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羞人的事,当事人还未离开,怎么都是尴尬的。沈蔓看了一眼窗外的缕缕灿亮,这天色,怎么看都像是八九点的样子了啊。男人在屋子里,她也不敢太随意,反正,与他在一起,她除了拘束,还很恐惧。“醒了?”
缓缓抬头,他问。“呃……你怎么没……上班?”
极薄的唇桀傲的扬起,笑容除了不见昨夜的温柔,而且,还很冷涩。“你还真不了解我,我……从不上班。”
汗,瞧她问得是什么傻问题,是呵,占京笙权势滔天,京氏在江城能够呼风唤雨,他就算呆在这座城堡里,也能将江城所有商界人的命脉牢牢掌控在手中。他占京笙就算是坐在办公室,也能指点江山,多牛逼厉害。烟蒂泯灭,丢掉,他从长椅上起身,一步一步向她踱过来,背着双手,居高临下地俯望着她,不,不是俯望,至少,她仰头看他时,他的眼眸是没有距光与她交集的,这一次,沈蔓看清了,他的确是看不见,一双睫毛纤长的眼眸,却瞳仁涣散,没有焦距……俊逸却又棱角分明的五官霸道而又含着阴鸷,眼疾似乎并不能影响他丝毫,无论是外表的俊俏,或是与生俱来的霸道帝王气质。无法想象,昨晚,他们的身体撞击的是那样的激烈,而现在,他们就像是两个互不相干的陌生人。昨夜,她们才如干柴遇烈火般的亲热过,醒来,等待她的,是他的冷若冰霜,占京笙除了偏执外,做那事时,爱嗅闻她头发的香味外,还是一条阴晴不定的变色龙。“冷东挚现身了。”
这则消息惊得沈蔓从床上跳了起来,“他在哪儿?”
薄唇的弧度勾深,“别这样着急,你越急,我就越觉得被人骗了,你与他没联系,我还真一点儿都不信呢。”
“六少,这么久没消息的人,一时冒出来,再说,我与他……毕竟相恋了四年,已到了谈论婚嫁的地步啊。”
“嗯,也对。”
她的身高足足矮了他一个头,他一伸手,就握住了她的下巴,五根修长指腹在她雪白的脖颈间,磨娑、游离,像一条涂了毒液的小蛇,每一条都让她难受到恐慌,甚至窒息。“毕竟,他是你未婚夫嘛,沈蔓,如果看着他一败涂地,你会有什么感受?”
低沉的嗓音不咸也不淡,听起来,却有一种令她毛骨悚然的感觉。“我……没什么感觉,他都背叛我了。”
见风使舵是一个人在面临危险之时的本能,现在的的占京笙让沈蔓害怕。“聪明的妹子。”
他夸奖着她,“焰军,备车,江城。”
“是,六少。”
门外的人影应着声,转身疾步而去。他们上车的时候,等她梳洗一番,并吃了早餐后,将她一并带离了那座阴森的城堡。一路上,沈蔓根本不敢说什么话。心儿‘怦怦’直跳,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面临着什么,只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她会见到冷东挚。实在实在是憋不住了,她憋得好辛苦啊。终于,她鼓起了勇气,“六少,你们要带我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