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刚刚说上阙,人群当中已经开始浮想联翩,整个生动的画面感已经扑面而来。 在他们眼前,一个把酒而立,对月成饮的少年。风归来兮,明月皎洁。 一股风吹来,众人仿佛遨游在夜空之上,看到皓月当空。 那皓月之上还有琼楼玉宇,仙子起舞。 一开口,星儿便正在原地,她突然觉得,好像也从中看到了自己。 如果这首词也是给自己多好,但很快,她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昨天刚刚承了苏木的佳作,现在还想要更多,岂不是贪心。 苏木身后的其他花魁也是神色各异,一时间,他们沉浸在苏木醉美画面当中。 琉璃车辇中,彩蝶细细品着苏木说出的上阙,也是徜徉在夜空当中。 “这,真的是谢公子临时起意么?”
彩蝶喃喃道。 锦绣坊的鎏金车辇中,司明月浑身一颤,目中含泪,她知道,谢公子的心中一定有她一席之地。 若非如此,为何要将如此好的佳作赠与自己。 苏木神色越发得意,再次开口: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听到这里,所有人待在原地,他们浑身的汗毛利器,就好像自己在月下舞剑。 地上那拖着的长长影子,也跟着长剑的舞动而动。 余青山这种榆木疙瘩突然正在原地,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在月下练剑的感觉。 一时间,他呆滞,深深的陷入了那个画面当中。 明月楼楼下,所有人都神情呆滞,开始遨游天际。 苏木从星儿手中接过酒坛,再次仰头痛饮。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余青山身形一颤,口中默念“悲欢离合,阴晴圆缺……” 他慌忙闭目入定,似有所思。 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余青山的神情,因为每个人此刻都徜徉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彩蝶不甘的咬了咬嘴唇:“她恨,为何自己要纵容下人得罪谢公子。”
此时,她知道,这谢公子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刚才自己若是出口教训,或许还有一些回转的余地,而现在,全被那不声不响的司明月抢了风头。 以后,那锦绣坊定然会压过醉仙楼。 紧紧是几句诗词的后,司明月就已经深深现在自己的回忆中。 她的身世,她的苦难,她所有的悲欢离合,此刻都似乎和明月联系在一起。 明月,明月。 她轻轻念着自己的名字,身形一颤。 这不就是为了自己量身定做的么? 苏木觉得口干舌燥,再次仰头痛饮,此时面上涨红,神情有了一丝仗剑而行的神韵。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轰! 这最后一句起,似有天地交泰,乾坤朗朗的之感。 安静,极致的安静。 这一刻,司明月已经泪流满面。 明月楼下,许多修行大汉亦是双眼通红。 苏木更是想念故乡,想念那个蓝星中的一切。 风吹过,苏木长发散下,衣袂飘飘。 像是天上的谪仙落凡尘。 星儿站在他的身后,竟然是有些痴了。 “好词,真是好词。”
醉仙楼的彩蝶目中含泪,她心知已经难以挽回局面,但更多的是,她甚至觉得自己配不上苏木的才情。 待众人换过身来的时候,醉仙楼的车辇已经黯然远去,消失在宽敞的街道上。 “小姐,小姐,这,谢公子心中一定有你,这首词,简直是为小姐量身而做一般。”
“知道,我都知道。”
司明月泪眼婆娑,她起身走下车辇,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明月楼的放下施礼:“明月,谢过谢公子。若是公子不嫌,明月定随时相见。”
说罢,司明月抬起头,望着空空如也的悬窗,心情复杂。 那少年做了如此佳作,竟然转身离去,并不带走半点功名。 “我,真的配得上这首词么?”
司明月眼中浮起一层冰霜,随后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不,我一定会尽力配得上这首词。”
她再次躬身,待人群反应过来时,鎏金车辇也已经远去。 “今日又有巨作,我愿在明月楼前坐等,与谢公子共饮烈酒。”
“我想家中婆娘了。”
“快,快,有谁记下了谢公子的惊世巨作。”
“快,给我看看。”
“我也要看。”
…… 明月楼中,苏木已经回到案前,他的双手有些激动,还好所有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大型装包现场,真的是太爽了。”
虽说不是苏木用真实身份,但这种可以不顾一切装包的机会,真的是不可多得。 伊水眼中痴痴的看向苏木,这个放荡不羁的公子竟比天上明月还要皎洁。 他真的是人间的公子,而非天上的神仙? “真好好词,原本以为公子昨夜佳作是妙手偶得,现在看来,那是公子本就生有妙手。”
天儿看向苏木,眼中泛滥清波。 “谢公子,为了我明月楼,竟然将如此佳作赠与那司明月。”
清梦有些不忿的说道,总觉得自家公子吃了亏。 苏木想要喝酒,双手却暗暗发抖,心道:“这哪里是妙手,简直是帕金森综合征。”
余青山至今没有回过身来,苏木也没有打搅这个榆木疙瘩。 很快,苏木便发现在不对劲的地方。 余青山身体内的青芒正在越发的明亮,这是,余青山竟然正在悟道? “所有人,速速撤去,我兄弟正在悟道,我要给他护法。”
四大花魁皆是一愣,脸上写着惊讶,却还是轻身离去。 “青山啊青山,你听我一首词就要突破心境,那岂不是,得加钱!”
英之瞳中,余青山体内的青芒越发的明亮,像是天空中迅速降落的暴雨。 阵阵青芒从余青山的头顶溢出,最终缓缓忽而形成一道剑芒,冲天而起。 若不是苏木已经布下法阵,那明月楼的上方不知道被毁掉多少。 “青山,这也得加钱。”
余青山的悟道似乎已经进入突破阶段。 突然一声尖锐的剑鸣声起,大量的剑芒飞入剑身之中。 苏木突然感觉到一股悲凉之意:“这是,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