用? 还有陈家要捧的那个周朝先。 在和州城市屁股就不干净,现在竟然也被抬了上来。 简直是乱成了一锅粥。 朱元璋眉头紧皱,一甩袖子,直接转身离开。 “朱老板,后面还有双方招标的事情,您不看了?”
黄有财见状,也跟了过去。 走到楼梯口的朱元璋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黄有财,默然道:“对了,大黄,你不是有个弟弟在济南府吗?带我去见见!”
“啊!”
黄有财闻言,连忙摆手道:“别,还是不见的好,我跟他的关系很僵,见面就是吵架,不如找我另一个结拜兄弟,他在城内也有些势力,足够给咱们找乐子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找乐子!”
朱元璋面色一沉。 这给黄有财整郁闷了。 当初拉着他来济南府,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时说什么,在和州城闲着无聊,来济南府找找乐子。 怎么忽然就严肃起来了? 黄有财对朱元璋的乐子有所不知,因为杀人,就是朱元璋的乐子! 这一次来济南府,就是要杀人。 何深来济南府这么长时间了,一个人没干掉。 整天斡旋。 他已经等不及了。 正好朱标也过来了,那就现场指导一波。 告诉自己儿子,什么样的人能用,什么样的人不能用。 .......... 中午时分。 项目发布会正式结束。 原本钦定的只有倪家,但是经过泰叔的运作,把周朝先也塞了进去。 现在让两边斗。 谁赢了,谁负责! 这件事情,是在朱标来之前定下的。 但也不影响。 因为朱标对倪永孝的态度,也一般般。 毕竟城内出现的两个大案子,都跟这个倪家有关。 不得不让人怀疑啊! 到了饭点。 各方都抢着招待朱标。 不过都被拒绝了。 何深站起身,谈利益的时候到了,这个时候得他出场才行。 “诸位,今天朱大人已经很累了,后面的节目我来!”
他一撩袖子,笑呵呵的走向宁王跟泰叔。 至于刘知府,已经彻底废了。 原本他的手上还有一把刀,可惜这把刀已经卷刃了。 黄有光自爆炸案后,就一蹶不振。 整日在家酗酒。 刘知府手上再无势力可用。 无奈,在边缘游荡。 现在能争夺的势力。 就三方。 或者说是两方势力。 代表勋贵的陈家,以及兵部代表宁王。 但是有了朱标给何深镇场子后。 这两方势力,也再无法针对何深。 而是开始内斗起来。 争夺项目的开发权。 这就得有请两边的白手套上台了。 倪家的倪永孝。 原和州城造船厂的厂长周朝先。 济南府,第一楼,顶层的豪华包厢内。 何深久违的坐在了主位上。 左手泰叔,右手宁王。 再往后,是周朝先跟倪永孝。 现在也就这些人还能上台面了。 刘知府则是坐在了末尾。 如果不是还挂着知府的名头,他现在都得坐小孩哪儿桌了。 就这儿,还是看在布政吏的份上。 没办法,有朱标在,布政吏也得趴着。 未来的皇上,如今的储君! 开桌。 按照顺序,何深轻飘飘的说了几句不疼不痒的话后,就开始动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