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犯罪嫌疑人。可是我不能再让林飒去冒这个险了，一个人总比两个人好逃脱吧。“不行，我还是要去……”林飒转过身，门口站着的人让她停下了脚步。厉擎天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身后跟着的是一男一女，男是段家阳，女是……穿着警服的薛傲珊。她笑眯眯地看着我们，手里拿着的那部手机……是我的。气氛陡然变得怪异。“小朋友们，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了，我们要去睡觉觉咯……”蝴蝶很有眼色地把小孩子都赶了回去，姜成站在那里愣了好久，直到薛傲珊对他轻轻地一点头，这才回过神。“你……你居然真的是……警察？”
姜成指着薛傲珊，话都说不利索，后者挑了挑眉毛，“怎么，姜先生有什么不该被我知道的秘密吗？这么心虚，可不是你的风格啊……”“没你什么事姜成，进去吧。”
厉擎天淡淡地说，“这几天一直都是姜先生帮我打理福利院，许是太久没见薛小姐了，心里有些思念吧。”
姜成快步跑进了房间，看来今天这个晚上，他是睡不成一个安稳觉了。毕竟，谁都有几本算不清的糊涂账，万一被抓到了把柄，那就有苦也是说不出了。“怎么……回来这么晚，还带了个客人……”我轻笑着走了过去，厉擎天看着我不说话，就让我的笑容显得很多余，我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薛傲珊上前打破了这份尴尬。“关小姐不用客气，不用把我当成客人，上次关小姐不小心把手机落在了警局，我一直没有时间还给你们。这不，今天又有一个案子，路上碰见了厉先生，就顺道来看了看……”她把手机放到我手里，上面还有没有擦干净的灰尘，我整个身子都绷紧，摒住了呼吸。“没想到厉先生还真是和传闻中一样心善，我还以为都是逢场作戏呢……”薛傲珊打量着四周，“倒也不错，还蛮漂亮的，能在这里长大的小孩真是幸运啊……”“薛小姐过奖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让人送您离开吧。不然天黑了，夜路不好走，容易生事。”
厉擎天平静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薛傲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刚感受到的一丝友好也消失殆尽了，浑身又成了凌厉的要伤人的气场。她看了我一眼，轻飘飘的眼神，匕首一样锋利。“厉先生说的也是，那我就不打扰了，我人多势众，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劫我的道。”
她转身离开，铁门砰的一下关上，等汽车的轰鸣声消失不见，我才松了一口气。双腿瘫软，险些跌在地上，厉擎天一把将我扶住，平静的眼神让人害怕。我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头顶传来冷笑。“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出去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后果？”
我手抓着衣角想说辞，林飒却突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此事和关小姐无关，都是我执意要去，先生要罚就罚我自己，要杀要寡，但听吩咐！”
“要杀要寡……”厉擎天重复着林飒的话，我立刻摇头，抓住他的领口。“不是，不是，你听我给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关小姐！”
林飒突然大声地打断了我，我一愣，看到她微笑起来，“不用管我了，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那个笑容，那个笑容是万念俱灰，才会有的不抱任何希望的笑容，我摇头。“不是，擎天你听我说，金玉凤……她是准备好了要越狱的，如果她出来了，她一定不会放过你和我的，林飒做的是对的……”我语无伦次地说了几句颠三倒四的话，厉擎天突然伸出手指按在我的嘴唇上，轻轻地说：嘘……你累了，让林飒自己说。”
我下意识地闭嘴，转头看着地上的林飒。“你本来就已经没有机会了，我是念在你忠心耿耿了这么多年，且夜颖一直都在为你求情的份上，留下了你。”
厉擎天顿了顿，“可是你今天又擅自做主，杀了我干妈……虽然她和我一直都水火不容，但是曾经的确也为我做了很多，我心里是不希望你这样做的。”
林飒低下了头，我为她捏了一把汗。“家阳。”
厉擎天转过头看着段家阳，“你认为这一次，要怎么做呢？”
男人的脸上无悲无喜，但是声音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他是不愿意说的。“先生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无异议。”
厉擎天点了点头，轻声地说：“她这次，勉强，做对了。她是替我做了我不想做的事。”
一起发生的太突然。段家阳猛地抬起了头，厉擎天继续说：“家阳，这次你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