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他凝着乔诗蔓,又苦涩又甜蜜:“我知道我们的第一次发生在哪里,我也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可是我不记得这件事了,我经常会梦到这件事,这让我有一种错乱感,我有时候会误以为我做的梦,就是我过去的记忆。”
乔诗蔓听明白了:因为调查清楚了过去的真相,所以秦煜城会下意识的对过去产生幻想。这种幻想会让他误以为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想起过去的事了。但实际上,他并没有想起来。就像他跟乔诗蔓的第一次,他脑海里有很多片段,于是他的大脑自行把这些片段联系到了一起,然后依照这些片段,展开一些联想,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记忆。但这段记忆,是秦煜城根据记忆片段幻想出来的,并不是他真正的记忆。所以秦煜城现在脑海中分别有:秦渊植入的虚假的记忆,他自己根据记忆碎片拼凑幻想出的虚假记忆,以及被霍家人的针灸搞得乱七八糟的记忆……乔诗蔓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她从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记忆乱成这样的人。这也太乱了,用“乱成一锅粥”来形容,一点儿也不过分!“那我们先从你认为绝对真实的记忆来聊起。”
乔诗蔓端起放在茶几上的咖啡,抿了一口,秦煜城敏锐的注意到,乔诗蔓的咖啡杯上,画着一个类似蜘蛛网的图案。这个“蜘蛛网”特别的复杂,“蜘蛛网”的框架呈漩涡形状,黑色的漩涡似乎在流动,秦煜城盯着看了一小会儿,就觉得头有点儿晕。他晃了晃脑袋,移开了视线。“我能确定的绝对真实的记忆,都只有一些片段。”
秦煜城轻声道:“我记得,在我七岁的时候,我家里起了一场大火,那火好大,所有的一切都被烧毁了……”随着秦煜城的讲述,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秦煜城竟隐约闻到了家具被烧焦的味道。他一愣,猛的抬头,只见红色的火焰像是有生命力一样猛的向他扑来,他下意识的躲开,然后只听“嘭”的一声,一截燃火的木头狠狠砸到了他刚才站着的位置上。周围都是熊熊大火,还有乌黑的烟,烧焦的味道一直往他鼻子里钻,他被呛得直咳嗽。他竟回到了七岁的那场大火里!那场烧死他母亲的大火里……催眠成功了,他进入了他自己的潜意识!“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乔诗蔓的声音突然响起。秦煜城四下张望,但他并没有发现乔诗蔓的身影。果然,电视里都是瞎眼的,催眠师并不能进入病人的潜意识世界,他们只能在外面,用声音引导病人。秦煜城全心全意的相信着乔诗蔓,于是他回答:“大火,我看到烧死我母亲的那场大火。”
“那你母亲现在在哪儿呢?”
乔诗蔓问。秦煜城一愣:他完全不记得,这时候他母亲在哪里。他只记得,他抱着年幼的妹妹,拼命的往外跑……“啊啊啊啊——”就在秦煜城愣神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听到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秦煜城瞳孔一颤:……这声音……这声音……他记得这声音。——这是他母亲的声音!没有丝毫的犹豫,秦煜城冲进了大火里。声音是从二楼的卧室里传来的。他的母亲,在二楼的卧室里!秦煜城不顾大火的吞噬,他踩着烧焦的木板,冲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