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美拉?!!”
海蒂惊讶失声,不过艾美拉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反倒是呼吸有些衰竭,她把自己困得太死了,以至于快要无法呼吸了。 要不是海蒂来得及时,估计这孩子真的会被自己活活憋死! 海蒂想要带出艾美拉,却发现她的一只手上紧紧缠绕这雪薰衣草藤,而这个树林的始源也在她的另一只手上,榕木藤无规则的延伸,整个手都被包裹了起来,如果强行取出,势必会伤到她。 无奈,海蒂只能叫人...嗯,字面意思上的“叫”人。 谁让阿尔卑斯学府连网都不通呢,真正的出门全靠走,通话全靠吼。 幸亏海蒂还是一个音系法师,一嗓子下去,叫来了一不少人。 第一个赶到的就是布兰妾,还有跟在她后面的莫缨格。 本来莫缨格都准备休息了,听到声音后出门,看到了同样出门的布兰妾,然后就跟着她来看看。 “这孩子只是缺氧昏迷了而已,谁是植物系法师,先帮她解开这些木藤吧。”
莫缨格看了一样艾美拉后说道。 “我就是。”
布兰妾当仁不让,海蒂给她让开位置,只见她稍微摸索一下,就轻松的解开了艾美拉手上的植物,把她抱了出来。 她的植物系,同样也是超阶水平! 袭击者植物系水平只有高阶,自然难以解开,但是超阶法师一出手,所谓的植物囚笼也只是一个小玩具而已。 布兰妾心疼的轻揉艾美拉的小手,她的两只手都快要失去知感了,要是再晚一些,估计手就废了。 当然再晚一点她都可能窒息而死了,和命比起来,一双手也算不得什么。 “是谁将她这样残忍的困住,差点让艾美拉窒息而亡?!”
海蒂愤怒的说道,那强悍的意念之力不由自主的牵引周遭的石子慢慢脱离地面... “冷静下来海蒂,这些植物其实是在保护她!”
布兰妾沉声说道。 海蒂不解,这些植物怎么看都是在围困艾美拉,甚至要将其活活憋死在里面啊。 “确实是在保护她,她手上的木牌还是我下午在费伦堡外面送给她的,没想到晚上就派上用场了。”
莫缨格拿过艾美拉手上已经变成朽木的小牌说道。 “那可真要感谢你救了这孩子!”
布兰妾对着莫缨格感激的说道。 她一眼就能看出来,现场这种植物丛林绝对不是艾美拉能够布置出来的,而如果那个凶手有这么强大,也不至于连艾美拉都没有拿下,哪有凶手想要谋杀人还用这种让人窒息的办法? “我也只是看她非常喜爱植物而已,没想到会这么巧。”
莫缨格摆摆手,接着她伸手触碰到艾美拉的脚踝,感受到其中的寒意,说道:“她还被冰系魔法攻击了,应该是一种冰侵之力,凶手显然也不想弄出太大动静,但是这样也给了她挣扎的机会。”
莫缨格的手按摩艾美拉的脚踝,给她小心度过去一些暖意,驱散她身体里残留的寒气,现在艾美拉很虚弱,这些寒意对她也是一种折磨。 艾美拉也只是很虚弱而已,要说有什么伤势还真没有,出于保护起见,布兰妾直接讲她带回了自己的住所照顾。 夜已经很深了,她们也没有惊扰其她人,想必那个凶手在艾美拉这里意外失手之后,今晚也不敢在闹出什么动作了。 一夜无事... 清晨,艾美拉终于悠悠转醒,睁开眼,是陌生的天花板... “唔,我这是在哪里?”
艾美拉抬起头,她到最后因为缺乏氧气都快要窒息了,迷迷糊糊失去了意志,现在醒来脑袋也是晕乎乎的。 “艾美拉你醒来了?!”
守在一旁的海蒂惊喜的叫道。 她一晚上都认为怪自己修炼太着迷,要是早一点回宿舍,或许就能救下艾美拉...至少也能早点将其解救出来,不让她如此受罪。 要知道,她要是再晚去一点时间,艾美拉就要被她自己给活活憋死了! 布兰妾和莫缨格很快就来了。 “鸦,布兰妾老师,还有昨天的大姐姐!”
艾美拉醒来了几分钟,已经恢复了不少神志,看到布兰妾到来,下意识就坐直了身子,余光要瞥到后面的莫缨格,顿时惊呼起来。 她很清楚,要不是昨天认识的那个大姐姐给了自己三个小木牌,她是绝不可能在凶手的袭击下存活的。 “你好啊,只是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就再次见面了,还是以这种方式。”
莫缨格说道。 “多亏了您送给我的护符呢,要不是它们,我应该已经死掉了吧?”
艾美拉虽然单纯善良,但绝不是一个傻女孩,昨天晚上差点被人杀了的事可是还历历在目呢。 “我很高兴它们能够保护到你。”
莫缨格说着,就把剩下的半串木牌也一起送给了艾美拉。 “呐,剩下的都送给你了,相信我那朋友知道了后也会很高兴,她做的护符保护到了一位善良可爱的女孩。”
莫缨格笑着说道。 艾美拉接到护符后也是视若珍宝,捧在手心里不敢放开。 “所以,艾美拉你看到那个凶手的样子了吗?”
布兰妾问道。 艾美拉摇摇头,那个凶手很小心谨慎,一直没有露出身影,她并没有看到什么。 恐怕也就最后尝试解开植物囚笼的时候现身过,可是那时候艾美拉自己又被困死在了保护丛之中,什么都看不到。 “凶手还有植物系,她尝试解开植物保护层。”
艾美拉说道。 莫缨格和布兰妾对视一眼,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知道一个魔法系自然是没有用的,像是阿尔卑斯学府里,冰法师尤为之多,但要是再加上一个植物系的话,那排除的范围一下子大大缩小,同时具备这两个魔法系的人可不多。 而且经过艾美拉遇袭这一件事,就能看出来,那个凶手的实力并不强,最多不过是高阶魔法师。 要是袭击艾美拉的人和之前残害雪山小生灵的是同一个人,那毋容置疑,这个凶手十有八九就藏在学校之中。 “我建议调查一下学校所有学生的名单吧,你们应该有记录她们觉醒的魔法系,去一个个对比,同时觉醒植物系和冰系的法师肯定不多,这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莫缨格说道。 “不可能,凶手怎么可能是我们阿尔卑斯学府的学生?”
海蒂质疑道。 “我也愿意相信你们学校的学员都如这阿尔卑斯雪山一般纯净无暇,或许她只是藏在学员之中,毕竟偌大一个学校,很多老师都认不全所有的学员。 而且现在的情况就是,袭击者修为并不是很高,之前残害雪山小生灵的凶手或许和袭击艾美拉的是同一个人,她大可以做完这一切后走进学校学员中去,所以才会毫无痕迹。”
莫缨格推测到。 布兰妾恍然大悟,但同时脸色也变得极差。 她不像海蒂那般单纯,毕竟年长几岁,认知更加全面,莫缨格说道完全有可能,甚至可能性极高! 她之前总是想着那个残害雪山小生灵的人修为一定很高,甚至已经达到半禁咒的级别,否则又怎么可能来无影去无踪? 但是现在一想,这个凶手却很有可能出自她们学校内部! 甚至就是她见过的一个学员也说不一定。 这就让人细思极恐了,为何纯洁如雪般的阿尔卑斯学府中,会隐藏着这般肮脏丑恶的心思歹毒之人? “你说得不无可能,只是这样也并不能完全锁定目标,我们还需要更确切的证据。”
布兰妾深吸一口气,随着波澜的一阵起伏,缓缓说道。 “嗯,所以艾美拉,你能够告诉我们,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又或者做了某些特别的事?”
莫缨格转头又问起了艾美拉。 艾美拉显然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物,否则凶手不可能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袭击她,一定是她不小心知道了什么。 而且凶手一定很颇为艾美拉才是,不然也不可能直接在她的必经之路上蹲伏,要知道艾美拉当时可是晚上准备去栽种雪薰衣的啊。 “我...”艾美拉张了张口,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花匠,哪见过什么特别的事。 但是随着回忆,她的心中却逐渐回想起来一件事,那可能是自己唯一遇到算得上特别的事了... “没关系,艾美拉你尽管说出来,我们会找到那个凶手的!”
布兰妾鼓励她说道。 “嗯,要说什么特别的事,那确实有一件...我一直以来就有一个很大的目标,那就是在学校里面到处都栽种上雪薰衣,这个很多同学和老师都知道,但是我没有告诉她们,这些花的位置连接起来,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学府校徽!”
艾美拉说道。 布兰妾和海蒂脸上都微微露出惊讶之色,显然她们也不知道艾美拉的“企图”。 “但是这个花徽有一个很重要的地方,需要经过一处学校的禁地,那个地方就是罗亚花园。”
艾美拉说道,似乎在说出这个名字后,她心中也如释重担了一样。 “罗亚花园?你偷偷进入了那里?”
布兰妾微微皱起了眉头。 罗亚花园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禁地,只是当初在那里曾经发生过一个不太美好的事情,导致那里逐渐变多冷落了起来,最后也是彻底没有去了,就此荒芜不堪。 “你发现了什么?”
莫缨格问道。 现在的重点不是艾美拉偷偷进入那什么花园的问题,而是她在花园里究竟发现了什么,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艾美拉这时候却显得有些吞吞吐吐起来了,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我偷偷进去栽种了雪薰衣,但是那里却养不活雪薰衣,这非常不合理,因为哪怕是被大雪掩埋,雪薰衣也依旧会绽放,它们的适应能力很强,在贫瘠的土壤中也能很好的生存。”
“最后我研究了一下那里的土壤,发现花园里的土壤不是很对劲,雪薰衣无法正常生长和开放,我觉得...那里的土壤,可能有问题...”艾美拉最后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莫缨格自然不明所以,她就算脑子再好用,在对阿尔卑斯学府了解不深的情况下,也只能干着瞪眼。 而布兰妾和海蒂则是脸色微微一变,尤其是布兰妾,脸上更是凝重无比,因为这还事关她一位好友的离世。 “那里的土壤,究竟有什么问题?”
布兰妾深吸一口气问道。 “所有的植物生长周期都被大幅度延时了,甚至就是直接失效了。”
艾美拉说道。 布兰妾心中的惊骇根本抑制不住了,她强大的气场直接席卷整个屋子,一些杂物都颤抖了起来。 莫缨格见状,将一只手搭在布兰妾的肩膀上,硬生生的把她的气场给压了下去。 “冷静点布兰妾,那里到底发生过什么,能和我说说吗?”
莫缨格问道。 “那是我的一个同学,她很优秀,当初的修为也只比我低了一点,不过她主修的上心灵系,次修治愈系,这两系修为本就是很难提升...她最后自刎在了罗亚花园里。”
布兰妾简单的说道。 “为何要自刎?”
莫缨格不解。 “罗亚花园被一位禁咒长者施加过禁咒之力,那是一种心灵系的禁法,当有人以自己的灵魂起誓,并将血液滴在罗亚花园的土壤中,那花园中的罗亚花就会绽放,当然,绽放的前提是她说的话要属实,她的灵魂印记也依旧属于阿尔卑斯山的。”
布兰妾解释道。 “看你的样子,罗亚花最后没开?”
莫缨格轻声问道。 “嗯,没开,她就一直站在那里,直到流干了最后一滴血...”布兰妾眼中都隐隐泛起了泪花,显然那位同学与她的关系极好。 莫缨格听得内心也剧烈的翻涌起来,哪怕她都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和事迹,也依旧止不住心海泛起波涛。 “可是,那里的土壤被改变了性质...”莫缨格有些苦涩的看了一眼艾美拉,视线最后又落到了布兰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