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战蹲下身子:“我们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小云,我很理解你的感受,但你要知道,现在离开也是情非得已,我们必须做出选择。你还小,好多事情你还不太明白,让你知道也为时尚早。等你长大成人,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自然都会有人告诉你。今天和那些坏蛋发生的事情叔叔们有些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情暴露了,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只能马上离开。”
说罢,王战拍了拍左云的肩膀:“现在需要你自己收拾好你自己的学习用品和所有物件,然后我们马上出发!”
“需要给寨子里送个信吗?”
王战一边收拾行装,一边望了望一边忙碌的江城。江城想了想 ,轻轻的摇了摇头:“我看没有必要。寨子离此地太远,即使是昼夜不停的走至少也要四五天的时间,即使我们路上有危险,那也来不及帮助我们。寨里乡亲知道我们有难,势必会前来帮助。屠步虚人多势众,手下高手云集,本来屠步虚就对寨子虎视眈眈,如若离开寨子,极易被屠步虚的人盯上,那就是敌众我寡,以逸待劳的局面。如此一来,不但于事无补,反而可能会给大家惹来更多的麻烦和伤亡。此事还是你我自己解决为好。”
三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江城带了一个背包,几根直径约三厘米长约一米多的加厚钢管。而左云则只带了自己的书包和学习物品出来!事不迟疑,王战坐在马车前室等俩人上车,然后一晃长鞭,吆喝一声,俩匹壮硕的马儿一声嘶鸣,直奔大路而去!左云坐在后轿,向身边的江城问道:“江叔叔,我们还会回来吗?”
江城望着天真无邪,眼神渴望的左云,心中一痛,强忍着难受微微一笑:“如果你想回来,等事情办完了,我们自然会回来!可是小云,你要记住了,好男儿志在四方,这个世界很大,而真汉子要跨越大地!这个世界也很小,哪里适合我们生活,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江城从马车的小窗户望去,幽幽的说到:“无论如何,只要我和你王战叔叔在,定能护你周全!所以你不要有任何害怕和负担。而你也一定要记住我和你王战叔叔常和你说的话。”
“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即使你没有勇气,那你一定要有正气。”
“如果你是一个不幸的人,那你必须要有志气!”
“如果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那你不但要有勇气,还必须要有正气!”
左云望着江城那充满慈爱刚毅,久经风霜的脸,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看着那越来越远的农家小院,终于,一座大山挡住了他的目光,那片小院终于不见。……左云闭上了满含热泪的眼睛。他还小,在他的感觉里,这应该是第二次离家出走。至于第一次,虽然没有任何记忆,但从江叔叔简单的论述里,似乎也应该和这一次一样,紧张而急促!再见了,老师们!再见了,同学们!再见了,那个安静温馨的农家小院……还有今天那个差点被欺负了的小姐姐……“江叔叔,是不是今天因为我多管闲事得罪了人?才让我们不得不离家出走?”
左云坐在后坐上,幽幽的问身边的江城。江城呵呵一笑:“首先,你今天所做的可不是多管闲事,见路不平是任何一个人的责任,是道义,也是侠义。让你学武,不是让你打架斗殴,逞强斗狠,而是希望你强壮自己的身体,变的健康,坚韧而且勇敢。见义勇为,保护自己的同时也保护那些弱者不被坏人欺负,有能力也有勇气来维护社会的平安和稳定。教你习文,这会让你变的聪明和智慧,莫走邪路,敢于创新,识大体,有志气,知书达理,明辨是非。这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的前程和幸福作想,而且还希望你敢于揭露虚假和黑暗。开启民智,教化人心,为正义和真理发声。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有帮助的人。而你今天就做的很好,同样的事情如果是叔叔碰到了,叔叔也会做和你同样的事!你面对坏人能挺身而出,这让叔叔很自豪,也很骄傲。这说明你长大了,懂事了,也能勇敢的面对责任了。”
江城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大山,心情澎湃:“其实你今天不但帮助了那个小姐姐,让那个小姐姐转危为安,而且还不经意间救了我们大家!叔叔有几个仇家,他们找叔叔好久了。如果他们知道了叔叔的下落突然袭击,叔叔多半应付不了!正因为你做了这件好事,才让他们暴露了自己的计划,叔叔也就有了做出调整的时间和机会。”
二人一路攀谈,到也让左云暂时忘记了离家的不安与迷茫!……轶镇一处颇大的庄园内堂里,一张宽大长桌上首的太师椅半躺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猥琐男人,半个秃顶,一张皱皱巴巴的国字脸,俩只迷迷眼里透漏着社会人那特有的精明和市侩。但如果你仔细观察,你会发现他的双眼会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无尽的疲惫,面色憔悴,精神萎靡!他一手把玩着俩个鸡蛋大小的翡翠圆球,另一只手有气无力的轻轻敲击着长桌厚厚的台面。这个半秃顶的男人就是江城口中提到过的罗明珠本人,也是这座庄园的主人。长桌俩边坐着几个人,年纪高矮胖瘦不一,甚至还有俩个女人!而长桌尾位置赫然站着那三个垂头丧气的山崩,陀三和罗猛子。罗明珠睁开恍惚的眼睛看了那三人一眼,这才回过头来问坐在对面一个长着一双斗鸡眼的男子:“老陈,你确定山崩他们这几人真的亲眼看到了江城本人?”
那斗鸡陈点点头:“是的,罗大当家。据罗猛子的叙述,再经过各方面综合参考,基本能确定那男子就是江城本人无疑!”
说着,他从手中的袋子拿出一张画像:“据罗猛子说,那男子很像这张画像里的这个人,关于这个通过山崩和陀三两人的描述也基本可以确认。就您提供给大家关于江城个人的信息来说,那江城武功高强,身手特别厉害。山崩他们三人曾经和那江城动过手,即使山崩他们手上拿着家伙,三人合力之下也不过几分钟就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山崩这几人的手脚功夫虽然一般,却也个个是敢打敢干,心狠手辣的角色,平常人等一对一还真没有几个能对付得了,这个大家应该是很清楚的。而今日发生的事实也清楚的说明,这和屠大当家给您提供的资料里说江城是个功夫高手完全一样。这是其一。”
斗鸡陈接着道:“其二,从资料里看,江城身边那个小孩子应该就是里面提到过名叫左敬仁的独子左云,这个我们已经经过在张先生的学堂里调查后发现,这个孩子在学堂的名字是左祥云,只差一个字。据那张先生交代,这孩子年纪虽小但聪明伶俐,沉稳踏实,所学一点就通,一学就会,过目不忘,乃是张先生平身所见过最是聪明灵慧之人,胡而极为关爱重视。考虑到江城安排孩子读私塾,以免从名字上暴露其身份,名字多加一个祥字以隐藏其真实名字这完全说的通。而且从其年纪来看,私塾的记录是八岁,而其真实年龄是七岁,一岁之差,相差并不大!据查这个叫左祥云的孩子并不是本地人,学堂里也没有任何资料能反应出这孩子的真实年龄和其籍贯。江城谨慎起见,给孩子加大一岁,这些东西对于老奸巨猾的江城来说完全是可以杜撰出来的,目的就是掩饰其真实身份!不过……”那斗鸡陈说到此处,四下里望了望,眼神里有些暗淡下来,语言又止,迟疑不决!罗明珠迷着双眼正聚精会神听的是津津有味,听到斗鸡陈忽然间停顿下来,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不由得皱了皱眉,虽然心中颇有几分不快,但还是耐着性子笑容满面的说到:“看你心事重重,莫不是有何难言之隐?无妨,在座的都是自家人,有啥问题,大胆说出来便是,大家共同解决就好。”
那斗鸡陈得了吩咐,清了清嗓子,这才说到:“在我们找到张先生打听那小家伙的消息的时候不巧来了一人,将那张先生叫了出去,二人也不知道交谈了些啥。等那张先生回来之后就变的气势汹汹,严词警告我们不得找那小家伙的任何麻烦,不然要给我们好看,显然是知晓了其中的来龙去脉。那张先生虽然老眼昏花,但那小家伙毕竟是他的学生,护犊情深,而且深得老头器重,故而强词夺理横加阻挠。这老头子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几十年里学生过千,其中不乏富贵之流朝中大员,不但凤城官府有其不少学生当差,就连省城官场据说也有好几个有权有势的人物任职其中。以张先生的威望,只怕是一呼百应纷纷前来问罪!此乃雷霆之怒,此等势力我们不但惹不起,而且躲都躲不起啊!一旦知道我们为难那小家伙,这护短的老家伙还不得要给我们闹翻天?”
斗鸡陈显然对那个倔强护短的教书老头颇为头痛,以照那老头背后那庞大的势力,如果那老头真的怪罪下来,首当其冲倒霉的必定是他这个身份低微而且最是明显的对象,毕竟他可是直接参与其中并且询问过那小家伙身份的人物。有了麻烦,幕后的罗明珠完全可以以毫不知情躲的干干净净,背锅的只能是自己!斗鸡陈叙述完毕,还没等罗明珠说话,旁边一个长着蛇精脸的半老徐娘却抛着细长的媚眼笑了:“呵呵,小陈多虑了。那姓张的老头虽然学生众多势力颇大,但我们目标只是那江城。只需将那江城生擒还是弄死,那小家伙自然是手到擒来。得手后只需及时交到屠大当家的手上,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即可。此事我们自然是不承认与之有任何关系,又有何惧?那老头即使势力再大,但天塌下来自有屠大当家的顶着就是。所以小陈你大可放心。”
那斗鸡陈本来担忧的心渐渐稳定下来,不由得眉开眼笑。自古风险有多大,利益就有多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罗家庄园风里来雨里去,巧取豪夺的事情可没少干,眼下不也好好的?况且天塌下来,不也有罗明珠顶着吗?那斗鸡陈对着那蛇脸妇人施了一礼:“果然还是主母您深谋远虑,睿智无双。既然如此,小的我就放心大胆的直说了。”
“其三,山崩三人都曾经听到那孩子叫那男子江叔叔,由此可以确定那男人姓江。这也说明这孩子并不是那男人的亲生孩子。据资料里说,左敬仁夫妇死后其子左云年纪尚小,但从年龄以及那孩子对那男子的称呼来看,左敬仁的孩子左云很可能就是被江城收养了。江城是左敬仁最信任也最欣赏的好兄弟,加上江城武功高强为人精明能干,左敬仁临死把自家独子托付给江城同样是很自然的决定。”
斗鸡陈叙述的慷慨激昂,想到擒住江城的种种好处,犹如俩快钱中了五百万大奖一般,得意的哈哈一笑:“早些时候据说曾经有人在凤凰城里看到过江城,只不过那江城太过狡猾,等上面派出人在凤凰城里明查暗访,却发现那江城突然间踪迹全无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显然是感觉到了危险,此后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无露面。屠大当家的不得已只能扩大搜索范围,我们佚镇自然也得到有关指示。但万万没想到,这样久的时间了,这个江城居然真的有很大可能就躲藏在我们佚镇!而山崩这几个家伙罪酒失态,居然去调戏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虽然下场够惨被打的也足够狼狈,但却误打误撞机缘巧合下偏偏引出了我们绞尽脑汁想要抓捕的江城。这件事对我们来说可绝对是极大难得的机遇!那江城虽然武功高强,但毕竟是孤家寡人,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动用庄园内全部人手,争取万无一失。江城身边那个孩子是我们成功的最大依仗,只要能抓住那个孩子,江城投鼠忌器,就不得不任由我们摆布。所以此次抓住那个江城应该不会太过困难。罗大当家,这个机会千年难遇,如果我们能抓住那个江城,屠大当家的一定会大力嘉奖。有了屠氏商行的帮助和支持,这样我们庄园未来可是真是未来可期,发达指日可待了啊!”
那斗鸡陈说的眉飞色舞,抑扬顿挫,口沫飞溅。旁边一矮胖老者满意的点点头,摸了摸他那为数不多的山羊胡子,斯条慢理的说到:“小陈的分析很有道理,由此可见,那小子基本确定就是上面所说的那个江城无疑。既然山崩等人已经失口叫出那江城的名字,那家伙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却更加确认了江城的身份,此举也算打草惊蛇,惊动了对方。那江城历来小心谨慎,狡诈多疑,必定会有所警觉,自然也会有所准备!现在应该马上安排所有人手,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江城居住的地方,以免他在我们动手之前提前跑路。”
一边一个皮肤黝黑,满脸煞气的汉子也附议道:“罗老说的有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我们不但马上要确定江城住在哪里,而且还要有其他预案。此事关系到大家的前途未来,决不可疏忽大意。我建议我们将所有的能用的人手全部委派出去,一部分人去打听江城居所,一部分人留意其周边各大路口,提高警戒,以免江城那小子先见势不妙而提前跑路!”
听完大家这有理有据的叙述,罗明珠迷着的眼睛终于睁大了一点,想到如果真能抓住那个数年不知所踪的江城以及上面那个死对头的孩子,必定会受到上面极大的赏识器重以及丰富奖赏。罗明珠只感觉机会难得,日后财源滚滚前途无量的美梦让他那已经秃顶了半拉的脑袋一阵发热。事不迟疑,他立刻吩咐身边那个皮肤黝黑的汉子:“罗强,今天我要你亲自带队,我会给你另派几个身手不错的人协助你,你带好自己的家伙和弟兄,连同老陈和见过江城的那四个人一共十四人马上出发,不惜一切代价,无论如何都要把那江城那小子给我抓回来!我马上安排在其附近的兄弟们盯好所有进出车辆。”
罗明珠志高意得,酬勤满志,微笑着拍了拍斗鸡陈的肩膀:“没有问题吧,我让管家黄伟力全力配合你,你俩好好协助罗强,无论是死是活,都一定要把那个江城给我带回来。你放心,陈老弟,事成之后,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了你的!这些年来你和罗兄弟为庄园鞠躬精粹,我罗明珠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罗明珠眼珠子一转,然后又笑咪咪的说到:“如若今日事成,屠大当家的奖赏下来,除了各位弟兄,你和罗兄弟当记首功。屠大当家的当时允诺,获得江城确切位置者,当赏五百大洋。击毙江城者可得三千。而生擒江城者可得五千大洋。屠大当家的还允诺得首功者有机会成为屠大当家业下产业的某处管事。今日机会难得,事成之后,本庄主决定和你和罗兄弟平分奖赏,五五分成。望各位弟兄能再接再厉,凯旋归来,本庄主给大家接风洗尘,大摆宴席。”
人常说“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
脑子里满是那唾手可得的上千大洋的巨款别说今生至此荣华富贵,即使是下辈子都吃喝无忧。得到承诺的斗鸡陈心头大喜过望,激动的面红耳赤,几乎不能自己!这次行动己方人可谓是多势众,大当家的又鼎力支持,还有那个屠大当家的巨无霸做靠山,对付一个人和一个孩子,那自然是手到擒来。斗鸡陈信心百倍,立马点头哈腰立表忠心:“放心,罗大当家。我这次一定会好好协助罗哥,即使是拼了性命,也必定和罗哥把那江城给罗大当家您带回来。不过罗大当家,我那个叫西瓜的弟兄恐怕去不了了!”
“哦,咋回事?”
那斗鸡陈看了看那叫山秃子说到:“罗大当家,据山秃子说,西瓜伤势很严重,那家伙双眼粘满了生石灰,等送到葛朗中那里检查后说西瓜的眼睛已经被石灰严重灼伤,嘴巴和口腔也受到不同程度的腐蚀,只怕以后说话都会成问题。他生命到是无忧,但恐怕俩只眼睛基本上是保不住了!”
斗鸡陈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到:“哦,大当家的,无论如何,但他毕竟在此次行动中算是给我们开了个头彩,如今西瓜身负重伤生死难料,您说是不是……”“是吗?”
罗明珠眉毛一挑已知其意,立刻打断他说的话,不置可否的呵呵一笑:“真是一个不成器的二混子。不过祸可是他自己闯的,怪不得别人。这饭桶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除了吃饭那是一无是处。原本老夫我这几天还琢磨着让他滚蛋呢,可你看看他,现在留着只能是浪费粮食。更何况你也没法帮他,小陈啊,别再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他身上了,让他自生自灭去吧。惹事得罪张先生的是他,即使是张先生怪罪下来,只要我们把关系和这蠢货分的干干净净,那张先生也不能拿我们咋样。所以说,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只能给你增加晦气和带来麻烦,躲的越远越好。更何况我罗家庄园德高望重,留不得这种好吃懒做图谋不轨的蠢货,免得败坏了罗家上下名声。好了,你赶紧去准备捉拿江城为重,确保万无一失,得手后莫要返回轶镇,直接送到屠大当家府上。我罗明珠虽然不怕麻烦,但也没有必要惹那张先生的晦气,一切务必干净利落,低调行事。我现在先给县里的屠大当家的打个招呼,让屠大当家的也派些人过来接手后事,以防万一。”
斗鸡陈眼珠子转了几转,显然对东家这卸磨杀驴的事情习以为常,仔细一想也是颇有道理,心中有了计较,向罗明珠告辞离开。那罗明珠自以为安排妥当天衣无缝,不由得志得意满心头畅快。梦想着如果将那江城捉拿到手,立了这不世之功,攀上那个家财万贯手眼通天的屠大当家,荣华富贵自然唾手可得, 何愁不能兴旺发达前程似锦?有了靠山,自然钱财会滚滚而来,我罗明珠就不要再呆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偏僻小镇,守着这个表面浮华实则空虚的狗屁庄园艰难渡日!在巨大利益迷惑下的罗明珠那是信心百倍,殊不知自己如同一个输光最后一个银币急红了眼的赌徒,还有急于回本还意淫着大赚一笔的妄念,又在众家奴的蛊惑下孤注一掷,却不知大难临头,一念之间已然踏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罗明珠走出屋子,精神也因为即将到来的美好未来而激动亢奋不已。就在他心情激荡之际,突然间脚下一软,几乎跌倒在地,紧接着一阵恶心呕吐、头晕乏力的感觉刹间传遍全身!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