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她都亲口承认了,希望你们不要徇私?”
安父听了曲雅的话,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就对着她对面的小警察说。“指认的过程中,请你不要插嘴。”
警察铁面无私地说。安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不过他也没有继续说什么。“昨天下午!”
那人眸光闪动,犹豫不决地说。“很好,请问我昨天下午几点去见的你们,穿的又是什么样的衣服?”
曲雅昨天下午离开安成泽的办公室,就直接去了医院,在回到家中就遇到了安然。也就是说,她,根本没空去找他们。曲雅不想点透,让事情结束的太早,就一步一步地问。“三点左右……穿着浅颜色的衣服,具体是什么,我记不太清楚。”
那人额头上渗出些汗珠,妈的,就是指认个人而已,怎么这么麻烦?“你确定?”
曲雅问。“我……”那人不安地挠挠头,这个还真没法儿确定啊。“说啊。”
警察在他们的背后催促。那人咬咬牙,硬着头皮说:“我确定!”
警察舒了口气,面对着曲雅说:“这位女士请跟我们到警察局走一趟吧。”
“我为什么要跟你过去?”
曲雅刚问了那么些,已经能够确定,有人证和监控录像证明她的清白了。在跟他们去警察局,她的脑袋又没有被驴踢?“你涉险买凶伤人。”
警察朝她量下警察证:“麻烦你配合。”
“很不巧。”
曲雅咧嘴,有几分得意地说:“昨天,他口中的那个时间,我正在另外一个医院看胳膊。根本没时间,跟他见面。”
“什么?”
警察和范萌萌不约而同地问。察觉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动,范萌萌快速地调整好表情,见众人都望过来,她满脸开心的表情,笑眯眯地说:“那太好啦!”
妈的!早知道曲雅会问的这么仔细,那她就调查好曲雅那一天都做了什么事,让那几个人背下来,在过来栽赃她了!范萌萌心理懊恼,表面上却是比谁都高兴。“你如何能够保证,这不仅仅是你说说而已?”
安父反应过来,又把战火重新吸引到曲雅的身上。“不信你们可以找人到那个医院里调查监控录像,和他们那边的挂号记录。”
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也不会说出来。警察听了她的话,直接打电话通知了那边警察局的人,让他们帮忙去看一下。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那边就把报告结果发送过来。曲雅,一点半过去排队,由于那天看病的人比较多,挂上号之后就一直在等,等到将近三点,进去看病,三点二十左右出来拿药,接着坐出租车回去。警察看到报告结果,抱歉地跟曲雅说:“不好意思,这事怪我们没有调查。”
“希望你们能让他们说出来,真正指使他们的人是谁。”
曲雅不打算背黑锅,不代表,她愿意让事情就这么算了。“我们会努力。”
警察说完,跟一群人告别,才带着那几个人离开。“爸,妈。”
安成泽波澜不惊地开口。安父见策划好的事,就这样被曲雅化解,心中本就有气,见安成泽一副准备秋后算账的表情,毋庸置疑地命令:“跟她离婚!”
张口闭口就是让他离婚,父亲真当他还是没长大的孩子吗?在说,如果他真的有那么听话,他就不会娶曲雅了。难道父亲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吗?安成泽不动声色地挡在曲雅的面前,抓住她的手,止住了她暴动的情绪。冷若冰霜地问:“这是又是什么理由?”
“你妹妹受伤,绝对跟她脱离不了关系!”
安父声音浑厚,底气十足地说:“你要是不跟她离婚,将来受伤的就会是我和你妈!难道你想因为这个女人,让这个家散了吗?”
一个精心策划着抛弃妻子的男人,居然能够当着他儿子的面说出这种话来。安成泽怄得想笑,可对着那张脸他却如何都笑不出来,他很想嘲讽安父的行为,可为了接下来的计划,又只好忍住。他冷淡地开口:“我说过,家里不欢迎我,我可以不回去。”
“混账!”
安父气急败坏地想打安成泽。要不是因为他现在还没能把小儿子培养出来,他早就把这娶了老婆之后就处处跟他作对的儿子踢到一边去了!“妈,看来爸不想看到我。”
安成泽侧身,作势要走:“有空,我在过来看她。”
现在,他已经准备好要离开公司。尽管他恨讨厌安父,但是他没必要用自己的名声,为这么个小公司陪葬。走之前,把所有的问题都处理好,这样等到父亲的另外一个儿子接手公司,在把公司弄垮,就不会有人说是他的问题了。安成泽手搭在曲雅的腰上。“阿泽。”
安母深信除了曲雅之外,不会有人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你妹妹根本没有得罪曲雅之外的人!”
“你也知道是她得罪的我?”
曲雅嗤笑着反问,这些人之前不是天天叫嚣着是她找茬吗?她不用安母开口,就能猜到安母接下来准备说什么,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假如真的是我打的人,那阿姨,你将来也要小心喽。”
“别闹。”
安成泽抢在安母开口之前制止了曲雅,接着,平静地说:“等安然好点,我再过来看她。”
赤着脚站在门口偷听的安然,见目的没有达到,眼珠子一转,打开房门,可怜兮兮地说:“哥,我怕。你别走,陪陪我好不好。”
“爸妈在这里。”
安成泽冷漠地说。“可是只有你才能给我安全感啊!”
安然着急地跑到他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我不管,你今天必须留在这里陪我。”
“刚才还恹恹的,这么快就好了?”
安成泽冷冽地问。“哥!”
安然眼眶一酸,差点要哭出来。安成泽拦着曲雅,绕过她走到病房里面。安然兴奋地朝在外面的人比个剪刀手,接着就屁颠屁颠地跟在安成泽的身后,见安成泽扭头,怕被安成泽看到其实她是没有受到影响,肩膀就立马垮了下去。安成泽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两条修长的腿交叠,抬着下巴,示意她坐到病床上:“说。”
安然下意识地想跑,记起现在扮演的身份,便迈着小碎步,魂不守舍地说:“爸妈应该都跟你说了吧,我昨天从你那儿出来的时候,被人逮住,疯狂地揍了一顿,现在胳膊上还全部都是淤青和割伤。”
她撩开袖子,露出青紫色密布,几乎找不到正常颜色的胳膊。深浅不一的割伤,嵌在臃肿的皮肤上,狰狞无比。安成泽抓住她的食指,将她的胳膊翻过来,淡漠地说:“湿巾。”
“哥!”
安然有些慌了,挣扎着要甩开安成泽的手。“嗯?”
曲雅不知道安然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激烈,不过还是将信将疑地把湿巾递给安成泽。安成泽根本不给安然逃脱的机会,拿着湿巾在她的胳膊上猛地擦了几下,瞬间,白色的湿巾上沾满了颜料:“安然,下次在演戏,记得伪装的好点。”
重重地把湿巾丢在病床上,他清冷的声音里已有了愠怒:“用这种一眼都能看出来是画上去的妆,浪费我的时间!”
什么?她胳膊上的伤口,都是画出来的?看那几个人的表现,也不像不知情的样子,也就是说,他们几个策划好这么一出来对付她?曲雅想明白这一点后,垂眸,既然他们都不择手段的来陷害她,那她也没必要看在他们弱得份上,就对他们留情面了。“这可是我特地请的高级化妆师给我化的!”
安然小声反驳,瞥到安成泽隐含着怒意,却比平时更可怕的脸。便耷拉着耳朵,听他训斥,吓得大气都没敢出。“阿泽,你看你怎么说话的。”
安母见事情败露,立马做起了和事老:“你妹妹这不是年纪小,贪玩儿嘛!”
“她年纪小,你们年纪也小?”
安成泽斜眸,冷声问。安母默默地退到安父的背后。安父板着脸道:“安成泽,她是你妈,有你这样跟你妈说话的吗?”
“那要不要我跟你们道歉?”
安成泽声音里,带着冷冽刺骨的寒意,凌厉的视线暗藏着敌视的气息。安父没有看出安成泽像是往常一样的表情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以为他是在低头,便道:“当然!我不仅要你向你妈道歉,还要你向我,你妹妹和范萌萌道歉!”
这个老头子的脑子是有病?还是没有治愈就从精神病院里面跑出来了?看不懂人脸色也就算了,连安成泽说的是反话都听不出来?曲雅正准备开口。安成泽已经抢先问:“范萌萌?”
“她好心好意地领人来指责幕后凶手!”
安父暴怒地说妈的!忍不下去了!曲雅已经不对这家无论什么事都是自己在理的人抱希望,她上前一步,毫不畏惧地对上安父的眼睛:“在我老公道歉之前,你们是不是应该先跟我和我老公道歉呢?”
她尾音嚣张地扬起:“嗯?”
“你?”
安父十分地瞧不起曲雅:“我不觉得我有做错的地方。”
“没错?”
曲雅知道安家人,向来都喜欢把错误推到别人的身上,而且犯了错还死不承认,便微微笑着说:“你们指使安然装受伤,利用这个机会污蔑我,企图让我和我老公离婚,更险些把我送进监狱,难道这你都不觉得你是错的?”
安父高高在上地说:“你为了钱嫁给我儿子的那天,就该知道会有这样的代价!”
他的逻辑还真是搞笑。曲雅冷淡地说:“既然无论我做什么,对你们来说都是错的,那我为什么不将错就错?”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整个人就已经窜到安父的面前。安父以为她准备打他,便下意识地抓住曲雅故意递过去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