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宁目光一横,“我们少爷本事大着呢,你们这群小妮子怎会懂。”
“是是是,你家少爷本事大,这是地府冲业绩误伤了你家少爷。”
知意没少跟着商桑学一些俏皮话。南枫没绷住噗呲笑了。子宁磨着后槽牙,“不与你们一般见识。”
“你我见识本就不同,自然谈论不出个高低。”
知意鼻子一翘一脸傲娇。“果然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当真是你主子手把手教出来的。”
子宁看到知意就像看到商桑一般。一般……讨人嫌。没一会儿三人便又吵上了。主题由谁家主子更金贵,一直到容家看不起人。若不是屋顶忽然窜出一只夜猫,三人争辩的话里将会无休止地继续下去。屋子里顿时寂静无声……三人对视一眼,气氛有些尴尬。她们为何要吵架,不是应当齐心协力,想想如何将主子从土匪窝里拯救出来?“那个……”知意率先开口,结结巴巴地又说,“咱们现下便去库房取银子,明日天一亮便去将主子赎回来。”
“挺好!”
子宁表示自己没有意见。南枫点点头,也没意见。知意拍了拍手,“那么,现在就去库房可好?”
另外两人又在点头。于是,三人浩浩荡荡地转移阵地。取完银钱后,三人各自回了院子里。南枫躺在床上一双铜铃大眼盯着白色床幔,心里思绪翻飞。“夫人从前在西郊也不是没被抢劫过,这会怎的将人扣下了。”
南枫十分不解。知意不假思索道,“井少爷浑身金灿灿的,便让人挪不动腿,我若是那土匪也不舍的就这么放他走。”
南枫被她逗笑了,禁不住揶揄一句,“你倒是一块做土匪的好料子。”
知意横了横眼,表示不满。“明日可要将夫人安全带回来。”
“不必你提醒。”
南枫有些心烦意乱,说着便闭上双眼。陷入一片黑暗后,她脑子里浮现出两道身影。女子端庄贵气,笑容甜美,总是一副乖巧好相处的模样。男子一身霸气浑然天成,虽面容冷峻,可眼眸里流转的温暖,好似能融化冰雪一般。两人站在一块,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她站在远处看着,羡慕着。时常将自己幻想成女子的模样,倘若她也是那般的俏人儿,那人是否能多看她一眼?可惜这世间所有的如果,都是穿肠的毒药。*西郊,土匪窝。月光如薄纱,笼罩在商桑身上。好似镀一层柔光,将她面庞映照得十分白皙娇嫩,只是粘在其中的灰土有几分的突兀,反而更添了几分娇弱之美。就好似主人抛弃在角落得洋娃娃,十分惹人生怜。容井胧一双眼睛无处安放。石屋一眼便能容纳,可偏偏就那处最是诱人。他眼睛眯了眯,强迫自己闭上双眼。夜里格外寂静,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加剧的心跳声。他恨不得将双手按在胸口上,好遮掩他的窘迫。就在他佯装若无其事时,肚子里发出咕噜噜的突兀声响。睡梦中的商桑下意识地抚摸肚子,嘴里嘟囔了几句容井胧听不懂的话。随后歪着头,又睡着了。他顿时松了一口气。若是让这个女人看到自己如此窘迫,日后还不知要如何笑话他。容井胧站起身,一双大手在石壁上摩挲着,似乎是在试探哪块石头比较松塌。他运气猛然一震,石屋开始皲裂,却未完全松塌。他陡然收回手,目光又朝商桑看了看。这一看,他心脏顿时漏了一拍。那妮子正睁着乌沉沉的大眼看着他。“你……”“你在做甚?”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容井胧也不知她是否在装傻,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好一阵。“怎醒了。”
说完这句话,容井胧才察觉自己手中已冒汗。商桑眨了眨无辜大眼睛,将袖子里的鸡腿递给他,“嗱,给你。”
容井胧面色僵了一僵。愣着看了她好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去接。“死要面子活受罪?”
商桑没打算给他留面子。容井胧若再拒绝就显得小家子气了,接过鸡腿时,依然是一脸嫌弃。盯着那鸡腿左右翻转,警惕地看了好一会儿。“放心吧,我没吃过。”
心思被戳穿,容井胧磨了磨后槽牙,笑得咬牙切齿。这女人在皇里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是如何活下来的。容井胧有些费解。“我金贵着呢,不是谁都能吃我吃剩的食物的。”
一句话,险些将容井胧噎住。丢给她一记冷笑,“我谢谢你。”
“不客气。”
商桑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容井胧大抵是教养太好,他动作极其斯文俊雅,鸡腿落他手中反而像一支毛笔。将容越与之一比较,立见高低。商桑只能劝自己想开点,万一容越不是亲生的呢。就在商桑胡思乱想之际,一块墙体脱落,落在干草上,造成的响动就好比一只老鼠蹿过时发出的声响。并不会惹起太大的注意。商桑直接看傻了眼,“为何会这般,地震了?”
她已猜到多少和容井胧有点关系。依然愕然他深厚的功夫底蕴。对上她憨厚的表情,容井胧差点就要点头承认。“快走!”
他催促着商桑从裂缝中钻出去。商桑自然不情愿。真走要了,那些赎金且不是要打水漂?她这一趟全白忙活了。她也不知道是该说容井胧太有本事,还是她自己运气差。见她一脸白目,容井胧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一把拦住她的腰就往裂缝里塞。她一句‘救命’掐在喉咙口,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却被容井胧拾起的干草堵住了嘴。嗯!干枯的麦梗微微有些甜。商桑被莫名其妙的丢出去后,容井胧紧跟着也钻了出去,她刚吐掉满嘴的麦梗,又被他一把将头按在地上。商桑想问他:你礼貌吗?她已完全失去了掌控自己身体的能力,被容井胧连拉带拽的逃了出去。月色朦胧。夜晚的林子湿气有些重,显得十分清冷。