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峰能说什么呢?说什么有用吗?要怎么说她才能理解,他对她没有爱情这回事?她说的似乎都对,可那些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意淫,明明没有错,却被她说的象个罪人。而且,似乎不可能改变她。肖峰感觉好累,心里沉的如被一块大石头重重压着。待芜玉发泄完,肖峰在一旁给递纸巾,什么话也不说。芜玉抽泣着,愤恨的扯过肖峰手里的纸巾愤恨地说:“要不是因为她,我和你都差点结婚了。要我说,你失忆就失忆好了,现在又偏偏恢复记忆,你干脆让我呆在失忆的肖峰生活里永远都不出来,这个时候你把我推的远远的,你让我怎么办?”
肖峰疑惑地问:“我失忆期间怎么答应的和你的婚事?”
芜玉说:“那时候的你天天和我在一起,你什么都听我的,也很依赖我,你妈妈说把我们婚事定了,你一口答应。”
肖峰斟酌:失忆时期的自己果真会答应这门婚事?芜玉继继说:“肖大哥,现在她已经走了,就算你去找她也找不回来了。那天在医院里她自己说了,她这一次是铁了心离开不可能回来,而且她还说会搬家。你看看她,她竟然对你这么狠心!肖大哥你是不是傻呀?还要去找她?”
肖峰说:“玉儿,让你爸给你找个好对象处着吧,别把心思放我身上。”
“我不!”
芜玉叫嚷:“我就要你只要你!”
肖峰涌起一股莫名的燥郁情绪,他努力地克制住,按压下去了。芜玉越想越害怕,她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挂在悬崖边上,手上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而这根稻草就是肖峰。芜玉紧紧抓住肖峰的胳膊,似在乞求:“肖大哥,我不能没有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只想嫁给你,我谁都不要!”
肖峰任凭她拉扯,依然无动于衷。他怔怔地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绝望的芜玉,仿佛看到了自己。这副空壳已经没有灵魂,死死抓住又有何用?如若感情靠施舍能得,那世界上便没有那么多失恋的情侣了。肖峰向来吝啬言辞,今天因为面对芜玉,耐着性子多说了些话,可这种感觉真的累。肖峰轻轻拿开她的手,低垂着嗓音但语气笃定:“玉儿,面对现实吧,我不爱你。”
芜玉颤抖不止,身体在剧烈抖动。她不相信!她不愿相信!她根本就不肯相信!她相信以前的肖峰是爱着她的,只是他现在变了而已。她相信他只是一时的糊涂,他会回心转意。她要等待,她有信心等待!肖峰说:“从小到大,我都把你当亲妹妹,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如果那些给了你错觉,我只能说抱歉。我不想看你继继沉迷,你一定要挺过这一关,一切都会成为过去。”
芜玉摇头:“我不!我不想!”
肖峰很心疼,想要轻轻拥抱她,但他忍住了,他怕引起她误解,怕她以为他在给她机会。肖峰拉她起来:“走吧,我送你回去。”
芜玉一把抱住他不撒手:“我不要你离开你!我要天天见到你,和你在一起!你哪里也不许去,谁也不许抢你走!”
肖峰无奈地站定,无奈地任她紧拥。周围吃米粉的顾客开始停下来,什么也不做,看热闹般地看着他俩。肖峰有些尴尬的扯开芜玉,对着店老板喊一声:“老板——结帐!”
店老板走过来,肖峰结了帐,拉过芜玉就往外走。回去的路上,肖峰交待:“你把眼泪擦擦,一会回去别让你爸看见。”
芜玉擦了擦泪痕,低着头跟在肖峰身后。回到小店,见了李叔,肖峰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对李叔说:“李叔,玉儿回来了,交给你。”
李叔侧过头来瞧一眼芜玉,发现她眼睛红肿,焦灼地问:“怎么了?玉儿你哭了?”
芜玉被李叔一问,内心脆弱的一角被瞬间撕开,她的泪水又开始一泄而下。李叔慌了,走过去安抚道:“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孩子,发生什么事了?”
抬头又去看肖峰,肖峰眼神有片刻闪躲。李叔盯着肖峰问:“又欺负她了?”
肖峰有口难辩,只说:“我没有。”
“还说没有?除了你,谁能让她这么伤心?你肯定说让她伤心的话了!”
肖峰看向芜玉,芜玉抬起头,对李叔说:“肖大哥他要去找那个臭女人,他不要我了。”
李叔一听,毛发都竖起来了。“我没听错吧?这个时候你要去找她?你脑子被门夹傻了?我怀疑你现在到底有没有恢复记忆?”
李叔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荒谬至极!但是肖峰认认真真地回答:“是。”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叔以为自己听错了。肖峰说:“李叔,我是打算去找思逸的。”
李叔问:“那玉儿怎么办?”
肖峰说:“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商量这件事。我不想耽搁她,我希望您能带她去多看看,结交些新朋友。”
“不是,”李叔还没弄明白这意思:“你别给我扯别的,你现在的意思,让玉儿找别的对象?你不要她?”
“我……从一开始我对她就没有男女之间的爱意,我只是把她当亲妹妹。”
肖峰说完,有些无奈,因为他真的不想再多做解释了。意外的是,李叔竟然没有责怪,也不再多问,只轻叹一口气,说:“行了,明白你意思了。”
回头对芜玉说:“你也别哭了,早让你听我话,让你对肖峰断了念头,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吧?苦的是你自己吧?”
芜玉不满,责备说:“爸,你怎么不帮帮我?肖大哥都要离开我了!”
李叔喝斥:“还嫌没帮你?还要怎么帮?要不是由着你性子撒野,我早走了,用得着在这破地方受这种窝囊气?”
“爸……”芜玉想要耍赖。李叔恼火地打断:“行了!别在这哭哭啼啼让人看笑话!让他走!”
芜玉万般不舍地看向肖峰,肖峰歉意地对李叔说:“对不起,李叔,昨天——”李叔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你小子想说什么。我李叔是这么小气量的人吗?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还不了解你?你小子跟你爸一个德性,是个情种。一辈子算是载在女人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