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炼药炼药,就是为了把药材中的精髓淬炼出来。那不需多说,剩下的自然是……】【你们也别笑,这都是稀有药材炼剩的药渣,应该多少还是有些效果的(嗯,多多少少。】如果说,发现薛玥药草知识丰富时,虎子几人只是觉得小瞧了她,那么眼下见她愿意分享“灵丹”,他们对她的印象就更加改善了。“小废柴,今天要哥哥们帮你干点啥。”
一大早,虎子几人就准时来找薛玥报道。他们不敢直接进毒婆婆的院子,就往薛玥的偏房外扔小石头,示意她他们过来了。然而薛玥揉着眼睛,还没开口,这帮汉子便自顾自地感慨了起来:“哎你知道吗,昨晚我修炼时感觉功力大增,感觉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到筑基九阶了!”
“我也是,自从吃了小废柴给的那个灵丹,修行越发有收效了。现在每晚回去修炼,一入定就能直接修炼到清晨。”
“哈哈哈这下不用羡慕那些大门派了。他们牛气什么呀,他们吃的那些丹药有咱这灵丹好吗?哼,看老子一举突破,然后去打爆他们的头。”
虎子几人纷纷诉说着他们服用丹药后的奇效。薛玥哈欠连天,嗯嗯地敷衍着几人。讲真,她恨不得扒开他们的眼睛,让他们看看这个时间太阳公公起没起,村子里的大公鸡起没起,她刚才起没起。“宿主,那‘灵丹’真的有效果吗。”
“怎么可能。”
“那为何他们的修为真的增进了?”
“谁努力修炼都会增进,你修你也增。”
薛玥睡眼惺忪地走在前边,后边坠着几个干劲十足的魔教徒。“所以您的意思是,他们之前只是不努力?”
系统有点想不明白,“那为什么得了您给的‘灵丹’之后,就一下子愿意努力了呢?”
“没听他们自己刚才说么,‘不用再羡慕那些大门派了’。”
其实这些魔教徒对于加入魔教,都是心有不甘的。他们不像她“是个废柴”。他们都有灵根,觉得自己如果能加入一个大宗门,得到最好的资源栽培,必然比那些牛气哄哄的正派修士要强。结果魔教这破地方,除了自由之外,什么都给不了他们——别的门派弟子都能得到法宝、丹药,他们毛也捞不着;别的门派长老亲授修行,魔教的峰主们一个比一个阴郁可怕,就不说盼着他们收弟子了,别像传言里那样,突然施展吸魂大法就谢天谢地了;别的门派在外都是“道长”、“仙师”,魔教在外就跟个过街老鼠差不多,连凡人都对他们没有好脸色。身在这种门派,努力修炼有什么用呢?魔教徒们大多抱着的就是这种想法。系统:“原来如此。所以是宿主给他们的‘灵丹’,让他们觉得扬眉吐气了,激发了他们的主观能动性。”
“修行本身就没有捷径。”
薛玥看着虎子等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他们只看到别人被赐药,没看到那是人家即将突破时,宗门才赏赐的。更没看到,那些过度服用丹药之人是什么下场。”
而且她并不觉得,魔教对待教徒的待遇有多差。连她这个没什么能耐的小废柴,都能被赤魔、毒婆婆关照到……顶多能说他们不善表达,却不能说他们对教徒不好。-薛玥给教徒大哥们分配了任务以后,就跟他们一起蹲在田间地头,侍弄起药田来。几天下来她已经差不多和虎子等人混熟了。“好了好了,我会了,你去那边坐着吧。”
虎子看薛玥演示了一遍,就知道要怎么侍弄今天这种药草。似乎是经常被赤魔洗脑的缘故,虎子等人都觉得薛玥身娇体弱百病缠身,多走两步路就要昏,病如西子弱三分。总要发扬一下迟来的同门情谊,催她去旁边监工。这要是放在以前,薛玥也就顺从了,但今天她是带着目的来的。因此虎子挥挥手后,她依然蹲在他旁边:“虎子哥,能不能讲讲,你和阿春哥他们都是怎么加入魔教的啊。”
太阳从地平线的那一头升起了。虎子睨了她一眼,大手伸来,把她挂在背后的帽子扣在她脑袋上:“这个问题你之前不是就问过么。那时我是怎么答的?”
“你说让我别问这种蠢蛋问题。”
“那还问?”
“我想知道。”
虎子看着眼前姑娘的一双眸子——虽然他们之前都欺负她,明着暗着叫她小废柴,但这帮汉子谁也没否认过薛玥长得好看。此刻薛玥大睁着眼睛望他,眸底倒映着浅浅的霞光,清澈又好看。他就有点招架不来了。虎子咳了咳,把她拉到一边:“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所以我不爱讲。你非要听也行,就是不能说出去。”
薛玥:嗯嗯嗯。她不说。直播间那一大帮人都是自己听见的~虎子哪里知道这会儿看似只有两个人,但其实差不多大半个修真界都在听着。他清清嗓子,低头一边揪杂草,一边讲。原来他曾经也差点拜入名门正派。“极寒门你听说过没有?”
薛玥摇头。“这都没有,百十来年前,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宗门了。”
虎子咧了咧嘴,“当然,没咱魔教的名声大。”
虎子接着给她讲,讲那极寒门来镇上广招弟子,结果他在年纪这一关上被卡下来的事情。“相比于那些半大娃儿来说,我岁数算很大了,又已经娶妻生子,大宗门都不愿意收我这样的弟子。”
“虎子哥有孩子?”
这一点薛玥是真的震惊。“有啊。”
虎子比划了一下,“就跟你差不多高,男娃,力气可大,可能干活了,在家总能帮他娘做事……要是还活着,现在也应该是个小老头了吧。”
“……”虎子笑了一下,胡子拉碴的一张脸上除了慈爱,明显还多了一分疼痛。被极寒门刷下来后,他也没太执着。本以为自己这辈子无缘修真者的世界了,没想到第二年,妖兽潮袭击了村子,除了他,他一家都死在了兽潮里。“我去求了极寒门。”
虎子揪着手里的杂草,目光没什么焦距,“我当时跪在他们山门前,头都磕出血了,结果极寒门让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