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他,对异性这么关注。莫非,他喜欢的人是白灵歌?曲雅摸着下巴,走在长长的过道里,分明有电梯,还是固执地走了楼梯。安成泽静默地跟在她的身后。曲雅伸手,从栏杆上面往下滑,停住。她扭头问:“我跟白灵歌长得像吗?”
安成泽停住脚步,没有想明白她问的目的,不过还是诚实地说:“不像。”
“那你为何不找个跟她像的女人?”
曲雅说着,下巴也抬了起来,半睁着眼睛跟他对视。安成泽满头雾水:“我找跟她像的女人干吗?”
曲雅别有深意地哼哼道:“喜欢一个女人,却又得不到,你说找跟她长得像的女人干吗?”
安成泽不介意别人误会她,当误解他的人是曲雅时,那就另当别论了:“我对她并不感兴趣。”
“嗯哼。”
曲雅用鼻音结束了这个话题。召开记者会的地方,选在酒店一楼的大厅。曲雅下去时,闪光灯咔嚓咔嚓,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望着等候的记者,她也没有拖延,直接说:“今天请各位记者朋友到这里来,是为了告诉你们,害我从威亚上掉下来的人,已经被送往警局了。希望你们不要在误会她。”
等到她说完,赵万笙向前一步走,望着最讨厌的闪光灯和摄像机,他说:“以前没有公开我和她的关系,是怕别人觉得她是利用我上位的,没想到,媒体却说她是被潜规则的。”
哪怕白灵歌真的决定要走,要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他也想还白灵歌一个清白。赵万笙强行扯出一抹笑容:“我本来打算,在我跟她求婚那会儿公开的,谁想到,还没等到那个时候,我就被甩了。”
深情的告白,不论要告知的对象到底有没有听见,他仍是要说的。哪怕说的话,对方根本听不见。曲雅和安成泽中途接到电话,共同折返到家中。奢侈高贵的西式别墅,在迷离的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寂寥。曲雅站在门口,望着那高大上的建筑,陷入了沉思。安成泽动作自然地拉住她的手,牵着她走到客厅中。室内的气氛,明显很不好。范萌萌乖巧地站在安兴邦的旁边,替眉头紧锁的他按摩,正是这样简单的动作,让房间里多了股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在公共场合道歉,替不入流的小明星洗白?”
安兴邦对他们两个人不抱希望,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了起初的激动:“还把事情的责任,都转移到萌萌身上?”
曲雅好脾气地说:“事情本来就是她做的。”
“证据?”
安兴邦觉得,即使是范萌萌做的,也无所谓,反正曲雅这种拜金女随处都是,摔死一个两个也不可惜。只是,他不想当着曲雅的面说出来而已。“假如我们把证据拿出来,你会怎么处理?”
安成泽可没傻到会把证据交出来,递给他,让他有机会销毁。“你觉得?”
安兴邦的语气蓦地变得凌厉,威严的声音也多了股指责的味道:“目前,刚接手陈家的陈浩瀚实力还不稳定,要是在得罪范家,我安家,只怕要不了一个月就会没落,被其他的公司取代!”
安兴邦拿出大人的架势,训斥道:“别说你有证据,证明是范萌萌害曲雅未遂,即使是曲雅被害死,你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
在他们口中,活生生的人命,还比不上他们公司的前途。正是因为不服他们的视人命如草芥,怕有一天也被他们用这种手段对待,安成泽才下定了决心要变得更强大,至少,他得有保护自己和爱人的力量。曲雅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恶劣的人,听出自己的性命,在对方的口中,竟然是如此的不值一提,她有的只是愤怒:“你很希望我死?”
想法都说出来了,那安兴邦也没有在掩饰想法的打算:“你这样的蛀虫,活不活,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曲雅挑衅地说:“你想我死,那我偏偏活着。”
本来,她还觉得配合配合安成泽,像是在执行这个世界上最没意义的枯燥任务,安兴邦的话,却赋予了她执行任务的新的动力。觉得她活着没有意义?那她不活的好好的,再把安兴邦气个半死,不就对不起安兴邦的轻视了?“呵。”
安兴邦是最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的,他将范萌萌签好的合同递给曲雅:“你想谈,又谈不成的合同,别人出马,立刻就成功了!”
不好意思,她压根就没有把那个合同签下来的打算。曲雅不想在打击他的自信。“这就是豪门和贫穷人的区别。”
安兴邦随手把合同丢到桌子上:“豪门的人比你优秀,还愿意奋斗,不像你,没钱没权没势,别人给你机会向上爬,你还不知道珍惜。”
他说这些话,就不怕风太大闪了舌头?还给她机会?他不是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把她除掉吗?曲雅嘲讽地说:“你确定你给的不是糖衣炮弹?我只要诚心地接到手里来,就会把我炸得连渣渣都不剩?”
“要对你好你不乐意接受,还怀疑我的用意。”
安兴邦压低的声音,带着高高在上的自得:“所以说你们穷人,都混不好呢。”
安成泽找准合适的时机开口:“我没记错的话,父亲是富一代,最初家里也不富裕吧?”
安兴邦神定气闲地说:“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有人年轻吃苦时,风光无限,老了享受了,脑袋却变得浑了。”
曲雅针锋相对地开口:“大部分的中年人都这样,您也不必觉得脑袋不灵光,就很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