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方法，等胚胎初次成型就做人流，这样也不过是坐月子的时间，如果选择第一种……虽然是短期内最有效的，但是后遗症就不用我过多解释了。”
“好。”
厉擎天想也不想就答应了第二种方案，他松开我的手，“第二种方案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那这就看瘤能够病变到什么程度，现在我们会选用一些药物来稳定它的现状，尽可能地让它不再增长，如果双方身体都允许的话，就可以准备备孕了。”
备……备孕……听起来不像是孕育新生命，到像是一场谋杀。“我不同意。”
我试探性地看着那个医生，“我为什么不能等分娩的时候一起排除体外？为什么要伤害一个婴儿？”
“关小姐，你可能没有搞清楚状况。”
医生笑了笑，“如果先出来的是那个肉瘤而不是你的孩子，随之可能会引发的状况你清楚么？”
会发生什么？我一头雾水。“本身分娩就会引发的高烧使羊水温度变高，你的孩子随时都会有脑膜炎的风险。其次，时间就是生命，如果因为那几秒钟耽误了胎儿顺利降生，从而缺氧，那你就只能得到一个脑瘫孩子了……”怎么会？我难以置信地扶着椅背，“可是，可是……”“身为母亲难免都会有些不忍心的，但是没有办法，您要么舍弃子宫，要么舍弃一个胚胎，在它还没有意识的时候其实也不算是杀害……”她和上午一样平静，平静地让人害怕。我六神无主的时候，最喜欢啃手指，可在我手指还没有放进嘴巴里的时候，就已经另一只有些粗糙的手心包裹。“我们会好好考虑的，谢谢您。”
他刚说完，我却突然想起来她说过的毒素的问题，有没有可能是血清的后遗症？“你说……我的身体里检查出了残留毒素，所以才会有血液加固的现象，那如果我们疏通了血管，或者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它自己排除体外呢？”
就像是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来的月经，只不过就是子宫表皮的新生，旧的物质会随之脱落。医生一愣，像是被我的话惊到。“为什么……我没有想到呢？”
她喃喃自得地摘掉了眼镜，“中医上有一味药，女性吃了可活血化瘀，孕期女子禁吃此物以防流产，但是这药不常见……叫什么呢……”中医？坐在我面前的医生，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西医的践行者，却在此刻把希望寄托在了流传千古的秘方上，或许，古人从一开始就有了这些苦恼吧。“还劳烦您务必要想起来，不管有多么难寻，我都会找到的。”
厉擎天郑重地站起来，鞠了一躬，“谢谢。”
说完就拉着我急匆匆地离开了，走了几步不放心地回头看了我一眼，一把将我抱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怎么能这么目中无人呢？“你……你放我下来……这里好多人呢……”我窝在他怀里小声地说：“若是被记者们拍到我和你一起出现在医院，他们又该觉得我是不是怀孕了，这要是被有心的人看到了……”指不定又该想出什么坏点子来害我了。我谨小慎微的一上午算是打了水漂，凡是厉擎天会出现的场合，必定是加了聚光灯一样耀眼。“我们去找尹佬，没有人比他更懂中医了，你的血清就是他想办法调配的，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那个不怎么正经的老头，没想到还会有这种本领。“如果他也没有办法呢？”
毕竟调配出来血清就已经是能做的最大努力了，没有人会愿意看到还有后遗症这种情况，他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心里会不会太激动再承受不住……“我又给大家添麻烦了。”
我低下了头，小声地道歉，“如果我当时听你的话不乱跑就好了。”
早知道尹鹤一回应，度假村又相安无事，我就不去那深山老林里让蛇啃我一口了。“那你以后……乖乖听话好吧？”
他没有和别人一样把过错要过去，这样反而减轻了我心里的些许内疚感，抬头看着他的下颌线，我怎么觉得这几天他又消瘦了呢？“这么盯着我看，是又为我着迷了？”
他很少说这些轻佻的话，如今说出来也只是为了逗我开心。我有生之年，竟然能够让别人为我的情绪，这样想来，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你很喜欢孩子吗？我们可以去领养，如果我不能为你再生一个宝宝的话……””我谁也不喜欢，我只喜欢你。”
厉擎天打断了我，很认真地低下了头来，“我不希望看到你再有任何意外，所以我们一定会找到，最万无一失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